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内,刘公子的大房内,一连传出了几天的笑声。这家伙似乎吃了兴奋剂,最近不知道怎么乐的不得了。此时房间内,不正跟他的心腹之一刘和说笑。
那刘和缩着手,站在一旁,带着一脸恶心笑容谄媚道:“恭喜公子,事情办的很妥当,那些人都已经全部离了易州,绝没有半点疏漏,公子心中这口怨气出的可还舒坦。”
刘向东笑咪咪,手上打着拍子,嘴上哼着调子,听了这话,浑身毛孔都开了,那个心舒啊。赞许的看了刘和一眼,称道:“不错,刘和啊,你办事,公子我放心,对了再和我说说,那小子的惨样,哈哈,只要一听这个,公子我就能乐上半天,解气,解气啊。”
“那是,那是”刘和拍着马屁:“和我们衙内斗,那不是自不量力,在这易州一亩三分地,衙内您抖抖脚,地都要矮三分。”
刘向东平时不怎么喜欢人家叫他衙内,因为他老爹刘知州老是告戒他,做人要低调,不要张扬。受的多了,平时也就喜欢装B,做深沉,说什么衙内太过卖弄身份,还是叫公子的好。
平时哪个人叫他衙内,他还要给脸色看,但是今天,这精神爽啊,就百无禁忌,对刘和这口口声声衙内,不但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很受用,房间全是他张狂的笑声。
但此时,他的房间门却“砰”的一下从外面被人给硬冲了开来。刘向东脸色一楞,身边刘和狐假虎威,人也没看清楚就骂道:“哪个不开眼的,不知道敲门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掳起袖子,想在刘向东面前再表现的忠心为主一翻,面目狰狞上去。“全先生”刘和惊叫一下,待看清楚来人,那满面凶神饿煞却都一下子变成了无害的兔子。
他又是作揖又是扑尘,殷勤的很,回头向刘向东呼喊的声音也带上了春风:“衙内,是全先生。”
刘向东也发现了是他敬重的军师,父亲的幕僚全福。他忙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整整衣服,高兴的说道:“全先生来了,我正要派人去喊先生,先生倒自己过来,果然是知我者先生,来来,快请做。”
不要他喊,刘和就已经挪了椅子到全福身后,恭敬道:“先生快请坐,我给先生和公子泡茶去。”
刘向东也点头道:“对对,再叫些点心,我和先生要好好说会话。”
刘向东,全福面色却一点不好,没有一点喜色,他开口道:“不用了,公子,全某不是来喝茶的,我是找公子有要事。”
“哦,全先生请说”
全福道:“公子是否按我的话去做,那件事,公子是否称心?”
刘向东笑道:“全先生多智,出的好计策,本公子大大解了气,这几日心中着实畅快啊,说来还要好好致谢先生。”
全福又道:“我听闻还抓了几个,可是有这么一回事。”
刘向东承认说道:“却有,没想到,那人手下有些好手,打伤了几个,倒是留下了些祸害。”全福脸色不变,只是淡淡道:“公子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人。”
后面的刘和抢答道:“先生放心,公子已经下令,将这些人流向其它边州,连堂审都不过,绝不会留下把柄。”
全福神色一变,寒道:“这是你出的主意,还是公子自己的主意。”刘和一楞,看了看刘向东犹豫了会说道:“是我给公子出的主意。”
“啪”全福脸一黑,猛拍桌子大骂道:“蠢材,自做聪明,误了公子,你应该马上从公子身边离开,省的以后酿出更大的祸患。”
刘和蒙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这智囊怎么发了火,还矛头直指自己。不但他蒙了,刘向东也蒙了,好一会才圆场道:“先生何必大怒,有话好说,刘和有得罪处,我让他给先生赔礼。”
全福叹息:“公子以为我是为己私来责难,公子错了,我全福是那样的小人,我先前和公子说了,事不可过,但是公子却令了白都头,晚到了好些时辰,这已露了破绽,再听这小人之言,不过堂审,就把重要人证给判流走,看似消除了祸患,实际对方只要细想下,就会想到这是官府做怪,那么肯定是官家中人对付他,再联想一下过节中人,公子这是不打自招。”
刘向东经这一提醒,也觉得这是个馊主意,摆明的了就是心虚。但是他却不能按照全福的驱敢刘和,因为这些处理的办法,都是他自己主意,刚刚刘和只不过是顶缸而已。
刘胖子很尴尬,就拣好的说道:“却是疏漏了,但是先生何必急成这样,就算他们想到了又怎么样,空口无凭,他能拿我怎么样,难道我还怕他不成,不是我爹不让,我早寻晦气去了。”
全福摇摇头:“公子差矣,他们若想到公子定当报复,公子可以使黑手,难道他们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看他们敢”刘向东怒道:“我堂堂知州公子,还怕一个乡绅不成,有本事他们来。”
全福苦劝道:“明枪易躲,暗箭难访,公子还是当心些,这些日子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待过了风头再说。”
刘向东很扫兴,被全福的话,把这几天好心情都搅了,但是他又不能向对下人那样和他发火,只好赔笑道:“先生勿忧,我身边有些好手,就怕他不来。”
“可是公子”
刘向东不让全福发挥,打段话道:“不说这些丧气的事了,不管怎样,全先生替我出了气”他让刘和拿出很多东西和一些银钱推去道:“略备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全福见他不听自己的话,只能叹息摇摇头道:“我替公子谋划,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既然话已说到此,全福也无话可说,东西请公子收回,福无能消受,告辞。”
全福连一眼也没看那些金银礼物,潇洒的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刘向东沉默了,他身边的刘和却是嫉妒,嫉妒这份洒脱,嫉妒他能在刘家父子面前如此坦然。
他不满说道:“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人,难怪只能做个幕僚,活该。”
他满心以为,贬低全福,刘向东会赞许他。但是说完这句话,却得到刘向东一个大嘴巴子,打的他晕头转向,刘向东伸着手冷冷道:“给我滚,你们这些饭桶,连全先生一根头发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