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鄂和大黄此时正在靠近杜红颜的住处。
只见霎时间天地变色,临淄城墙上的结界塔微微亮起,然后一道结界慢慢凝聚而成,包裹了整个临淄城。
紧接着,从临淄皇城内升起一道亮光,与结界触碰到一起,结界立马就像披上一道透明甲胄一样。
随后一道道光幕从天而降,把临淄城分割成若干个方块。
民众们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当即陷入恐慌之中。
坐在门口看店的阿宝爷爷赶紧把门外玩耍的阿宝拉进屋,关好门。
“小媛啊,你到底在哪?”这惊天动地的阵势使得苏羊眉头一皱,不由得又担心起苏小媛的安危,他每隔两三天就去一趟晏府,谁知道晏相也没有回来,纵使他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大黄突然说道。
“我也是!这个阵法很厉害!”薛鄂眉头也是一皱。
“我感觉不到与外界真气的联系了,看来与这个阵法有关,你是这方面的始祖,你怎么看?”能够使一个大通境的高手受到影响,说明这个这个阵法真的厉害,但是大黄不担心,因为他身边的人可是太昊!
“这个阵法虽然算不上多高明,但是借助了极其强大的力量,威力不可小觑,能够产生这样得力量,只能说明这地下有一条灵脉!”薛鄂答道。
“灵脉是这样使用的?现在的人真够蠢的。”大黄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以他们对于修真的知识,可只能这样了,你可别小瞧这粗鲁的方式,即使是你的实力,恐怕也奈何不了。”薛鄂说道。
“看来这个东西是因为我们而来的。”大黄说道。
“怎么回事?”薛鄂问道。
“我去救你的时候似乎被人看见了,我妖族的身份暴露了。”大黄说道。
“那我们现在不能去找铃儿了,带上铃儿恐怕会给她带来危险,我们先破了这法阵,再带铃儿走!”薛鄂说道。
“怎么破,这些光幕应该就是城内分割成了若干个小块,我们怎么过去?”大黄问道。
“这些阵法在我面前全都是漏洞,我们应该注意到倒是怎么逃脱别人的追捕!”薛鄂说道。
“好,我听你的。”大黄说道。
“我们去那束光那里,切断灵脉与法阵的联系就可以破阵了。”薛鄂指着皇城方向说道。
“不远啊!”大黄说道。
“是,本来不远,但是这光幕就跟蜘蛛网一样网住我们,我们要到那个地方恐怕得花费一番功夫。”薛鄂说道。
“那赶快走吧。”大黄催促道。
九龙司不远处,姬冬纨张大嘴巴喊道:“卧槽,卧槽,这什么情况,搞这么大的阵仗,我们被发现了?我们都还没开始啊,我不承认应该没事吧!”
“你简直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知道这是什么吗?天罗法阵,就是一百个你姬冬纨,都会被碾成渣。”祝远公虽然在说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临淄发生什么大事了,竟然启动天罗法阵。”索龙也是惊讶无比。
“我们现在怎么办?”姬冬纨问道。
“各位民众不要恐慌,请大家待在原地,乱跑者将会被当成叛逆诛杀。”就在百姓恐慌,索龙几人迷茫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是齐王的声音。
这个声音一出,人们哪里还敢乱跑,母亲连忙捂住小孩的嘴巴,生怕小孩因为哭泣的声音惹来祸端。
皇城之内,是一个不会受到天罗法阵影响的地方,因为难保不会发生叛逆的意外,皇城必须保证战斗力。
各家家主,众位大臣也坐在原处没动,大家心里都在思索着,假如齐王用这个对付他们,他们应该怎么办?
大家只能待在府邸,靠着府邸的结界支撑片刻,随着府邸的结界被打破,他们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天罗法阵会切断法阵之内的人与真气的联系,任你境界再高,也会变得弱不禁风,而这个法阵的持续时间长达七天!
足以天罗卫士清理一切敌人了!
“出击!”随着齐王一声高呼,无数身穿血红衣服的人从皇城之内跳出来。
他们每人头上都有一根红色的光线与天罗法阵相连,使他们不会受到天罗法阵的阻隔。
这群人境界虽然不高,都是清一色的通灵境。
倒不是天罗卫士只能培育到这个境界,而是每个人都会防着一手,如果这这么多结丹镜的高手,那么他们已经有实力与皇城之内的卫士一战了,甚至超越皇城的战斗力,齐王可不会容许这种危险存在。
而拥有通灵镜的卫士足够清理法阵内的敌人了,那么他们就只需要是通灵境。
纵使你是妖人,身体素质极强,但是切断了与真气的联系,同样会变得十分的脆弱。
妖人不需要体内拥有真气,因为他们可以直接驾驭外部的真气,切断了与真气的联系,他们就只剩下肉体的强悍了。
但是这没有用,一群通灵境的人处于你所在的光幕旁边,利用战阵对你进行持续的消耗,就算你再厉害,也是只能慢慢被磨死。
当失去与真气的联系的时候,妖人强力的恢复能力也将会不复存在,所以天罗法阵之内,尽是待宰的羔羊。
看见这些邪魅的天罗卫士穿行在屋顶的时候,小孩们纷纷吓得蜷缩在母亲怀里,吓哭的也不在少数。
五百天罗卫士,分成一百个部队,分开收寻,一块一块地方的搜罗着。
每个人他们都不会放过,就是婴儿也会仔细审查,就在数分钟间,惨死在天罗卫士手下的普通大黄狗已经不下十条,甚至其中有一条只是屁股上有一块黄色标记。
他们没有薛鄂的画像,也不知道大黄狗变成了人形,但是他们依旧有办法找出他们。
临淄的原住民,包括刚出生的小孩都会被登录在案,另外,来到临淄城的修士也会主动到相关部门进行登记,把这两部分人去掉,其他的人最好能够证明自己的来历,否者全部当做叛逆处死。
薛鄂和大黄躲在一道房檐地下,头顶便有一位天罗卫士在搜罗着周边的人。
他们当然不是用肉眼去观察,而是元神感应,不然一间屋一间屋进行排查,不仅慢,没效率,而且还容易被人躲过去。
在这里面,没人能够隐匿自己躲避使他们的元神侦测不到,无法使用真气,你的境界就算比他高,也是没办法躲藏的。
但是恰恰他们所依赖的元神感应让薛鄂与大黄躲了过去,薛鄂只是略微用灵石布置一个阵法,就使他们躲过了元神侦测。
屋顶上的天罗卫士没有侦测到人,迅速赶往下一个地方去了。
田庄站在杜红颜门口静静地望着天空飞来飞去的天罗卫士,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隐隐有种不安,会不会有人借助天罗卫士悄无声息的对自己家族发难?
什么时候也得给稷下学宫上个结界了,居然被这些人随意进出,他实在是难以忍受。
这些天一直守在红颜身旁,难道有什么大事忽略了,这时候学宫的密探恐怕也过不来把消息传递给他了。
田庄的担心其实存在于皇城每个人的心里,他们也不知道这次行动是不是王室故意发动的,毕竟从始至终都是两位皇子在引导大家,大家都有些埋怨自己冲动,天罗法阵这种东西,还是要谨慎使用的啊,毕竟自己家族里面那点力量,在天罗卫士前面,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皇城里面会不会有埋伏,把大家一网打尽?
每个人脸上的忧虑穿到齐王眼中,齐王不免得意几分,看你们谁敢无视皇室,甚至他心里也在想着,是不是利用这次行动,做点什么。
“众位爱卿,寡人已经为你们备好房间,众位爱卿尽管休息,等候结果就是了。”齐王说道。
“不用了,我等在此等候就是。”有人连忙说道,大家在一起,那齐王或者其他对手必然不会公然做手脚,但是要是走了,那么局势就完全被齐王操控在手里了。
“那众位爱卿就在此等候吧,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寡人乏了,就先休息去了。”齐王嘴角微微一笑,意气风发的打个哈欠就走。
众人纷纷在心里大骂齐王不要脸,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有阴谋!
齐王本来没想干什么,但就是想气气这群平时目中没有王室的王公大臣,但是自己想着想着要干什么,也就不一定了。
见齐王都走了,大家也觉得没意思,悻悻的都离开了。
来到休息间,田常,田由,田昊相对而坐,田昊是老二,田由是老三,所以田昊坐在左边,田由坐在右边。
田昊一身上下尽显儒家风范,但他却是手握兵权,田由长得到还要老成一些,喜怒不形于色,是一位议政大夫。
“父亲,我们不该同意启动天罗法阵啊,假如此时齐王对田家有所图谋,田家危险啊。”田昊皱着眉头说道。
“二哥错了,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同不同意就能改变的,既然齐王决定了,那么我们就不能反对。”田由想的比较长远,他不赞同田昊的意见。
“为什么?”田昊知道自己心思不如三弟缜密,当即问道。
“如果我们不同意,恐怕就能给我们扣一个勾结妖族的罪名!”田由说道。
“老三说得对,我们必须同意。”田常赞同道。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啊!”田昊不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田由说道。
田常心里隐隐有些忧虑,他也感觉田家摇摇欲坠,难道真如老六所说,田家会在他的手上垮掉?
薛鄂和大黄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天罗卫士的搜捕,慢慢朝着皇城靠近,但是他们从光幕的漏洞打开一个缺口的行为似乎被发现了。
齐王来到天罗法阵观测室,空中有一副临淄城的地图,无视细细的红线就像蛛网一样把临淄城层层分开,代表着天罗卫士的五百个红点也分布在地图上。
每当有天罗卫兵穿过光幕的时候,地图上的红线就会由由红变绿。
“这里似乎不对劲啊,明明天罗卫兵向着北方而去,为什么南方的也变绿了?”一个观察员说道。
“不会眼花了吧?”另一个说道。
“不可马虎,命令天罗卫兵返回重新收寻。”齐王命令道。
此时靠近周围几个方块的天罗卫兵都被观察员选中,通过与天罗卫兵所连接的红线传达命令。
这些天罗卫兵身上的红线同时亮了一下,随着出现一个箭头,一个眼睛的标志。
意思是重新观察箭头方位。
到达指定的怀疑地点后,箭头消失,天罗卫兵便重新开始观察。
“让他们仔细搜查,每一寸土地都不要放过!”齐王命令道。
于是原来天罗卫兵前面的眼睛符号由一个变成了两个。
他们不再是元神侦测,而是肉眼搜索。
躲在一堆木桶后面的两人看着面前突然多了五六个天罗卫兵十分诧异。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大黄惊讶。
“难道被发现了?”薛鄂说道。
“实在不行就打吧。”大黄说道。
“再等等。”薛鄂拉住大黄。
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天罗卫兵,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两个天罗卫兵走到跟前的时候,所以天罗卫兵身上的红线变得更红了,还一闪一闪的,这是天罗卫兵被杀死的信号!
“东一百八!攻击!”看着发生战斗的位置,齐王赶紧命令道。
于是天罗卫兵眼前的图案变成了箭头,一把剑,意思是攻击箭头所在方向。
本来就只有咫尺的距离,但是天罗卫兵没在往前一步,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执行新的命令,于是纷纷转头朝着箭头方向离去。
看着天罗卫兵离去,薛鄂和大黄松了口气,要是发生冲突,大黄也许能瞬间解决了这几个卫兵,但是他们的位置必然会暴露了。
薛鄂在想着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使他们差点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