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妃闻言心中一喜,当即便开心的擦着眼角坐正身子看着他:“真的吗?臣妾当真可以随时去见皇上了吗?”眉眼里的情态被她拿捏得很到位,连承启帝也不免心中一动,这也是为何宫里年年都有新贵进入,却从来没有人能从她这里夺得皇帝恩宠的缘由。
青梅竹马的情分在此,只要她稍加利用,偶尔让承启帝想起便足够秒杀一片新人,这个男人年少时曾是她心底的爱恋,后来他娶了皇后,又封了如此多的美人后嫔,她终究还是一点一点的失望了。
情爱都是假的,唯有权利在手才是真的,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又如何,谁能保证这是永远的,她能做的就是趁着他的宠爱尚且还在之时将湘王扶上太子的位置,皇后?她还真瞧不上,哪怕是李皇后在她这里可曾讨得半点好?太后之位才是稳固不动的。
承启帝连连点头:“恩,禁足令解封了。”
孙贵妃掀开被子想跪地谢恩,却被他拦了按回床上:“爱妃还是好生休息吧。”重新躺好的孙贵妃悄悄拉住了他的手:“那今夜皇上可以……留下来吗?”
脸红这种实在装不出来了,毕竟这么多年,早已麻木,功力不足,但是脸上羞赧的表情却是做得十足逼真,承启帝笑了笑,多日来压在心里的重担也瞬间消退了不少。
“好,朕今夜就留下来,看着你,省得你再把自己弄得受凉了。”
这一晚,承启帝留在了孙贵妃宫中,这些个宫女虽然免去了责罚,但少不了还是被训斥了几句,唯有小鞠,只有她一个人陪了贵妃一夜,不但没被骂,还被承启帝赏了一些银子。
在此尝到了甜头的小鞠当即欢喜的捧着赏赐便退下了。
第二日禁足令被废,孙贵妃复宠的消息自是不胫而走,李皇后倒也不意外,以孙贵妃的手段,拖到了今日她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倒是太后听起来有些不高兴,李皇后去请安时免不了又被说了一顿。
这边孙贵妃解除了禁足令,那边楚子晋自是十分的开心,只要孙贵妃复宠,他的禁足令也就这这两日便可解封了。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宫里的圣旨就颁了过来,楚子晋以为这都是孙贵妃的功劳,还以为承启帝终于是原谅了自己,却不知为求稳妥的孙贵妃还尚未来的急在皇帝吹一吹枕边风,当然这中房中密事,也就只有她和承启帝才清楚,外人看来也就不外如是了。
没了禁足令,楚子晋迫不及待的便想进宫面见,借着谢恩的口,他在送宣旨官回宫时自己也一并入了宫,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连带着觉得宫里的空气都新鲜了许多。
但他不知道的是,承启帝替他解除的禁足令实则是因他同云婉钥的传闻,若是知道此事,楚子晋只怕躲开还来不及,哪还会又现在调戏宫女的心情。
事情发展得太快,加之孙贵妃复宠在前,不明就里的人还天真的以为是孙贵妃的功劳,楚子晋进宫,附属他的那些党羽也没细究说不妥。
不仅是他们,连带着楚慕寒也被这表现骗了去,孙贵妃复宠的消息传得这样快,早上便入了冥王府,楚慕寒想想觉得不妥,皇上此举才大大的出乎他的预料,他得赶紧进宫去一趟,不过仅他一人还不成事。
进宫前,他驾着马车去了一趟魏王府。楚景铄挣扎着从软塌上爬了起来,“你的猜想不错,我们应该进宫瞧一瞧,再者我这么久未曾去拜见过父皇,理由总归是说得过去的。”
楚慕寒见他虽看起还是病怏怏的,脸色却比前几日缓和了许多,便点了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将他带上了马车,在宫门出下车,楚景铄走得十分缓慢,不一会儿他便弯腰喘了几口大气,正在这时候碰见遇见了准备出宫的宣旨官。
“见过魏王殿下,冥王殿下。”
“李公公这是要出宫?”扶着楚景铄的楚慕寒注意到了他手中明黄的圣旨。
“奴才要去湘王府为陛下解除湘王的禁足令。”那李公公却是个机灵的,虽然圣旨不能给他二人看,但一句话却已将内容全数说了出来。
楚慕寒点了点头,果然,圣旨这么快就下来了,他低头想向楚景铄示意,却不想他也正好看了过来,俩人没有多言,心里却又各自清楚了。
二人到御书房时承启帝又在发火,由头自然还是那些个参湘王的本子,两人不动声色的向承启帝请安,虽然在气头上,但见了还病着的楚景铄,承启帝的心也软了一些。“起来吧,景铄还没好吗?来人,给魏王搬张椅子来。”
“谢父皇恩典,儿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日能下床走动,又觉得多日未能向父皇请安实在不孝,路上碰见了冥王,他因担心儿臣的身体便一道来了,到御书房这一路还多亏冥王扶着儿臣。”
再看看身体也是有毛病的冥王,承启帝就有点不大高兴了:“朕不点名,你们就也舍不得给冥王一张凳子吗?真是蠢货!”
伺候皇帝的宫女委屈得不行,皇帝不开口她们哪敢乱搬椅子啊,可人家是皇帝,就算委屈也得忍着。
“谢父皇。”
两人虽然没有看见那奏折里的内容,不过大致也猜到了,近来翼王睿王的动作颇多,承启帝都看见了,他们岂能不知道,不过只是不说罢了。
看着这一病一残的儿子,承启帝的火气也降了些,他俩也不谈公事只是随意拉了家常,承启帝还真怕他们也来烦自己,好在他们没有。
同预料的差不多,李公公回宫,楚子晋果真的跟来了,他刚一踏入,脸色的欢喜便冻结起来,他俩为何在此?
见了他,楚慕寒同楚景铄脸上尽是嘲讽的笑意,楚子晋心里咯噔一声便觉得不好,可他已经踏进来,想退也晚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堆着笑迎上龙座上脸色不佳的承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