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直接送到秋苑,但是以她现在这副惨状,送去了反而更加激化双方矛盾,如今各大宗门都在剑宗内,盯着剑宗的一举一动,要是剑宗内讧,那可就真的是丢了剑宗的颜面。
原先煞天的事,就已经使得那位长期以来隐藏的计划都暴露了出来,现在还不得直接动手?虽然有这个条件,可是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试炼结束再实行也不晚。
煞家也该连根拔除了,长期以来依仗剑宗为非作歹,已经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可是这时候偏偏出了这么个人,还是个惹事的主,而那位又时刻关注着这位,要是知道被松极整成这样,那还不得冲冠一怒为蓝颜!直接灭了煞家!
可眼下正处在关键点上,这么久的隐忍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
想想弓剑还是先安排在自己的剑苑,一来可以照顾,送回内门大院也不是个事,那里没有好的丹药给她疗伤,况且人多嘴杂,难免还是会泄露出去。第二也算是一种保护,这万一又闯出祸根来,跟现在这般,那她还有几条命能折腾!
现在这样都折去了半条小命。
"醒了?感觉如何?"第五月一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弓剑那张关切的脸,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由得眨了眨。
"别眨了!这是我的剑苑,你先好好疗伤!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尽管告诉我!嗯?"
她浑身都不舒服!全身都痛。
"师兄,谢谢你救了我!"第五月动了动眼珠子,不想动身,不敢动,一动就疼!
"你啊,着了人家的道了!我没在,你还敢逗留!下次可得多长点心眼,别又被设圈套。这次我还赶得及,可保不准下次就来不及!你不知道,刚才好险,松极差点废了你的修为!一失足成千古恨,要真是成为废物,那你还真的生不如死!"
想想都一阵后怕,弓剑想到那个场景都心有余悸,至今还有些惊魂未定。要是那位知道,恐怕要把整个剑宗弄得天翻地覆,指不定还要血洗执法会。
"所以才要谢谢师兄,师兄你真是我的幸运主,每次有难都会出现。"
"好了,这些废话咋们就不说了。眼下你就先在我这住下来,等养好伤再做打算!需要什么,直接跟他们说。我还得去招待那些来宾。"弓剑行色匆匆,正要离开,却被第五月叫住了。
"师兄,你能帮我个忙吗?"
弓剑又折了回来,极其耐心地询问:"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师兄,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拔出来?"第五月用自己的左手指了指右手,这右手上的银针还插在里面呢,要是不弄出来,她这手估计都要废了。
原先弓剑不曾注意到,被她这么一指,大吃一惊!整只右手都肿了起来,那银针不注意看是发现不了的。
"松极这杂碎出手狠辣那是众人皆知,特别是对自己极苑的那些仆人,不知折磨死了多少人,没想到他的这些阴招连你都用上了!难怪你会痛昏过去,这搁谁谁受得住!
可是,这要是拔出来,就跟弄进去一样,这疼痛是相等的,你受得了吗?还是直接给你敲晕了再拔?"弓剑说的很认真,一本正经就事说事,可是第五月却听得想笑,这师兄还真有趣。
"没事,我可以忍受!你给我拿块毛巾。"
一切准备妥当,第五月都已经准备好了,嘴里咬着毛巾,可是弓剑却有点下不了手。
"你确定?"
"嗯嗯!"第五月嘴里咬着毛巾嗯了两下,示意他赶紧动手,这也只是一时之痛,她要记住这个教训,等以后有机会还回去!
"那我真的动手了!"弓剑挥了下手,引得第五月一阵紧张,眼睛都闭了起来,可是预料的疼痛却没有来。
"要不还是缓缓吧?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轻痛苦?"弓剑自顾着说话,却盯着她的手,第五月刚想说话,不料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即传入大脑,她刚要开口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死死咬着毛巾,紧接着又是一股刺骨的疼痛,此时她额角的青筋都快要挣破那薄薄的皮肤,一突一突跳的极其醒目快速。
拔完手上所有的银针,弓剑自己都出了一身汗,第五月更不用说,好不容易干掉的头发又再一次湿透,贴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此时她脸上的那个巴掌印早已消失,整张脸都是汗水,就是这样显得她越发雅魅妖娆,这种不曾出现过的一面,不同于先前的空灵清绝,另有一番魅惑.
弓剑也只是瞥了一眼不敢再看,但也只是一眼都能让他的心跳加快,难以平复。于是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转而亲自给她的那只手上药,而后还小心翼翼地把它包扎好,这样第五月的整只手都看不出来了。
"师兄,你这是包粽子?"有必要包成这样?但她看弓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在为外面的事操心,不由得晃了晃转移他的注意力。
弓剑不自在地假咳了两下,看她一脸的汗水不断往下滴,不由得拿着毛巾给她擦汗,可是擦着擦着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这别扭的样子看在第五月眼里又是一阵好笑。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脸,眉眼生花,双眸晶晶亮闪闪,如同明月里的那道柔光照的满室生辉,看得弓剑一阵恍惚,手停在半空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而后第五月皱了下眉,看得弓剑也不由得皱眉,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别开脸,心里暗自恼恨,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被迷惑了呢!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张容颜确实会被蛊惑,吸引人的神魂,饶是他定力再强也被吸引得有些迷乱,难以自制。
难怪那位没有亲自出面,却三不五时的派人询问,估计也是怕自己陷得太深而不能自制。不过依他看,恐怕早已中招了,只是当局者迷,他自己估计都没看透。
"师兄?"背后传来如哭似泣的呜咽声,弓剑脊背一僵,慢慢转过身,见她皱巴着小脸,看得他一阵揪心,连忙上前柔声询问:"又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那还有两根!"第五月苦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还有!"弓剑的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好几度,这下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该死的松极,合该千刀万剐。
"别动!疼!"弓剑的手还没碰到,第五月先叫了起来,使得他连忙缩了回去,眉毛都打结了,仿佛痛的是他自己般。
不动的话,又怎么知道针在那个方位?可是动的话,她又痛。那是真的疼,刚才那样都没叫,现在还没动就开始叫了。
"师兄,要不你真的直接把我敲昏得了!"这样她醒来之后也只是痛一下,不会这样钻心的折磨。
"你先等下,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丹药能缓解痛苦!"弓剑说完就跑出去了,他自己这里还真没有这类东西,疗伤的丹药也一般,看来只得去找他了。
一炷香的时间,弓剑回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怀秋!
但第五月却睡着了!皱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呼吸轻缓绵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些痛苦。睡着了还时不时哼哧两下,看得两人又是心疼又是狂怒。
怀秋眼里杀气尽显,松极是吗?很好!有胆子动就得要有这个胆子承担一切后果!
似乎感觉到房间里有人,浅眠的她睁开水雾的双眼先入目的是怀秋,这家伙怎么来了?一阵错愕之后第五月这才看向弓剑,无声地询问:'你叫来的救兵?'
她要是知道弓剑去找怀秋,肯定不让他去,宁愿自己痛点也不想跟这位再有瓜葛!
怀秋这个人看起来好商量的样子,君子风度,但实际上却是个不好惹的主,从煞天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真要惹恼了他,直接给你来个尸骨无存!
杀伐果断,容不得一点沙子!
"还疼吗?"怀秋坐在她边上,十二分的关切,一脸担心。但第五月却瞄向弓剑,像是怪他又有些无奈。谁不好招,把这尊大神给招来,难道他不知道这人心思不纯吗?她都极力躲着他,你倒好,直接领进门。
弓剑也表示自己很无奈,这不是拿药吗?他可是什么都没说,鬼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他要来他也拦不住啊。
第五月心里叹了口气对怀秋说道:"师兄,这么点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你别放心上!"
"这都算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等你废了吗?"怀秋语气有些重,带着责备却又关切,还有点小哀怨。不知让他怎么说她才好,有事宁愿找弓剑也不来找他,他就那么可怕,还会吃了她不成!
第五月被说的又忍不住瞟向弓剑,事情大条了吧!
"哎呀,疼!"她连忙收回视线,怒瞪了怀秋一眼,这家伙太没人性了,乘她不注意直接动手!没长在他身上不知道疼,不知道她疼不能碰吗?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