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给我钱花,我也不缺钱,我就想自己赚钱,就当是我想做的一件事行吗?你不会觉得我这么做让你觉得丢脸吧?”她沉下了脸,毕竟他也是个皇子,自己这么做倒是有些小家子气,如今被他发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丢人现眼。
楚慕寒摇了摇头,做生意这种事有什么好丢脸的,他们这些个皇子虽然拿着承启帝的赏赐,但归根到底还是有副业的。
那就好,云惊澜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说道好消息他倒是的确是有,他从宫里回来了后就一直在忙,也没来得及告诉她那日进宫的情况。
他入了宫请了安,抬头却瞧见了承启帝诧异且惊喜的目光,“冥王,你的脸……已经完全好了么?”
楚慕寒差点就忘了这事,连忙回话道:“回禀父皇,多亏了王妃,儿臣的病情已经缓和了许多,脸上的青斑也淡了,只是距离痊愈还需要些时间。”
“那这……”他刚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是别他走时好了许多,但还是很明显,加之他又不带面具了,承启帝还有些不敢看他这种脸,如今恢复原貌倒是让他十分的好奇。
“王妃说儿臣如今不戴面具恐会有些吓人,便替儿臣化了妆遮挡了一下。”
“只是化妆遮挡住了吗?想不到冥王妃还有这等手艺,当初让她嫁给你朕还是有些不满意,如今看来,她倒是十分的适合你。想必不久之后你这病也该痊愈了,如此甚好。”承启帝满心欢喜的将他看了又看。
楚慕寒原本就长得有些像锦妃,如今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盯着一张与他母亲七八分相似的脸倒是让承启帝忍不住想起她来。
他叹了口气。
“父皇为何要叹气?”
“看到你如今这模样,朕倒是忍不住想起了你的母亲,她当初也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但想不到她竟也会背叛于朕!”承启帝日渐苍老,儿子们却一个个强大起来,但论做事,却还是楚慕寒能为他排忧解难,对比起只会让他为难的翼王端王,承启帝倒是突然想起了楚慕寒的好。
如今见到他这张同锦妃极为相似的脸却又忍不住念旧起来,当年锦妃与人私通,最后畏罪自杀,这件事他虽然不再追究,但一想到她背叛自己,心里却还是有些痛,毕竟斯人已逝,再论其罪也不大合适了。
听他这样说,楚慕寒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很想冲到承启帝的面前大声告诉他,锦妃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只是他不肯去相信她罢了!但终究他还是忍住了,如今能为锦妃平反的只有他而已,若是他如此莽撞惹怒了承启帝,谁还能替她伸冤呢?
他想说些好听的,可却也说不出口。
承启帝也没难为他,连忙将话题岔开来,“南浔皇帝的回信朕也收到了,信中他感激你为南浔平乱,特别要朕奖励你呢,说说看你有什么想要的。”
楚慕寒悄悄松了口气,他趴承启帝再不岔开话题就会憋不住来将心里话说出来,“为父皇分忧本就是儿臣分内之事,又何谈奖赏呢?儿臣多谢父皇美意,不过奖赏就不必了。”
承启帝赞赏的点了点头,难得遇见一个懂事的孩子,可是毕竟自己金口玉言,说了要给奖赏岂有不给之理,传出去还不得叫人笑话说自己小气了么?
“这样吧,这次南浔进贡一批上好的丝绸,不如你拿去替冥王妃做几件新衣裳吧,眼看要过年了。”
这个倒也无所谓,他抱拳谢过了南浔帝的好意,想着云惊澜的确也没多少衣服,南浔的丝绸也十分的有名,如此甚好。
“还有……”
“启禀父皇,儿臣真的没什么需要的,若是父皇觉得过意不去,儿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他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忍住,只是现在的他比刚刚冷静了许多,自然也不会在言语间冲撞了承启帝,况且是他自己说的要给他奖励,即便不高兴了,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是吗?说说看?”承启帝一听说他有想要的东西,便也跟着来了兴趣。
“方才父皇提到了母妃的事,这件事不仅是父皇心中的痛,更是儿臣心中的痛,当年的母妃心中有多么敬重爱慕于父皇,儿臣比谁都清楚,儿臣战斗在前线听人说母妃与人私通,儿臣同父皇一样,觉得此事简直是天方夜谭,随后儿臣回宫本想彻查此事,但紧随而来的是儿臣身中剧毒,险些没了性命,父皇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巧合的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一般么?”
终于将这话说出来了,他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伴随而来的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些年来他忍辱负重,盼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在承启帝面前将这话说出口来,今日,终是得偿所愿。
承启帝听完却皱起了门头,他不过是见到楚慕寒如今的模样,顺势想起了锦妃,想不到却给了楚慕寒这样的错觉,不要以为自己在南浔立了功就能虎作非为。
“冥王是否有些过虑了。”他的声音渐冷,显然是不高兴的节奏了,但万幸的是他没有盛怒,楚慕寒觉得还有点希望,他不能轻易放弃。
“父皇可以不相信儿臣,但父皇还不相信自己吗?当初母妃对父皇的真心难道父皇会不知道吗?仅仅是因为那么一封告密信,父皇当真就能推翻自己从前的判断了么?”
他这话倒是让承启帝忍不住想起了锦妃还在世的那些时光,初见时她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他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她家中还有何人,她什么也不肯说,却甘愿为他被困于宫中,她的真心他全都看在眼里。
那时她是真心爱慕着他的,他无比确信,但为何在后来却又在顷刻间,这一切都改变了呢,都是因为那封告密信,他握着那封信跑到她的寝宫中质疑,她眼中的伤心到现在他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