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鄂由于失血过多,加上挨了田庄重重的一脚,这下轻伤化作重伤,一直持续高烧之中,可把索龙吓坏了,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才把体温降了下来。
杜红颜这边也一直没醒,不过没有受什么伤,医师给出的答案是精神疲劳。
杜红颜表情始终是极其痛苦的,这可让田庄心疼坏了,严明两名医师必须赶紧治好。
根据医师的进一步确证,发现杜红颜的天冲魄异常活跃,也就是说,杜红颜在接收大量的记忆。
但是杜红颜并没有失忆过,这就让两位医师束手无策了。
田庄几乎是每个一个时辰都跑到医馆去,问索龙:“怎么么还没醒。”
“你说呢,大哥?你下手在重一点,我就不用救了。”索龙没好气的说道。
田庄经过仔细思考后,知道薛鄂并没有去非礼杜红颜,对自己的鲁莽有些愧疚,因此索龙的抱怨他也就没说什么。
但是他不知道薛鄂到底做了什么,杜红颜才会变成这样,他就是想问问,因此才会不停地来看薛鄂醒了没有。
但是两人都没醒,这让田庄很是着急,有生之年,他还没有为一件事情如此的急切过。
再次回到杜红颜住处的时候,两位医师都有些焦急的等在门外。
“怎么了?”田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执事,杜小姐真气有些不稳定。”其中一个医师唯唯诺诺的说道。
“什么不稳定?”田庄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催促两位医师赶快讲。
“杜小姐身上的真气正在流失。”医师说完都不敢看田庄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田庄瞪大眼睛,真气流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人正在死去,无法控制自己的真气。
“无法找到原因。”医师惭愧的说道。
“那混蛋究竟对红颜做了什么?”田庄气急败坏的骂道,他觉得这肯定和薛鄂脱不了干系。
“你们赶快找出解决办法,要不惜一切代价。”田庄眼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执事,我们之前也为杜小姐查看过不少次病情,这次和之前不同的地方是天冲魄极度活跃,我们想,是不是杜小姐天冲魄出现了问题。”这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医师还是说了出来,反正决定权是在田庄手里。
“怎么可能?”假如魂魄出了问题,那一个人就会变得痴傻,或者多病体弱,红颜从来没有这些问题啊!
“当然,我们都是猜测,毕竟我们对魂魄的认知太少了,一切都听执事做主。”医师说道。
田庄走进屋内,果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杜红颜的真气在慢慢的流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该怎么做?
“假如是天冲魄出了问题,可有办法?”田庄镇定地问道。
“如果杜小姐仅仅是记忆的问题,我们有一种洗去记忆的药物。”医师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确,因为他知道,田庄听得懂。
“让我想想吧。”田庄揉着太阳穴,说道:“你们照顾好他,我没命令之前,不准使用那药物。”
“是。”两位医师恭敬的点点头,毕竟他们知道,这药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时候,此时显然时间还没到。
田庄心烦意乱的回到办公处,该怎么做,看着红颜无缘无故的死去吗?
还是消去记忆,让红颜忘记了这些年的记忆?那样对红颜,对自己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就算用了这药,又有没有效果呢?
田庄选择等,等一个转机,实在没到必要的情况下,他不愿意做这最坏的决定。
两个人,哪怕有一个人醒来,他觉得事情就有转机了,杜红颜能醒来,自然皆大欢喜。
薛鄂醒来,他就是用上各种残酷的刑法也要让他招出来,到底对红颜做了什么?
田庄来到天都卫府,黑着脸走进去。
人人都认识田庄这张扑克脸,守卫自然不敢去拦。
曹煌冥不失时机的来到门口恭迎道:“这不是田执事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找两个人。”田庄没心情和曹煌冥多说话。
“找谁啊?”曹煌冥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季鹰和朝天阙。”田庄说了直接就往天都卫府里面走。
“可是他们这时候不在啊?”曹煌冥为难的说道。
“去找回来。”田庄强硬的说道。
曹煌冥没有办法,只好对着一个守卫说道:“听见没有,你赶快去。”
田庄径直坐到主审的位置,摆摆手,让曹煌冥走开。
曹煌冥对田庄这动作很不满意,这是叫越权吧,但是他可不会说什么,反正这是高霖远的地盘。
田庄向来心思缜密,今日却做出如此鲁莽的举动,恐怕要被高霖远抓住把柄了,曹煌冥摇摇头,离开了。
不一会儿,摸不着头脑的李季鹰和朝天阙走了进来。
看着田庄黑着脸坐在主审的位置上,两人心里都是一咯噔,最近没犯什么事啊,况且两人现在已经从学宫毕业了,田庄找他们没道理啊。
“田执事有事吗?”李季鹰茫然的问道。
“我记得半年以前,你们去了一趟南方,找什么动物内丹是吧?”田庄问道。
“是的,不过那妖怪很是厉害,我们没有成功?”李季鹰还是想不到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之前报告的时候,省略了薛鄂的那一段的。
“我只问一次,和你们一起回来那个人,是什么人?”田庄眼里都要喷出火了。
两人的心顿时沉到水底,薛鄂暴露了!他干了什么,为什么还把他们两人招出来了。
看来田庄还不知道薛鄂的身份,要不要说出来呢,说出来那不就全完了。
“是这样的,那位和我们一起回来的人,是楚国南方的一名修者,我们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他要来齐国,我们就捎上了他,那人有什么问题吗?”此时却是朝天阙站了出来说话,他并不是要为自己开脱,而是答应过薛鄂,所以不能暴露了薛鄂。
“是吗?我告诉你们,我可派人去查了,要是不是你们说的这样,你们可就没命了。”田庄沉着脸,再次问道。
“田执事,是不是我们告诉你,你就能放过我们?”李季鹰脸色煞白的问道。
“当然。”田庄点点头。
“李季鹰,你!”朝天阙见李季鹰要出卖薛鄂,当即怒目以视。
李季鹰没有理会朝天阙,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那个人,是黑暗学宫的人!”
“你说什么?”田庄惊得站了起来,“你确定?”
“是的,他来这里好像是要找一个女子,说是什么梦中见到的。”李季鹰回忆道。
“田执事,我知道的都说了,能否放过我们?”李季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
田庄却一直愣愣的,没有理会他们,直接冲出门而去。
“李季鹰,老子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朝天阙不屑的望着李季鹰。
“兄弟,何必呢,反正我们也不认识他。”李季鹰也是自我安慰。
“哼,我朝天阙没你这种兄弟,今天你能出卖别人,那你有一天就能出卖我,头可断看,血可流,违背誓言的事情我朝天阙做不出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朝天阙不屑与你为伍,今天,我们情谊已断。”朝天阙抽出宝剑斩断衣袖,怒目而去。
只留下李季鹰愣愣站在那里,自己难道做错了吗?十几年的交情,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断了。
李季鹰始终无法想通,为何朝天阙要这样做,他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两个人啊。
其实朝天阙这样做很简单,无非是二者坚持的东西不同罢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朝天阙虽然平时都是一副没脑子的样子,但是却对自己的誓言极其看中的,而李季鹰此时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背信弃义之徒罢了。
头脑简单到底有简单的好处,不会想那么多辩解的理由,是一就是一,不会是二。
田庄带着心内的诧异狂奔出天都卫府,他却不是去稷下学宫,而是狂奔回田府,一头扎进书库,查找有关于黑暗学宫的资料。
一本他曾今看过的书,记载着黑暗学宫的秘法之术,但是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只有疯狂的查找。
各种书籍被扔了一地。
“庄儿,你在干什么呢?”田常走进来,皱着眉望着一地的书。
“我不要你管。”田庄不耐烦的吼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呢?”田常愤怒的说道。
“我什么态度了?”田庄也怒视着田常。
“你就是这样对你父亲的?”田常脸上十分的难看。
“哼?父亲,靠着出卖女儿的父亲,我不需要。”田庄瞅到了那本书,拿起就走,看都没看田常一眼。
“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族!”望着田庄的背影,田常脸涨得通红。
听到这话,田庄停下脚步说道:“这一切不过都还是你自己的无能罢了。”
“我无能,我无能能让田家成为齐国最大的家族?”田常张开双臂咆哮道。
“哼,那又有什么用?你当不上国君,田家就一定会毁在你的手里。”田庄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我不会让田家毁灭的!”田常气的都要爆炸了。
“你会的,而我,将会拯救田家。”田庄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气的颤抖的田常。
回到稷下学宫,田庄才把写有黑暗秘术字样的书籍拿了出来,仔细的翻阅着。
终于找到了想要寻找到内容。
摄魂之术,施法者对被施法者施以摄魂之术,能够使被施法者记忆紊乱,从而进行操控。
此乃是极其邪恶的法术,被施法者被施法成功之后就会成为被施法者的傀儡,从此只听从被施法者的命令。
此法术乃是极恶之恶的南疆老祖所创,操控修士为其战斗,操控女子为其淫乐,后被黑暗学宫人士联合绞杀,此法便不知所踪。
没错了,这黑暗学宫来的人定然是对红颜施了这邪恶之极的摄魂之术,田庄不禁庆幸自己发现的早啊!
但是此法应该如何解开呢?
田庄火急火燎的来到医馆,索龙正无聊的抱着一本书看。
“把他弄醒。”田庄吩咐道。
“你疯了吧?你这是要他死。”索龙不满的说道。
“死了就死了,赶快把他弄醒!”田庄怒视着索龙。
“凭什么?”索龙放下手里的书,对于田庄蛮横的要求感到很不爽。
“你不把他弄醒,红颜就会死。”田庄压制着怒气的说道。
“和他有关系?”索龙抱着双臂说道。
“没错。”田庄耐心已经快要消磨殆尽了。
“你难道是想告诉我,红颜之所以昏迷这么久,是因为几天前伤的走路都成问题的这位病人干的?”索龙觉得田庄实在是太蛮不讲理了。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不弄醒,我就自己动手了?”田庄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看你敢?”索龙也不甘示弱,护在了薛鄂身前,冷眼看着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