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派人进去搜拿,还要投递名贴,白白的给他们时机准备。”府外,全福和刘墀并肩而立,全福不解的向自己的恩官问道。
刘墀摸着胡子,很有深意说道:“耽才,你虽胸怀大才,但是这待人之道还需要历练,李府不可小视,在未得到公子人之前,不可开罪,我以礼全之,想他也不能非议,如若发其不轨,再抓拿也不迟。”
全福只好退下,不再多语,一队队明亮刀枪的官兵在各将校带领下,将这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对门王府的下人和仆役都惊的看起热闹,几个看门的小厮更是把这个当新闻向府里传播,很快,王府里一群下人都冲了出来看戏,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怎么那么多官兵,这对门李府是不是烦了什么事。”一个小厮看着人数叫道
另一个汉子则指着刘墀说道“哎,大伙看哪,哪里好象还站着个大官,看这架势就是县大老爷也没这威风。”
“你这就没见识了吧,咱这是易州城,知州大人治下,县大老爷算个屁。”
围着的人群忽然走出一人,神秘吹嘘道“你们还不清楚吧,其实这李府里的人以前都是些江洋大盗,所以官府这次特别带了大批来捉拿。”
大家都惊讶说道:“哦是嘛,难怪我觉得这李府躲躲藏藏,住着这么大的一座好宅子,却只有那么几个人,原来都是些匪寇。”
下人们不知道情况,对好事者编的传言也就信了,更是热闹在那非议。门外的喧闹惊动了王府老太爷。
这老头子本来是在午睡,被门外下人吵的睡不着,叫下人送茶,人都跑到外面看热闹,找个使唤人都没有。
老头子很生气,拄着拐杖就出来,出了府门,见到自己这些都围在门口嘶闹。老头怒的一敦拐杖骂道:“一群没规矩的东西,不好好在府里办事,全都跑到这里喧哗什么,都不想在府上呆了是不是?”
这些下人见老爷子出来都如老鼠见了猫,很多女仆都脚底摸油跑了。只有几个平时和老头熟悉下人,点头哈腰上去报告道:“太爷,您出来,小的门这不是正打算通报太爷,太爷你瞧。”这斯指着那些官兵说道:“这府外来了很多官兵,小的们所以来看看。”
老头眯着眼神,往那边看了看,赫然好一群真刀实枪的兵丁。老头摸着身边的小厮问道:“王六,你探清楚没有,如此多的官兵来这里做什么?”
王六说道:“太爷,这不是明摆着,把对门李府都给围了,肯定是来捉人的,小苏子刚刚还说,这李府的人都是江洋大道。”
“胡扯”王老爷子训道:“他们是盗匪,按你们的意思,我们王家和盗匪做了好些年邻居。
“太爷,话不是这么说的”王六被骂的有些无奈,便挑唆道:“你瞧那边有个当官的,要不太爷你去问问。”
王老爷子哼了一声,张着老眼打量那穿着官服的人,这一看不要紧,把个老头给激动都抖了,就差没抽风。
边上的王六连忙搀扶住老爷子,连忙急着唤道:“太爷,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小的。”王老爷子指着那边,嘴上疙瘩道:“州,知,知州,是知州大老爷。”
老头好不容易缓过气,一把推开王六,拍打着身上说道:“小六子,快,快把太爷看看,太爷身上可齐整,没有失礼之处吧。”
“齐整的很”王六顺着王老爷子的话说:“不过太爷,你这是。”
“废话”王老爷子,在整整自己头上那高高的冠帽,一挺身子说道:“一州父母来,我这地主自然要请大人到府上一坐。”
王老爷子平时府上来往都是些显贵乡绅,就是从来没有请过刘知州,他一直遗憾,这次好不容易知州大人,他当然想请来荣耀一把。
但是那王六比他清醒,拉着王老爷子道:“太爷,人家知州大人正在办案,这样不好吧。”
老爷子甩甩手,不屑道:“你懂什么。”然后他又接着道:“不过,你考虑的也是,王六有什么法子没有,给太爷出个注意,出好了有赏。”
王六听到有赏,来劲头了,那贼眼一转,嬉笑道:“太爷,你看这知州带了这么多兵马肯定是要大事,正好弟兄们闲着,太爷你上去向知州大人请求出力,您想啊,要是帮了大人拿到人,那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太爷要请知州大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注意不错,王老太爷马上眉开眼笑,指着那王六说道:“小六子,你还真是个滑头,好,如果请到知州大人,太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老太爷有了底气,拄着拐杖很有风度的走了过去,王六和两个小仆都跟在后面。那边的兵丁见这么一伙过来,两个士兵往前一站,两把长枪架着一拦,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没看到官府在办事,还不快速速退去,如若不轨,定然把你们拿下治罪。”
那小六子上前抱拳讨好说道:“两位军门,我们是对们王府的,这是我们王老太爷,我们太爷可是这易州最大乡绅,这不听说知州亲来办案,老太爷挺着老迈之躯要为朝廷出力,还请两位军门向知州大人通抱一声。”
说着他掏出几吊钱塞给两个兵丁,陪笑道:“一点心意,不呈敬意,军门也辛苦了,这点钱给两位打点酒喝。”
有钱到手,两个兵丁是态度大变。刚刚还杀气腾腾,这下都露上笑脸。将钱揣如怀里说道:“原来是王老太爷,好说,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那个兵丁屁颠跑去,在知州等人面前说了一翻了,又跑了回来,然后说道:“知州大人有请。”
几人连忙要过去,那两个兵把王六这些下人一拦,说道:“知州大人只是让王老太爷过去,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王六他们无奈,只好王老爷子一个过去。这王老头虽然认识刘知州,但是这刘知州也只是听说过王老爷子,从没见过这个人,只是苦于不能驳了乡绅面子,才打算见见。
所以见面两人都客气一翻,王老爷子按照王六的意思说道:“听闻大人来此抓拿要犯,我王家对此地熟悉,愿为大人效力。”
但是刘知州并不买帐,甚至很尴尬,他是带着兵马来的,但是打的还真是文包武,这老头一顿话不是直接戳面皮,而且自己都还没给人家李府定上罪,老头就说要抓人。这不等于坐实了自己就是来李府拿人的。
所以刘知州面无表情的说道:“王老爷是听信了传言,本州是来拜会李府的,不是来拿人的,王老爷想是误会了,本州还要上李府,就不烦劳了,请。”
热脸贴了冷屁股,还拍错了马腿,王老爷子何其尴尬。有怒发不出,只好憋着气退了下来,这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偏偏那王六惦记着赏钱,没开眼,还奔上来找赏。王老爷子正好拿他撒气,一个大嘴巴子飞过去,打的他眼冒金星。
老爷子一口唾沫喷在他脸上:“还想要赏钱,没打断你狗腿就不错了,小六子,你这两月的俸钱都黄了,我让你出馊主主意。”
老头子气哼哼的走了,留下那王六哑巴吃黄连,赏钱没拿到不算,还孝敬了两个兵丁两吊钱,现在又被扣了两月俸钱,真是偷鸡不着舍把米。
此时李府的大门也“吱呀”一声开了,李忠从里面恭迎而出。垂身行礼道:“不知知州大人贵驾道,府有失远迎,还忘大人恕罪。”
刘知州答话说道:“李老爷客气了,本州贸然来拜会也是唐突了,哪敢言罪啊。”
李忠听他称呼自己为李老爷,知道他误会自己是府上主人家,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小的只是府上管事,老爷不在府,目下主事是我家公子,我正是逢公子命来迎大人的,几位大人请随我来。”
刘知州这才知道认错了人,面色有点难看,不过是自己丢的人,也不好发火。只好对下面怒声说道:“我等先进去,你们外府外守侯,没有命令,不可擅动。”
众军齐声道是,刘知州便和严指挥,全福还有几个侍卫一起走了进去。步行间,那刘知州对李忠解释道:“先前开门的是一位小哥,突然换了足下,本州才误以为是主人家,实在是汗颜啊,不知那位小哥何在。”
李忠说道:“哪里,我家主人处世不张扬,知州大人不识,这才误认小人,有道是不知者,不为罪,至于那开门是一个小厮,没什么见识,公子怕怠慢了大人,特让小人来。”这李忠答的巧妙,他这一样一说,就好象不和知州计较,这一来就让刘知州占了下风。
这本来是带来树威风,问罪的,这落了下风自然不行。那全福便接过话,不咸不淡说道:“我家大人亲来,公子为何不亲自来迎,却派你来,莫不是看不起知州大人,还大言什么怠慢,启不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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