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火星熄灭,适应了短暂的黑暗后,闪烁的晚星让树上的几个人稍稍可以辨清近距离的事物,不再只剩了那一双双不停闪烁的狼眼。“啊呜……”一声长长的嚎叫之后,群狼立刻蜂拥到了几个人藏身的树下,不停的向上跳跃着。
卡思伯特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每只山狼跳上来之后那刚劲有力的牙齿磕碰声,清晰刺耳,吓得他又赶紧向上爬了一个树杈。
“罗亚尔,你怎么样?贝蒂公主呢?”虽然自己也很害怕,但是善良的秉性使他也没忘记同伴的安危。
“我没事,贝蒂跟我在一起,我们都很好!”相隔几米的距离,让两个犹如隔着一个世界一般。
“你们别担心,等到天一亮,这些山狼就会散开的!”听到两个人那颤抖的问答声,盗贼赛尔特出声安慰道。果然,他说完之后,卡思伯特和罗亚尔心,还有已经吓的快要昏过去的贝蒂公主,心里像是有了指望,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群狼扑腾了一阵后,放弃了徒劳无功的做法,只是静悄悄的围着不动。赛尔特感到很不可思议,他也算是在柯尔库布里闯了几年的老熟人了,对于这种山林里常见的山狼的习性还算是比较了解的,自己也遇到过几回,当时那些山狼可都是整夜嗷嗷直叫,不停的扑着树干,今晚这群山狼怎么这么怪异?
一时间人和狼静默的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未几,一声悠长的狼嚎远远传来,与开始时的那声嚎叫不同的,叫声中让人感觉不到野兽的凶残嗜血,就像是人类舒展自己的喉咙一样,仅仅是在吼叫,其中什么都没有包含。
叫声过后,树下的群狼霎时退开,腾出了一大片空地后,纷纷俯卧在地,仿佛人类迎接自己的君王一样。尽管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树上的几人背后都不由自主变得冷嗖嗖的,双手也更用力的抓住树枝。
月儿就像是故意增加这种神秘的气氛,忽然从繁星中现出,洒下皎洁的光芒,使卡思伯特他们能够看清不远处群狼反射着月光的獠牙。
静,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似的静,连夜虫的低吟也消泯无踪。就在几个人的神经快要绷断的时候,一头无论身高体长都远远超出普通山狼的白色的大狼,优雅的从群狼自动分开的缺口慢慢的走了进来。
那神情——卡思伯特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没有眼花,就是神情——就像是在散步一样。怎么可能?一头狼,哪怕是一头比较特别的狼,它始终是头狼,怎么可能流露出人类的某种情态?
白狼自始至终都没有瞄一眼身边的群狼,一双散发着绿宝石般光泽的狼眼不停的在三棵树上来回扫着,最后停在了卡思伯特带着的那棵树上。突然,正悠闲的踱着步子的白狼身体微微一俯,卡思伯特只觉得眼前一花,白狼就消失在原地,四处寻找了一下,没有,一点影子也没有。
“呜……”突然一声轻轻的狼嚎响起在他的头顶,吓得卡思伯特差点一松手从树上掉下来,赶紧抬起头来,我的天哪,那只白狼怎么到了我的头顶!
卡思伯特嘴巴张得老大,“啊、啊”发着短促的声音,在一边的罗亚尔在白浪消失后就感觉了不对,当听到卡思伯特那怪异的声音后,立刻试探着问道:“卡思伯特,你怎么了?”
“啊、啊,我、我……”虽然他非常想说刚才那只特大号的白狼现在正趴窝在自己的头顶,并且用一种非常感兴趣的眼神盯着着他看,可是卡思伯特的嘴巴和舌头怎么也配合不到一起。
白狼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不做。许久,卡思伯特在惊慌惧怕过去之后,这才努力稳了稳心神,鼓起勇气看向头顶的非常特别的白狼。
真的是全身一丝杂毛也没有,纯净的白,绿宝石般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什么,卡思伯特竟然感觉到了淡淡的落寞和哀伤!
不知过了多久,月当正空,浑圆如盘。忽然,和卡思伯特对视的白狼站了起来,扬头长啸不止。一开始,卡思伯特以为白狼要对自己不利,赶紧抽了身上的短剑,可是看到白狼只是长啸,连动都没动,这才意识到自己神经过敏了,讪讪的又把短剑放了回去。
白狼的啸声犹如滚滚波涛绵延不绝,让人听来丝毫不觉刺耳,反倒有种韵律在其中,听得颇为舒服。当卡思伯特以为这是白狼在舒展歌喉,而自己被他认为是难得的知音的时候,白狼的啸声突然噶然而止。
接着,狼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竟然连树枝都站不稳了。卡思伯特大感不妙,刚想挪个地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颤抖着的白狼一下没站稳便跌落下来。
“啊!”下意识的,卡思伯特双腿缠紧树枝,伸出两臂去接,“啊!好重呀!跟琼差不多!”这是白狼撞进他怀里时突然冒出的想法。
还好白狼和他的落差不大,这一撞并没有把他撞下树去,不过两只胳膊和胸口倒是痛的厉害!卡思伯特有心想把白狼扔下树去,可是自己抱着它的感觉真的很特别,就好像自己抱着的不是一头狼,而是一个人一样。
“啊……怎么可能?难道我会预言术么?随便想想都能把狼想出个人来??”
落在卡思伯特怀里的白狼剧烈的颤抖了一会之后便平静了下来,紧闭着狼眼一动不动。卡思伯特小心的抚摸了一下白狼身上的皮毛,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发觉自己手上摸着的手感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滑滑的,好像很细腻,这里好像还很软,哦,怎么握起来和自己跟琼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一样?
“啊……大变活人呀?”卡思伯特这才发现怀里的白狼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是裸体的那种,自己的一只手似乎正抚摸着女人特有的部位。
这下连卡思伯特都有了想要掉下树去的冲动了,太刺激了,太刺激自己的神经了,白狼变裸女?做人不要太突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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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病了!不过一点小低烧,竟然并发扁桃体炎!!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