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梁元昊似乎听见了岸边的树林里有什么动静,自从强化过后,五官就敏锐的多了,尤其是夜间,可以听到并分辨出很远的传来的声音,开始他怀疑是狼群之类的,但这么多人,狼群也不可能造成什么危害,更何况,狼群也不会在夜间出没。
仔细的听了听,似乎里面夹杂着人类说话的嘀咕声,梁元昊心里一惊,自己这边安排了夜间放哨的,怎么没见有动静的。刚要起来去看看,就听见“嗖嗖嗖”的声音从两岸的山上传入梁元昊的耳朵。
“有敌袭。”梁元昊猛地起来大声的喊道。顺便一脚踢醒了睡在身边的张秉,“敌袭?那里有敌人?”张秉起来问道,看着这家伙揉着自己的眼睛,还迷迷糊糊的,梁元昊来不及说,一把拉过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就听见营地里传来了士兵的喊叫声。
继而,更多的人被吵了醒来,士兵拿起身边的兵器,却没有发现敌人的行踪,待发觉敌人躲藏在悬崖上之后,有士兵拿着骑枪对着山崖上开火,“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白色的烟雾很快就把山谷裹了起来,几步之外便看不清楚了,梁元昊暗自咒骂了一句,让身边的一个护卫去找李文彦,告诉他让他组织士兵朝着山上搜索,自己拉着张秉喊上身边的其余护卫后,朝着身后的悬崖边摸了过去,而此时敌人的弓箭一直没有停止,不停的朝着梁元昊他们所在的河谷里射击。枪声加上受伤士兵们的惨叫声,喝骂声,传遍整个山谷。
梁元昊此刻心里也很着急,但他知道呆在山谷里是不行的,得找到这伙敌人才行。乘着夜色,梁元昊他们上百人,悄悄的绕过那片悬崖,来到了山脚下,“张秉,你带一队人,绕到那边上去,剩下的跟着我,从这边上去。”梁元昊的意思是想将这伙人包了饺子。张秉答应了一声,带着几十人顺着山脚朝前跑去,梁元昊一手拿着绣春刀,一手拿着短火铳。望了一眼身后的护卫,竟然发现夜半狼嚎也在里面,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根胳膊粗的木棒,拿在手里。嘱咐他自己小心点后,就朝着山上摸去。
走进树林里面,月光照不进来,眼前一片漆黑,梁元昊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人往里摸去。由于看不清前方的东西,众人走的很慢,一点点的往前移动着。
差不多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到了山顶。梁元昊侧耳一听,那伙人就在前面不远的悬崖边上。吩咐众人把间距拉宽点,省的到时候被人跑了,对于自己的护卫,梁元昊是有信心的,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
往前走了不远,右手边便传来了打斗声,梁元昊估计着是张秉他们一伙跟人交上手了。连忙加快脚步朝前赶去。刚绕过一棵大叔,忽然间前面一把斧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自己的脑袋砍了过来, 来不及躲避,梁元昊举起绣春刀一挡,一股大力从刀上传来,他来不及多想,顺势欺入对方的怀抱,梁元昊左手一个横击肘,打到对方的头部,那人嘴里噢了一声,随即倒了下去。而眼前更多的敌人涌了过来,似乎是察觉到了下面的人开始围捕他们,要往回撤走。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厮杀的队列当中,梁元昊吼了一声,左手短火铳一扣扳机,“嘭”的一声枪响,前面的一个敌人倒在了地上,把火铳往腰间一插,拿着绣春刀,往前杀去。身后的护卫在梁元昊的激励下,各个奋勇争先,玩命的往前冲杀。靠近悬崖边的树木逐渐稀疏起来,视线比在树林要好得多,加上这伙人的近战能力简直无法形容,估计又是那个山里的土著部落,人数也就近百人,很快眼前站着的敌人就不见了。护卫们则在各处继续搜寻,身后李文彦组织的士兵也跟了上来,手里带着火把。映红了这片树林。借着火光一看,果然是土著,围着着牛皮短裙,头顶上插着几根鸟羽,赤裸着上身,身上还涂着一层红色的植物颜料。告诉李文彦让他仔细搜寻残敌,找几个活的让蛮牛问问是那个部落的?为何要偷袭自己等人?就准备起身离去。忽然间望见夜半狼嚎捂着流血的胳膊。站在自己的身后,他到不担心自己的护卫,走过去一看,左胳膊的臂弯处被人用刀砍了一道口子,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如何止血,用手使劲的捂住伤口,梁元昊把自己的内衬衣袖撕了下来,缠到夜半狼嚎的伤口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人回到山下。
到了山下,看见所有的士兵都在忙碌着,有些帮自己的战友在处理伤口。自己这边到是没人受太重的伤,幸亏那些人的箭枝都是削尖的木箭,伤口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唯一的几个重伤的还是在山上的树林里打斗的时候造成的,其中最重的一个胳膊被砍了一斧头。梁元昊过去看了看,见已经包扎好了,看着那个护卫,疼得脸色都变了,但眼神里依然充满了坚定的目光,梁元昊感到很愧疚,这些人都是平时跟随自己最亲近的人,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却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住,安慰了那个士兵几句,梁元昊又看了看其他的伤员。平地上的火堆又添加了许多的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折腾了半夜,下山后许多士兵都继续去睡觉,不过放哨的人增加了许多。李文彦则带着人去审问那些抓住的活的,看能不能从他们口里撬出些东西来。
第二天一早,梁元昊在河边洗脸的时候,李文彦跑了过来,说道:“报告长官,昨晚上抓的那些人已经都问过了。”“哦,都问出什么来了没有?”梁元昊说道。
“他们是离着约有五十里的科洛马部落的战士,是受塔霍部落的要挟,出来帮他们抓壮丁的。”李文彦说。
原来这些人都是科洛马部落的战士,早在数天前梁元昊还在思明的时候,一天早晨,阳光透过树枝照在大地上,树林里布谷鸟的叫声已经响起,特洛马部落的人们也开始起床,女人们一如往常的准备早餐,孩子们追逐玩耍,成年人则在收拾自己的吃饭家伙,准备吃完饭后在酋长的带领下,去碰碰运气,自己部落里储存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得打些野牛肉和平原上的那些个部落换些粮食。
就在他们吃早餐的时候,几个玩耍的孩子发现了部落后面那座秃山上出现了很多的陌生人,他们不会数数,但也知道要比自己部落的人加起来还要多。连忙跑进部落告诉了大人,年轻人放下手里的早餐。拿着兵器来到外面,只见山上的那些人已经分开把自己的部落包围了。他们等着自己的酋长做出决定,是否现在要反抗。但是酋长一直没出声。那些人来到他们面前,才发现这些人很多都是见过面的,是山那边塔霍部落的人,虽然不常打交道,但大家狩猎的时候会碰见。
听说他们最近和一个从沙漠那边过来的大部落打仗,怎么会来到这里,酋长刚想出去问问,就听见带头的那个一声令下,身后所有的人都冲了过来,老人妇女小孩都躲在了各自的家里。年轻人都在外面,那些人把这些部落青壮围起来后,其余的便冲进房子,把老人小孩妇女都抓了出来,一个个带到他们面前,那个带头的人对这酋长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听我们的命令,否则就把他么全部杀死,酋长本来想反抗的,但是看到对方有这么多的人,只好强自忍了下来。
听完他们要让酋长带着全部的部落战士去抓别的小部落的男人,半个月内抓够一千人,就把他们的家人还给他们,酋长犹豫了一下便应了,他也想保全自己家人和部落众人的生命,只能够照这些畜生说的去做。
之后便带着自己部落的近三百多青壮战士。去周边的小部落抓壮丁,那些大部落是不敢去的,这方圆数百里范围内的情况他们都熟悉的很,哪儿有小部落,那儿有大部落。很快就凑了数百人,送到自己的部落,那些塔霍的人就把这些人带走了,他们本想乘机救出自己的族人。但塔霍在自己部落里还有比他们部落多的多的人,最后只好取消了这个冒险的计划。
因为四处抓青壮,一些部落得到消息后纷纷远逃或者是躲进了大部落的里面。他们越来越难抓到人了,身上的食物又没有了,不得已只好分出一部分人暂时打些猎物,还要把其中的一些送回部落,供老人小孩妇女使用。另一部分人继续在附近搜寻,看能不能找到每逃走的小部落。因为大家平日里都是相安无事的,但因为最近科洛马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附近部落的公愤。一些部落则商量着联合几个大部落,一起将科洛马给收拾了。他们找到了北方山林里居住的魏玛部落,那个部落的战士个个如狼似虎,勇猛非凡,脾气暴躁。只是他们部落的人口一直都很少,而且找他们帮忙还得凑很多的东西送给他们的祭祀和酋长,否则连部落的门都别想进。
在得到了这些部落送的东西后,魏玛部落的祭祀让酋长带着一百多部落勇士和这些依附过来的小部落凑了五百多人出发了,他们在山里找到科洛马部落的队伍,并且击败了他们,科洛马部落的人除了战死的,其余的都逃跑了。那些个在这些日子里受欺负的小部落自然是对魏玛部落充满了感激。科洛马部落的酋长带着一部分人东躲西藏,部落也不敢回,魏玛那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在森林里打猎度日,这天,部落的一个战士发现河谷里有许多人,酋长来到河边看了看,这些人穿着奇怪,是他们以前从没见过的。于是动起了梁元昊他们的心思,本心是半夜里用弓箭射完后,等这些人乱了阵脚。在下去抓些人,凑够了人数回部落换自己部落的人,谁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把自己部落很多人的命给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