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启帝到底还是回去了自己的寝宫。
只是这话又传到了孙嫔宫中,自然是发了好一顿脾气,这个承启帝的确是没有新宠的妃子,可这莫名其妙日日却东宫又是个什么意思,眼看太子得势,孙氏却绝对不能作势不理,悄悄给孙家去了信。
信中暗示了自己如今的难处,楚子晋的难处,希望他们能在朝堂上给太子一些压力,以免他这日子过得太过舒坦,反让太子捡了便宜去。
孙家自然是想着孙嫔同楚子晋的,何况这些日子太子在朝堂上的表现,自然也让他们颜面无关,几个死对头下了朝就要将他们奚落一番这自然是孙家无法容忍了,在得了孙嫔的暗示后第二日的早朝,这些人便忍不住针对其了太子。
承启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座上,将坐下这些人的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也并没有急着帮太子解围,孙家的人会做这种事他不意外,倒是让太子让他十分的惊喜,年纪轻轻的太子在面对这些人的咄咄逼问时不忙不满的一一将其顶了回去。
且从头到尾始终面带微笑,丝毫不见怒意。
下了朝承启帝有些好奇的问他,“太子难道就不生气吗?”
“回父皇的话,儿臣也很生气,可是生气并不能解决任何事,反而他们会更加乐意见到儿臣生气,所以在说话前儿臣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只要忍得住就没有什么是办不了的了。”
承启帝赞许的点了点头,“太子能有此气度,朕心甚慰。”
“多谢父皇夸赞。”
这件事自然也传到了李皇后耳朵里,如今太子好容易才在承启帝心目中有了些许的地位怎么可能让孙嫔在这个时候捣乱,这天李皇后像往常一般去想太后请安,却没想被太后拉着训斥了一番了。
“你身为皇后,太子也是天月正统的太子,你二人比起孙嫔那人不知高贵了多少,如今倒是被这孙家的人欺到了头上,李皇后倒是好脾气的忍得住。”
太后话虽然不好听,但心却也是向着自己了,李皇后心里清楚便也没有介意她言语间的讽刺,只是叹了口气有些忧心道:“母后说得及是,但朝堂上的事,臣妾也不能随意插手,也怕到时惹得皇上不愉快。”
“哦,怕惹得皇上不愉快就要让自己的儿子独身去面对这些才狼虎豹了吗?”太后也是恨铁不成钢,当初看上李皇后便是认定她是个贤内助,如今这贤得有些过火了,就免不了要被人欺负,这么些年也亏得她能忍过来,换做是自己爬早已将这孙嫔弄死在后宫中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懒得去管这些,可近来承启帝来请安时总是眉头紧锁,打听才知是朝堂上的这些事儿将他烦心不已,太后当然就不能坐视不理了,这才决定点拨李皇后一二来的。
“是臣妾无能,近来见陛下总是心事重重,臣妾不愿在让陛下更加烦心,因而才不敢多加劝阻的。”
听到她这么说,原也是为了承启帝好,太后的态度就放软了许多,“皇上昨儿个还夸太子懂事了,知道为父皇分忧解难了,如今他遇上了难题,你虽不能太子排忧解难,但也可以去学着孙嫔一般找你父兄帮忙啊,想必他二人倒也很乐意来做这种事的。”
李皇后听罢豁然开朗,她也是当局者迷,怎么就没想起李家自然也是支持太子的呢,李皇后又跪地朝太后拜了三拜,“臣妾多谢太后娘娘的指点。”
太后点了点头,示意宫女去将李皇后扶了起来,见她一点就透,太后心里也放松了许多了,“你如今身为一宫之后,那孙嫔到底也是个妾,不管如何也不能叫一个妾室爬到你和太子头上,如此反是坏了规矩。”
李皇后连连称事,对于太后的话连连称是。
从太后宫中出来,李皇后也写信给了李家人希望他们能在朝堂上帮助太子一二,随后的几天太子倒是好过了许多。
这宫里剑拔弩张,宫外倒也不安生,楚慕寒将拷问敌军的法子全用在了沈太医身上,终于还是从他嘴里撬出了一些线索来,只是他时而疯癫时而清醒,这些话听来也是有所隐瞒,但楚慕寒已然等不下去了,手里拽着这些线索便打算继续追查下去,至于剩下的,这沈太医还在他手中,跑也跑不到哪儿去,日后再慢慢盘问便是了。
心里有了主意的楚慕寒当即便找上了楚景铄打算合计一下便要回内城去,刚好这时候的楚景铄也正有此打算,他手中所拿到自然是探子传来的信,虽然落葵早有报过信,还以为是景瑞雪又故技重施罢了,但又听得探子说景家设宴,邀请了女眷前往同贺。
看起来景瑞雪的心情倒是不错,或许她也是想通了吧,对此,楚景铄倒是乐于送上祝福,毕竟二人也是青梅竹马,若不是那时景瑞雪做出了那种事,他也很想再同她回到过往的相处方式,可惜一切都晚了。
如今她终于放下,他也为她感到开心。
他想得出神,门却被人突然敲响了,楚景铄开门见是楚慕寒连忙招呼他进了屋,“皇兄深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
“我问出了一些线索。”楚慕寒也不客气,进门后轻车熟路的便坐上当了椅子自顾自倒了杯茶。
听他这么一说楚景铄也是面上一喜,“这太好了,那么我……”
话还没说完,却被楚慕寒伸手拦下,“话也不能说得太满虽说是一些线索,但此人城府极深,即便我严刑逼供他也尚留有余地,但这也是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的,所以我打算,我们先回去,顺着这条线索先查一查,至于景嵩将女儿嫁给翼王这是,我们也不能就此不管不顾是不是?”
楚景铄点了点头,“说得不错,臣弟也正有此意,既然皇兄提出来了,不如明早我们便动身回到内城去吧,我们也实在离开得有些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