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代以前,由于技术的缘故,烧砖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宋人铸城都是拓土为城,以条石为基,上覆以胎土,城墙每高一丈,厚就要增加三丈。易州城方圆五六里,内住有10W人,如过靠两条腿游易州一圈,那要到什么时候。
路上,马宝骑着一黑马跟着李承祖后面,他也不好提那撩挑子不干的话,人家那漂亮的小娘子向李承祖道谢,两个人谈笑风声,他自己这个主动要去帮人的却被称为傻大个子,马宝心中不平衡,在后面小声嘀咕:“什么嘛,公子分明就不想管,倒还好意思受人家娘子的谢。”
“马兄,你说什么?”低着头发牢骚的马宝没注意,李承祖到他边上都不知道,听到声音吓了一条,惊骇的抬头发现李承祖和他并骑,带着一脸诡笑看着他。
“公子,我可什么都没说。”马宝可不敢当着面把刚刚话说出来。
“是吗”李承祖也不在意,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看着他缓缓道:“马兄,我本以为你是个老实忠厚之人,想不到,你倒是有不少花花肠子。”
“公子可莫要乱说,我马宝什么时候干过有违礼教之事?”马宝很激烈的抗议
“前面在那街上,你急火去助那小娘子主仆,我本也以为你是公心,待看到两女子容貌,我恍然大悟,绝色佳丽,你是看上这两人姿色了吧,来兄弟,和我说说,你喜欢是那娘子?”李承祖很诡的笑着,一双眼睛就仿佛在发布这样信息,说你不老实还不承认。
马宝听后又怒又急:“公子,马宝虽然出身低微,也还有些眼力,那娘子不是普通之人,高攀不起也绝无非分之想。”
“那是那个丫鬟,好象叫什么,对了,萼儿,那也长的娇俏可人,兄弟,可有意?”李承祖继续戏谑的说着。
马宝脸大红,苦着神色讨饶:“公子,马宝错了,你不要在戏弄我了。”
李承祖大笑,用手拍拉拍黑大个子的肩膀,旧事从提:“马兄,我可是带有诚意,若你真有意,包在我身上,马老交代年底给你娶上媳妇,我可不能失言。”
马宝更是窘迫,带着那张象烧红了的煤一样的脸恼道:“公子休要说我,我看公子和那娘子相谈甚欢,分明是公子有意。”
马宝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用这私事,我也说你。但是他失望了,李承祖一点也不扭捏,他不知道他家公子是个现代人,别说谈些感情的事,就是当街亲吻楼抱那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李承祖不狡辩,很光棍的坦白:“你还说对了,我还真对那娘子有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娘子美貌若斯,我若无意,启不是失常?”
“公子,你,你也太直白了吧。”从小接受封建礼教的马宝听了这样新潮,怎么也接受不了。
“马兄,你可不能跟我抢,娘子身边的萼儿也不错,小是小了点,年轻貌美的好啊,怎么样,我想折帮你们撮合,撮合。”马宝说的话李承祖根本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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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记爆竹作坊这个铺子与其说是作坊不如说是个专卖店,这里只是囤积些做好的爆竹用以贩卖,它真正的制作工房在城外。爆竹是一种土火药的衍生产物。人们将硝石、硫黄和木炭等填充在竹筒内燃烧,产生了“爆仗”。到了宋代,民间开始普遍用纸筒和麻茎裹火药编成串做成“编炮”(即鞭炮)。关于爆竹的演变过程,《通俗编排优》记载道:“古时爆竹。皆以真竹着火爆之,故唐人诗亦称爆竿。后人卷纸为之。称曰“爆竹”。
硝石、硫黄和木炭这些都是易燃之物,稍微不注意就会酿成火灾(古时叫走水)。制作成的爆竹也是有爆炸能力,虽然配方不对,威力很小,但是大量的爆竹聚集在一块也是会产生很强大爆炸力。
制作爆竹配药的时候只要天气干燥些,手指重了些,都会酿成一场可怕的祸事,随便一点小小的火星都可能把作坊和它周围送上天。
这样一个高危的东西放在人群聚住地,真把古人当傻子。自唐代火药形成后,中国人就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玩意,城里布画者更是不会把这些危险东西弄在城内,当然军用的火药仓库那是另外的事。
但即使是囤积成品爆竹的铺子,他和边上房子也隔的很开,而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热闹的街面,地方比较阴凉干爽,房子旁边寸了好几大缸子水,做饭的厨房和铺子是不在一起的。安全设施还是想的很周到。
铺子里的人也不多,除了一个拌货的伙计外,就只有一个老头在那里。那老头面象有五十多岁,花白头发,青布巾,麻布衣裳,拿一个茶壶靠在躺椅上,优哉,优哉灌着茶水。
“那就是张记当家张舀张老爷子。”马宝比较熟,他向李承祖介绍道。
李承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上前对那躺椅上的张老头行了一礼说道:“见过老丈,在下有礼了?”
听到有陌生人的声音,张舀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一看面前站了两个年轻人,一个高黑大汉,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张舀认出了了马宝,热情的说道:“这不是马家哥儿吗,今天有空来老儿这里,这位公子是。”
马宝撮撮手,笑着说:“张伯,这是我家公子,我现在给公子做护卫。”
李承祖接着马宝话笑着说道:“老丈,在下姓李。”
“原来是李公子,快请坐,五瓜,快上茶。”张舀也是见惯了人物的老鬼机灵,请李承祖坐下,他看着马宝夸到:“马哥儿果然有出息,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定是个富贵之人,马哥儿能给公子做护卫,马老弟真是好服气。”他说话很有路子,看似在夸马宝,实际上是捧了李承祖一大把。
李承祖看了马宝一眼,这小子没说实话,看这亲热劲,他和这张家不单单是生意上的往来,应该还是熟识吧。
“不知道,李公子此来有何贵干?”张舀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客套了一下就直如主题。
李承祖也不愿意过多废话,正中下怀,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实不相瞒,我想买下贵铺,我府上李忠曾经来和老丈商量过,未能达成,因此李某亲自前来,实是诚心欲买。”
“哦”张舀眯起了眼睛,用自己小茶壶嘴了口润了润嗓子:“原来你就是李府主家,我已经和那李管事说明白了,我这个铺子,这个技术传了几代了是绝不卖的。”
“老丈,不要说的那么绝,有什么条件,可以开嘛,是嫌钱少,300贯如何?”李承祖以为张舀这是故做姿态,抓住对方要买的心理,咬住不放好抬高购价,这对于一个做了几十年买卖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极为难的技巧。他不想和他墨迹,因为时间不允许,他要马上开工制作现代黑火药。
但是张舀却是冷笑一声,甚至有些鄙夷的看向李承祖,好象就在看一个乞丐一样,浑然没有前面夸奖富贵的样子。他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用很淡语气道:“我以为公子是个雅人,却原来也是个俗物,老朽不卖并非为钱,你就是出1000贯,我也不卖,话不投机,多说无意,五瓜送客。”
那个叫五瓜的汉子应了一声,跑到李承祖面前手一伸:“这位公子,请吧。”
李承祖没动,他还悠闲的拿起桌上热茶轻吹了一口,不但没走的意思,还好象这里是他家一样。这张舀果然不是一般的倔强,用准话来说还有点臭脾气,一般的人还真受不了,说他是小民,他还有着学者的傲骨头。
李承祖将茶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道:“老丈何必动怒,万事过了一个谈字,你这样驱客,未免失礼,本公子从来未言自己高雅,视钱财如粪土,天下万民,哪一日又不要与钱财打交道,本公子爱钱,但是取之有道,张老丈,既然说不因为银钱多寡而不卖,那总有原因,可否告之,也好让某死心。”
李承祖侃侃而谈,即没有恼羞神色,也无颓丧之气,仿佛张舀拒绝的不是他一样,张舀这个人就这样,你顺着他逆着他都不行,你得让他心服口服。
“好”张舀也有些另眼相看了,他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说道:“公子不但想买我这个作坊,还想我们这些人留下来给公子出力,我从主人变成人家的长工,小老儿虽然不才,但也没沦落到听他人的调遣。”
“老丈的意思是,宁为鸡口不为牛后。”听了张舀的话,李承祖并没有放弃,他又开出条件:“若担心此就大可不必,我承诺,张记,各位工钱照算,这铺子里生产还是你说了算,我只要你们的手艺。”
张舀一惊,没听说过买了铺子主家完全不管的,这个年轻的公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张舀不想猜,也猜不到,但是他觉得只要自己不松口,不受诱惑,李承祖拿他也没办法。
于是他断然拒绝道:“不可,手艺是我们吃饭本钱,我张记的炮仗,我先祖在前唐就闻名了这易州,父子相传,别说徒弟,连女娃都不传授,公子动动嘴,花点银子就想买去,不是异想天开。”
传子不传女这样的模式,缘于中国人的家族观念,好东西只留给自己人,女儿是人家的所以没分。这样一个模式让中国流失了许多的工艺和各方面的知识,也影响了中国技术统一范畴。
但是张舀用这个话来责难李承祖是概念的错误,做为一个后世穿越之人,李承祖知道知识比此时最先进的工匠还要丰富,他看重是这些人制作的手艺经验,而不是他们制造的工艺。
当他听到张舀说他想用钱骗他们的技术时候,李承祖哈哈大笑出声,一展手说道:“拿纸笔来,老丈,你想我李某是来强买你祖传手艺,这实是大缪,我非但不要你的技艺,还要给你们一个新的火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