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婉钥背脊一僵,被她如此呵斥,最后也不得不扭身恭敬的看向了她,云惊澜领着茯苓站在二人面前,不冷不热道:“本王妃没记错的吧,这位湘王殿下似乎已经被陛下废除爵位了吧,如今又凭什么能出入宫门呢?还是你们希望本王妃现在就叫侍卫来以刺客之由将二人捉拿归案呢?”
楚子晋也懒得再给她好脸色,当即便冷笑道:“孙嫔娘娘生病了,身为孙嫔的儿子,草民是奉陛下的旨意,特意领着儿媳妇来看望孙嫔的,请问冥王妃还有何异议吗?若是王妃不信大可去找宫里的人问问清楚,这宫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犯得着当刺客?”
云婉钥悄悄的拉了拉他袖子,这个时候还是不宜与云惊澜这般撕破脸的好,好耐她还有个王妃的身份在,细究起来她大可以不敬之由将他们捆绑起来送到承启帝面前。
云惊澜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原来孙嫔生病了,她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又些古怪,她抬起头,没有将楚子晋的态度放在心上,毕竟对楚子晋来说,能让他来同自己行礼已然是十分不易之事了,她也不是一个尊卑意识明显的人,他以下犯上她倒也不在意。
比起来她对孙嫔生病一事更为上心。
“既然是这样,看望完了孙嫔,二位还是请回吧。”她也懒得同他们周旋,索性便将人打发走了。
楚子晋冷哼了一声,拉着云婉钥直奔想宫门口,但是云惊澜看着这二人仓皇出逃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仅仅是孙嫔病了,承启帝就能下令招楚子晋进宫来请安,这孙嫔在承启帝心目中的地位倒也不低,他们得加快步伐了。
待到二人的身影彻底消息,云惊澜这才领着丫鬟出了宫,回到冥王府时楚慕寒已然回来了,上次因为她熬夜来等,他便尽量在晚上能早些回来,好抽出点时间来陪她说会儿话,云惊澜虽然说过不希望他为自己而有所改变。
很多情侣最后都会因为不得不为对方所作出的妥协也成为了自己的委屈,她不希望楚慕寒这样,更不希望自己这样。
但楚慕寒却还是坚持着为了她而将时间作出了调整,云惊澜虽有些担忧,但心里也同样充斥这一丝丝的甜蜜和欣慰。他如今肯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已然是十分的难为他了。
楚慕寒其实也是刚回来,问了家丁才得知她是进宫去了,心里也跟着放松了些,云惊澜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她有想法也敢作敢为,这也真是他迷恋于她的地方,他总不能因为自己不放心而将她强行锁在在冥王府吧,那不仅是毁了云惊澜,更是毁了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个地步的感情。
好在他没等太久,云惊澜便领着丫鬟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见了他,她脸上的诧异倒是真的,“你今日回来得也这么早?”
“恩,想同你一起吃晚膳,你看你,没有我盯着,你都瘦了。”说着他伸手来捏了捏她的胳膊,隔着冬日厚重的衣服实在也捏不出什么东西来,云惊澜好笑的看着他,“我哪有瘦啊,整日包得像个粽子似的,还能看出瘦没瘦,王爷倒是眼力好。”
楚慕寒尴尬的脸一红,拉着她便往宁园去,紫苑早已准备了二人喜欢吃的饭菜,见了他们回来,阿悄默契的打了热水来让俩人洗手吃法,云惊澜接过汤勺盛了两碗汤,一碗递到了楚慕寒面前,在热菜上桌前,她搅拌这汤匙想起了出宫前的事来。
“对了,今日我在宫里碰见楚子晋同云婉钥了。”
楚慕寒一听也是大为惊讶,这二人现在的身份又如何能进得了宫呢,云惊澜看了他一眼不急不慢的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若是要进宫必然是要得到圣旨才行,楚子晋又不禁套话,一下便说是孙嫔病了,父皇准许他们进宫来探望的。”
紫苑将糖醋鲤鱼放在桌上,楚慕寒听到她这么说倒也明了这二人进宫的原因,饭是要慢慢吃的,事情慢慢说就好,急不得,他拿起筷子来挑了一块鱼肉又细心的将鱼刺挑了出来,最后才将鱼肉放在了她的碗中。
云惊澜也没有催他表态,当即便絮絮叨叨的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了,“孙嫔病了,皇上就能允许楚子晋进宫,想来这孙嫔现在复宠的趋势也已经十分明了了。”她放下汤匙,拿去筷子将挑了鱼刺的鱼肉塞进了嘴里,二人没有多话,倒是配合得十分默契。
紫苑又端了一盘红烧肉上桌,她说着话又顺手夹起一块肉放在了楚慕寒的碗里,“而且我觉得吧,这孙嫔假装生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估摸着她这是故意给楚子晋制造进宫的机会呢,一定要小心。”
楚慕寒笑了笑,“你说的也正是我心里想的。”
“锦妃的事查得如何了?”她同楚慕寒一样,此时心里已然认定孙嫔必定就是当年诬陷谋杀锦妃的那人,毕竟她连神仙草都知道了。
楚慕寒夹菜的手顿了顿,想来这件事他查得也是十分的棘手吧。“不太顺利。”
“唉,我也问过皇后了,她似乎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在暗示我此事是孙嫔所为,但其实我们都清楚这是谁做的,恐怕皇上也应该有所怀疑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当初南浔太子的事查起来都没有这么费劲,一想到这里,云惊澜也忍不住跟着烦躁起来,放下筷子就不想吃了,楚慕寒却又给她夹了块鸡翅。
“不用担心,只要她做过,就一定会有证据的,老天爷现在一定是在考验我们的耐心,只要我们沉得住气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云惊澜叹气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如今何嫔明显要复宠了,若倒是皇上重新恢复了湘王的身份,那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力气了吗?”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搬倒了一个楚子晋,怎么可以再让他重新爬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