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阳等人正在赶回黎阳的途中,知道了景阳帝身染重病的消息。众人心有疑虑,想起离开之时他们所说的话,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往黎阳。
然而到了黎阳城,却遇到了第一个麻烦,他们进不了城。
守城的人是景阳帝在宣王自己离王殿下的胁迫之下,从自己手下的人中调过去的。非要以这些日子景阳帝身体抱恙,严查进出城人员,将他们挡在了城门外。
“这人有问题。”子悠看了看,立即说道。他看到了守城官兵之中,急忙无措的江楚,时不时的冲他说着哑语,“我离开的时候,就是为了防他们这一手,将守城的人换成了自己的。现在这个人明显不是。”
锦书皱着眉头,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手无意识的搭上自己的后背,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急忙掏了出来。
“子悠大人,我们去一边。”不再跟他们纠缠,锦书将子悠拉向一边,掏出了包袱里带的东西,“这个东西是离开之时,皇上特意派人给我送去的。说是必要之时打开,咱们来找找,它有没有用。”
锦书将包袱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卷着的应该是一幅画,就将它打开了看,“是血女图。我们能进去了。”
子悠并不知道血女图是干嘛的,锦书直接翻到后面,让他看了看印戳,景仁帝几个字映入眼帘。
锦书继续俯下身翻找着,“想必黎阳城内已经出了事了,单单凭借父皇留给我的画卷,能进去微乎其微。皇上既然给了东西,说不定还会有别的。”
子悠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说:“皇上,他为何会给咱们这些?”
“我不管他是不是皇上,他始终是我的四哥,子悠大人你也应该要相信她。”
这是锦书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没有以往的针锋相对,只是温情默默。子悠也不再说话,看着锦书从包里拿出了圣旨出来。
“四哥他看起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些事情了,可是咱们……哎。”握着圣旨,锦书的语气满是懊悔,抓着圣旨就要往里面进去,被他们再次拦下。
“怎么样才能让我们进去?”没想到如今的圣旨都不好使,城中的情况成了什么样子,现在显而易见。锦书无奈只好开始谈判。
没想到守城的那个人却是很是不屑,冷哼道:“下官现在的任务就是不让各位进城,不管怎么样你们就是不能进去。几位若是硬闯,那么城中的那么多百姓……”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子悠暗中给江楚他们使了眼色,锦书继续说:“呵呵,这位大人可真的是一条忠心的狗,只不过今天本姑娘硬闯定了。”
他身后的人就要围上前去,保护那个所谓的大人,锦书从他们头顶越过,直接跑到那个大人的跟前,直接斩下了他的头颅,顿时一股血柱涌出。
“还有谁要拦本姑娘的路,请受死!”锦书说的话很是猖狂,一边往前走,拦着她的人快速的往后退,“没想到都是一群窝囊的家伙,真是够可以的。”
越过了众人锦书还不忘嘲笑一番,与子悠二人冲出重围,就快速的往芜锦司跑去。贤王殿下紧跟其后,没想到在芜锦司只见了在大堂之上留下的一张圣旨。
“欲救皇帝之性命,速来皇宫庑正殿!”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就已经包含了无数的消息,“遭了,四哥真的出事了,子悠大人我们快去。”
“四哥?”贤王殿下尾随之后,没想到锦书慌张之下所说的字眼,被他轻易地捕捉到了。
她给皇上叫四哥,这个称呼只是他的皇姐的。莫非……
锦书快步得往前冲去,“贤王殿下,这件事情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去皇宫比较重要。”
一瞬间就没了人影,贤王殿下无从问起,跟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快速的跑去。
果不其然,偌大的皇宫,如今却连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凌乱的兵将,没有任何阻拦的就到了庑正殿。
“四哥!”锦书率先喊出声,看到大殿之上端坐着的某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景阳帝正在描摹,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瞬间将笔放下,眼睛之中神色不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没想到他一句话都不说,锦书心里一时也不知道是不什么感觉,走近了几步试探的问道:“四哥,你这是怎么了?”
“呵呵,怪不得整个皇宫本王找血女图而不可得,没想到本应该去见阎王的人,竟然还活在这世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锦书的脚步顿住,子悠一直跟在她身后,随之而来的还有贤王殿下。
两个男人上前一步将锦书护在了身后,子悠率先开口,“宣王殿下,怎么是你?”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是宣王殿下主导的,难不成他们一直都找错了目标。
“还有本王。”另一道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离王殿下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沁阳,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对于她的自曝,两个王爷显得格外的关注,相比较景阳帝的态度就要淡了许多。
“离王兄,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宣王殿下放肆笑道,“几年前你没死算你命大,如今……来人,将他们给本王捆起来!”
“谁敢!”子悠他们来的时候都带着剑,虽然进来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想必阻拦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还愣着干嘛,给本王将他们绑起来!”宣王殿下继续下命令,他们的外面像是疯了一般,涌来了无数的人。
锦书瞧见在一旁嘶吼的宣王殿下,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两座大山,以最快的速度向楚逸轩扑去。
他太过于自傲,也为了全面的瓮中捉鳖,怕被人察觉,整个庑正殿里除了他们三人,其他的一个都没有留下。
现在他的人都从外面涌来,只顾着抓他们立功,完全没人在旁边护着他,即使离王殿下反应再快,也被锦书抢了先。
“我记得从小的时候,父皇教训五皇兄,就是说你一心不在正道,习武总是偷懒。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五皇兄还是这样,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对于我来说是在熟悉不过了。”
锦书悠扬的声音在楚逸轩耳边响起,他的脖颈间横着一把冰凉的宝剑,在她的另一边,离王殿下蓄势待发,想要找准时机偷袭。
“劝大皇兄一句,出手的时候一定要快很准,你现在离我不过几步之遥,以我的身手解决掉五皇兄是很容易的事情。大皇兄若是想试试,尽可能的来。”
刚才出手得片刻之间,离王已经意识到了锦书深不可测的身手,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出手。
“呵呵,你杀吧。”宣王殿下却是笑了出来,“不过你杀了我,沁阳你的四哥哥也就活不下去了,他刚吃了本王的毒药,没有本王,他就找不到解药在哪里。”
沁阳心里其实是生气的,可是却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看了看被围在众人之间的子悠与小九,又看了看景阳帝。
“我想,五皇兄应该跟我有话要说,这么大力气的请君入瓮,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呵呵,还是沁阳爽快。”宣王殿下一笑,“现在整个黎阳城以及这个皇宫都是本王得了,本王想要的只是这一个皇位罢了。只要你们同意,本王保准你们安然的离开。”
锦书想了想,很是不明显的“嗯”了一声,随后才说道:“如今我也不求其他,外面千军万马,知道今日就算不答应,我也走不出去这座宫城。只不过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当年发生的一切,父皇的突然离世,以及我的通敌叛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这话,子悠与贤王殿下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心疼来。
“既然想知道,是不是应该先放开本王来。”
锦书想了想,将剑放下,宣王殿下走到一旁,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脸上一片黯然,“若说这件事,还不是都怪沁阳你,以及你那该死的母妃!要不是你们,本王不会被父皇忽略至此,母妃她也不会含冤而死!”
说起以前,楚逸轩就有说不完的话来,自从沁贵妃进宫以后,专宠在身。宫中的其他妃子逐渐失去了在宫里存在的价值,景仁帝常年的冷落,让她们心如死灰。死的死,逃的逃,即使有几个性情不争不抢,不喜不怒的,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宣王殿下楚逸轩的母妃在景仁帝成为太子的时候就跟着他了,是他的第二个侧妃。
都说帝王薄情,景仁帝是最好的一个体现。他十四岁就当了太子,后宫美女众多,且每年都有人给他继续送去各色各样的女子,值得一说的是,即使这么多人,琳琅满目走马观花一般,景仁帝却从未专宠过任何人。
床第之欢在当时的他看来,就像是一项必须遵从的义务,食之无味,却又弃之可惜。
相较之后来对沁贵妃的宠爱,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