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掉赌坊的人之后,楚子晋正欲逃走便见云婉钥热气腾腾的杀了过来,二人大吵了一架。
楚子晋所找的理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如今面对云婉钥的咄咄逼问,到底还是没有了气焰。
嫁妆对云婉钥来说是她最后所剩无几的东西了,如今跟着楚子晋前途未卜,她总要为自己的将来做做打算,可这楚子晋居然连嫁妆都敢打上主意,他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探子还细细同楚慕寒说着细节,听闻他回来的云惊澜赶来时候正巧听见了探子说云婉钥同楚子晋大闹的情节,不由得一怔。
楚慕寒见了她倒是开心的招呼她走近坐下,那探子便又重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主意是云惊澜出的,如今这结果倒是比她料想得更好一些,她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楚子晋动了云婉钥的嫁妆。”
“回王妃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那探子点着又肯定的说到。
云惊澜嘴角上扬差点失了自己一惯稳重的形象,幸而被楚慕寒拍着手背给制止了,“看来这宫里面因为太子倒是给了孙嫔不小的压力,连儿子被债主逼迫都不管了,她可不晓得,做这种生意的把人弄死残是常有的事儿。”
听她说道探子,楚慕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挥手让那探子退下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太子得势对我们来说也并未是什么好事。”
云惊澜脸上的笑意暂顿,偏头不解的看向了他,“怎么?王爷竟也对皇位有兴趣?”
他没有着急回她的话,却反问道:“王妃难道也不想做皇后吗?”
“皇后?”云惊澜又冷笑了声,“王爷可曾瞧见过李皇后了,你觉得我会想过这样的日子吗?整日连你的影子都瞧不见,若真是如此,倒不如我一人离去,图个逍遥快活。”
楚慕寒伸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掌,“好,澜儿不喜欢,那我们便也不要罢了。”
她有些费解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她从未同楚慕寒仔细讨论过,如今也并不清楚,他所求到底是什么,但她却不止一次明确的表示过她不愿同人去争夺一个他,作为一国之君,想要不备后庭左右的,又能有几人。
她笑了笑,“既然王爷不想要这个位子,那太子得势和魏王得势又有什么区别呢,据我所知,李皇后应是同母妃的死没有关系的,太子一向宽宏大度自也没有做过对我们不利的事儿,王爷想要不过是让孙嫔母子付出代价,至于未来到底是太子得势还魏王得势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应该烦恼的事儿。”
此话说得楚慕寒豁然开朗,他同魏王交好,却从未说过要助他得到王位的话,倒是魏王若不信败了,同他到底也没什么关系,但问题,若有一日,魏王同太子争锋相对他到底该站在哪一方好呢,如今倒是太子得势罢了,但论交情,自然还是应该选择魏王才是。
云惊澜见他忽而释然,随后又眉头紧锁大约也猜到了他的苦恼,于是便敲了敲桌面拉回了他的注意力说道:“王爷又何须去烦恼那尚未可知的情况,倒是做怎样的选择,应同局势有关,现在考虑有些尚早了,但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她说得没错,真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是保命为上。
“还有就是,这楚子晋同云婉钥不得安生,想必孙氏也没空来捣乱了,我正好去将答应了云茵茵的事儿给办了,不知昨日请王爷帮忙办的事,办得如何了?”她可没忘记这件事,眼看婚期将近,得赶紧弄好才是,这云茵茵如今也算得是她的一把好手,可不能将她得罪了。
楚慕寒这才想起了这事儿,早上被承启帝叫去了御书房,到现在他已然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清了清嗓子,面色有些尴尬,“这个事儿……也不是这么好办的,我让清风去办吧。”
他话音刚落,清风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吓得云惊澜猛的弹跳起来,“你刚刚就一直在这儿?”
清风抱了抱拳,“是的,王爷吩咐的事,属下这就去办。”
云惊澜脸色有些难看,这清风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他刚刚是藏身在哪儿,莫不是她同楚慕寒说悄悄话的时候他也蹲在一旁看着,想想这画面就尴尬得要死,待清风离去后她才为难的说道:“这个清风……是不是无时无刻都藏在你身边的?”
楚慕寒听出了她这言下之意,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现在觉得那些话说起来恶心了?”
云惊澜又急又恼的想要去捶打于他,正巧清风不在可以好好欺负他一番了,楚慕寒左躲右闪还不忘好心来替她解围,“放心吧,清风可是一名合格的护卫,知道什么时候该跟着,什么时候不该跟着。”
那还好,听他这么说,云惊澜才算放了心。
清风出门后不到两个时辰便折返回来了,楚慕寒这日正巧没事便搬了软塌陪着云惊澜坐在了院中晒太阳看书,清风回来时云惊澜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楚慕寒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清风回忆,了然的退到了书房。
楚慕寒将给她打横抱起,睡着的人比平日会更重一些,虽然距离并不远,倒是还是受到了腿的拖累,他差一点就摔倒在了地上,这一颠倒是把云惊澜给吓醒了,她揉着眼醒来瞧见楚慕寒正抱着自己,当下便挣扎着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你抱我做甚?你原本也不方便!”她还忍不住有些生气了,楚慕寒却无奈的冲她笑了笑,“别人能享有的,我都想给你,我可以的,澜儿。”
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心疼,“好了,我知道你可以的,但如今我既然醒了就不必再抱了吧。”
楚慕寒点了点头,“清风回来了,你要去听听消息吗?”
“这么快?!”她兴奋的点着头,第一次做红娘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