楚子晋一连消失了几天,云婉钥也跟着病了几天,加上这孙氏每日往返于楚府同云府之间,自然是容易引人非议的,即便孙嫔有意替楚子晋隐瞒,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云府的人原本就在看云婉钥的笑话,加上还有云茵茵在,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云惊澜耳中。
云婉钥被楚子晋气得都病倒了,人还不见。
对于楚子晋她原本就深恶痛绝,这会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心中对于他的厌恶更加深了些,此人猥琐还奸诈,这些也就罢了,对于敌人奸诈也总比当个刘三好的好,但对自己的妻子,他却仍是如此的不负责任。
身为一个野心家楚子晋是失败的,身为一个丈夫他也是失败的。
云惊澜嫌恶将书信扔进了炭盆之中,又站在门口叫住了落葵,“你去暗中查询一番这楚子晋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
落葵得了令,转身便出了王府,晚上楚慕寒回来时她便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他,云惊澜是捉摸着要不要趁机去向承启帝递个折子,楚慕寒却跳着眉冲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一笑让云惊澜有些毛骨悚然。
“你这么一笑我就觉得谁被算计了一般。”她伸手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楚慕寒伸手来将她搂进了怀中,“怎么你还怕我算计你不成?”
“可不是,我这一辈子都被你算计进去了,起不吃亏?”她连忙退开了他,又强行将话题拉回了正规,“先别贫了,说说看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倒也没算计什么,怕是有些人会忍不住来算计些东西罢了。”他的目光深邃悠长,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云惊澜听了他这话倒也忍不住独自琢磨起来。
有些人?
还能是什么人,翼王端王还是景瑞雪……
对了景瑞雪,她眼神一暗,这个人现如今身为翼王妃,虽说不会牵连景嵩背叛魏王,但她如同同翼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又岂能坐视不理,景瑞雪这个人心思细腻,沉得住气,翼王同她的脾性倒是十分相像,这两人联手,倒是有些棘手了。
而且从前因为景瑞雪身份,还时常得依附孙嫔和孙氏,她现在贵为翼王妃,想动手脚倒是容易多了。
光想想云惊澜就觉得头疼不已。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们闹事吗?”想到了景瑞雪为翼王出谋划策她便有些着急,楚慕寒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们要闹的是楚子晋,我们难道不应坐享其成吗?澜儿你今日是怎么了?似乎有些着急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倒是冷静下来,是啊不过就多了个景瑞雪罢了,难道楚慕寒不也有她么?兵来将往,水来土掩,一直她的做事风格,她还没失败过。
她点了点头,“王爷说得没错,我是有些着急了。”
“怎么了?”楚慕寒有些不大放心的伸手来探向了她的额头,云惊澜也没躲,只是斜眼看向了他,“你觉得我有病?”
“……这不是关心你吗?”
“谢谢,我一直吃着补药,身体好着呢。”
楚慕寒不以为然的捏了捏她的胳膊,“怎么还是这么瘦。”
瘦点不好吗?想到处她可是多么羡慕别人一副怎么吃都吃不胖的身体,好歹穿越一把,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是羡慕吧,对了,这段时间你又常不见人影,我也没来得及过问过,药有好好吃吗?还有洗脸的药粉呢,早晚有掺进去吧?”说着她伸手去捧住了他的脸仔细瞧了瞧,“怎么感觉没什么效果,难道这药的抗性又产生了吗?”
“王妃的吩咐小的岂敢不从。”楚慕寒却被她拽着衣领有些投不过气来的憋得一脸通红,云惊澜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才松开了他,“继续坚持总归是有效果的,既然这件事翼王端王会做,咱们也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刚好我可以趁机去为你配些新药。”
他温柔的看着她,每每看着她为自己忙上忙下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抱着她,云惊澜抢先一步发现了她的意图,倒是是自觉的窝进了他的怀里。
此时,缩在温柔乡的楚子晋却全然不知自己这一躲错过了多少消息,他动用云婉钥的嫁妆实属无奈之举,当初因为对云婉钥心有不满才会让这群狐朋狗友钻了篓子,他是一个从天上跌落在地的人,这些人出现后,同往日一般奉承着他,讨好着他。
这一切都让他赶到恍惚不已,仿佛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湘王一般,因此他才会一错再错。当他幡然醒悟时,大错已然酿成,再想补救却也已晚了。
楚子晋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承启帝对他的印象才刚刚好了一些,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更不能让这件事闹到传到皇帝的耳中,可他走投无路,只好将目光转向了云婉钥的嫁妆。
原本以为她也就闹一闹就罢了,可没想到的事这一次,云婉钥却不肯善罢甘休,他动用嫁妆的目的是希望早日还清欠款好这件事了了,一面闹大,但事与愿违,闹到的不少讨债者而是云婉钥。
她同他大吵了一架,闹得整个楚府上下全都知道了,原本账房就拖欠了一个月的工钱,如今听闻他欠债,这府中的男女老少就不答应了,原来主子已经穷到欠债不还的地步了,第二日,楚府中便溜走了几个仆人,这些人跑出去后想必嘴巴也不会老实的。
楚子晋彻底是慌了。
他逃到了以往常去的一个比他赎身出来的青楼女子处,这院子原本是买了送给这个女子的,因为她出生青楼,自己那时又是湘王这种事自然不能传出去,因而这宅子还不是他的名下,如今他逃往至此,倒也没人能找得到。
孙氏派来的人在院子外徘徊了几次,都是那女子出面去将人打发走了,楚子晋就缩在房间里对谁都视而不见。
闹成这样,孙氏知道了,承启帝必然也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