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魏王告别后,楚慕寒回到了冥王府,正要打算去找云惊澜,却听得探子来报,楚子晋被那赌坊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了。
这催债人的胆子虽说是他借去的,但能让楚子晋憋到现在,这赌坊倒也没有传闻中的恶霸嘛,他忍不住嘴角泛起了笑意看向了来报的人,“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却说楚子晋这边,连翼王大婚都未曾来参加,其一是他如今被废了爵位,自然是不能同王爷攀亲的,但若是他强行卖弄自己皇帝儿子的身份,其实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到底他还是没来,翼王虽对于他的识趣感到很满意,但暗地里却也免不了派人去打听一番,他这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如今的楚子晋更是连贺礼都准备不起了。
他的那点家底早就被他这群狐朋狗友给败坏光了,孙嫔又因为装病和太子之事忙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有功夫来搭理他,楚子晋被逼无奈只好给孙嫔写了一封求救信,哪知正在气头上的孙嫔一看他如此不成气候,更是气得怒火攻心,当即便晕倒在了床上。
这一次她是真病了,可狼来了的慌说多了,终究还是无人来信了,孙嫔让小鞠去同承启帝报备了几次,都被李皇后拒之门外,但为了不免承启帝日后想起了怪罪于她,李皇后还是试探性的将此事禀告了承启帝。
“陛下,殿外孙嫔的宫女求见。”
听见孙嫔儿子承启帝就忍不住起火,“她来做什么?”
“听说是孙嫔病了,想请皇上去瞧瞧呢?”李皇后小心翼翼观察着承启帝的表情,却见方才还是微怒的承启帝去忽然站起身来,“她还想再骗朕一次,真以为朕是老糊涂了?”
李皇后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她也真怕承启帝一时心软就再度原谅她了,看来这孙嫔如今是自食其果了,若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承启帝,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下场呢,说到底也是她咎由自取。
坐在承启帝身旁的太子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李皇后宽慰的同他笑了笑。
这件事之后,孙嫔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前些日子来讨好的她的人全都不复存在,面对于楚子晋一封接一封催命般的求助,孙嫔几近崩溃,如今这是什么时候,他还当自己是过往不可一世的湘王殿下么?
他怎可如此的糊涂!
孙嫔故意晾了他几日,想着毕竟身为皇帝的儿子,这些人也不能真伤了他,让他吃点苦头长长教训也好。
楚子晋得不到孙嫔的求助,又拉不下脸去找孙家帮忙,被逼无奈之下之后再次将算盘打在了云婉钥的嫁妆身上,她嫁入了他的府邸就是他的人,她的东西自然也都是他的东西,同她商量,不过是看在前几日照顾孙嫔的份上罢了。
别给脸不要脸。
云府送来的嫁妆倒也不是一件两件,即便云婉钥有些去藏,这么多东西自然也不是轻易能藏得掉的,楚子晋打定了主意,与其去孙家丢脸,倒不如在她一个人面前丢脸罢了,再说云婉钥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自己这是在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罢了!
让下人去将云婉钥放置假装的地方找出来,他趁夜摸了过去,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儿,楚子晋心里也紧张得很,让下人来处理吧,他又怕他们中饱私囊,偷偷将其藏起来,思来想去还是他亲自来办才算安心。
楚子晋一件接一件的往怀里揣着珠宝,忽而听见了门外一声猫叫吓得他连忙抱着满怀的珠宝逃了出来,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也不愿再回去了,偷窃这种事他实在也做不来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呢。
第二日他将珠宝送去了当铺,换取银两后,他又没忍住去酒楼吃了顿好了,这些日子,云婉钥当着家,借口说王府没钱要省着话,他一脸好几日都吃的是白菜煮豆腐,可不把他给馋死了么?
酒足饭饱后楚子晋吹着口哨回了楚府,就见那赌坊的债主又来了,他双腿一软,几乎拔腿就要跑,债主一个个可不是吃素的,他这刚扭头就被人拽着衣领扔到了他们的面前,末了还不让讥讽他几句。
“堂堂七尺男儿,欠债居然还要教女人来抵赖,真是闻所未闻。”
楚子晋被就好面子被他这么一说自然是忍不了,当即便扭头将换来的银票砸向了那人的脸,“你说谁要靠女人来抵赖呢?!”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扔来的银票接了过去,往右手的手指尖吐了把口水,数起了手中的银票,一边两的面额,虽然很后很多,但对于他欠的债实在是杯水车薪。
为首的这人挑眉冷笑了一声,“楚公子就只能拿出这么多吗?半个月的利息都不够,你可没忘记当初我怎么的话吧?若是逾期不还,就将利息加倍,事到如今可怪不得我吧?”
楚子晋瞪大了眼睛,他借了多少他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可能叫这么多银票还不够利息的?他身后的云婉钥却忍不住使劲吸气闻了闻,他身上居然会有这么浓烈的一股酒味。
如今的楚府穷得已然揭不开锅,他居然有闲钱去喝酒?
何况这些银票又是怎么来的?!楚子晋向孙嫔求助之事她的心里倒是一清二楚,孙嫔的回到她当然也清楚,楚子晋是不可能得到孙嫔资助的。
难道……
她想起了前些时候楚子晋问他嫁妆的事,当即顾不得太多她一把推开了楚子晋便往自己藏着假装的厢房跑去。
将箱子一一打开来,果真还是发现了一个箱子几乎已经是半空了,这个楚子晋,居然敢偷她的嫁妆?她心灰意冷,懒得去管王府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坚持了这么久,想不到这个楚子晋却已经将她的嫁妆偷出去了。
看着眼前空了一半的盒子她又忍不住抱着柱子伤心得落泪下来,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才会遇上楚子晋这样的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