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梧散的景帘对其“严加拷问”,却是一句“其实王兄也不知道,昨天我就在这里,谁也没遇见”。的确是在这里谁也没遇见啊,我是自己跑过去的。
无奈,景帘抱着还有机会的心态,将注意力转向了这棵杏花树。再之后,景帘略嫌无趣地回去研究女红了。撇嘴,梧散决定不要太频繁去骚扰那个家伙,便也回去研究他的小计划了。
凤兮来自梧散三立那年,借戚家之手偷偷组建了一个暗卫队,称字为示。而拥有指挥权的人,只有凤兮来和凤梧散。其实梧散曾多次暗示凤兮来,将示完全交于其手,可以发挥最大的益处,却是因凤兮来担心他年少轻狂,没有回应。
梧散手握着一叠示收集到的信息,手扶下巴呈思考状。午的日光从木窗透了进来,照在梧散的身上,眼中含着认真似琉璃般闪耀,自有高贵气质浮现。进来的戚漾见此景,本想责怪他近日贪玩也放下了这个念头。见王后进来,馥儿行礼:“王后娘娘。”闻声,梧散放下了纸张,将其压好后,起身。“母后,今日怎么来太辰殿了?”“梧散……”戚漾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不禁觉得难以开口。
“嗯?”看她欲言又止,梧散觉得又有什么事情了。
“唉……”戚漾终是决定,示意焉之将其藏在袖中的画轴拿出,将其展开,上是一位少女。“母后想了想,你父王终究会力不从心,而正常贵族男子二八便可成亲。与其被某些人抓住此事,添油加醋加以利用,不如母后给你安排一个人。”梧散惊讶,她估计如果到一定时候朝野忧患还没解决时必有一出嫁娶之事,但这略快啊。
“这是我们戚家远房的亲戚,人也机灵,能帮你做点什么,也好避了猜疑。”
“……可是母后……莫不是忘了梧散真身……将这姑娘托付我岂不是误了她的终生。”不太同意的梧散皱眉反驳,虽说她可以暗算哪个官员以至丧命不眨眼睛,却还是不忍甚至是抵触旁及无辜之人。
“为了保住你父王和你的努力,一个姑娘算什么,她大可以事成之后远走高飞。况且迎娶了她,你也大可以恩爱之由推脱环王的举荐。”戚漾却是万分决心。
“我道为何……环王举荐了什么?太子妃?”梧散明了。
“是……应声之人已占大半,梧散……纳妃势在必行。”戚漾一听到凤兮来的传达,便安排了娘家的人物色女子,再急忙过来太辰殿了。
梧散被这个消息弄的很烦躁:“母后,你觉得恩爱之由能阻止环王吗?父王都能不得以娶了梨妃,何况我?”“我知道,有一人辅佐总比腹背受敌好。”“……母后,不用这样,我能搞定,纳妃之事大可拖至二九。”“你如何能搞定?”“自有妙计。”劝说无果的戚漾,无可奈何地将画轴留在了梧散桌上,离去了。
梧散估计着,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宴会,之中会有很多女子,且大多为环王势力的儿女。
想让我行为受限?不可能。梧散眯眼,认真严肃的表情与之前的嬉皮笑脸成了极端的反差。馥儿默默收起画轴,暗叹太子身在如此境况,实属不易啊。可以说,馥儿的母性又被激发了。
然而第二天,梧散打算不去书院了,光明正大地翘课。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景帘生气,王兄最近越来越讨厌,逃课都不带我,不要理他了,哼。
“太子殿下呢。”白胡子夫子讲课前看看座位,有些生气道。
“……”一些特许进王宫书院的诗书弟子互望,沉默装不知,而事实也是不知的,只是不敢发声。
夫子暗自生气,这太子平常上课态度不端正,有事无事起来和自己辩论,现在还如此嚣张,真是岂有此理。
而被念到的某人,正在自己的小院子乐呵呢。
“诶,语嘉,你能不能帮我拿点那个什么,嗯……金卷来?”梧散看着语嘉竖在院子里难受,支他去拿东西。
“可是臣属……”“啧,快去!”“是……”在梧散的强烈命令下,语嘉还是离开了院子向太辰走去。
知道语嘉的职责是贴身保护我的安全,可是我要独自乐呵。
“嗯哼哼哼……啦啦啦……”梧散突然哼起了以前让她单曲循环的歌,抬起酒坛将腮帮子鼓满,却是听到什么声响,转头一看不是语嘉。
徨言暗笑,听到声音就过去似乎有点冲动。梧散有点惊讶,一口咽下嘴里的酒,刚想说话被余酒呛住。“咳咳……”
“呵呵,梧散兄不要那么激动。”徨言竟觉得这家伙很是有趣,行为举止真的不像二八之年的王族,也不像他的父皇和皇兄们。
“衿穹?你怎么来这里了?”想想似乎不是不可以,打趣:“难不成是嗅到酒香而来?”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小半壶麦酒。
“哪是,倒是在下听见有人在这偏僻院子唱着什么,一时好奇……没想到是梧散兄。”徨言慢慢走过来,站在廊下。
“啊,原来如此。”暗自怂的梧散,算算语嘉要何时到。“嗯?你怎么一直叫我名字,叫我的字嘛。”“衿穹自认无法与梧散兄互唤字啊。”“……”梧散眯眼,这家伙底子很虚?这么虚的皇子也是少见,估计真的不被待见。
“哎呀!这有什么!”梧散伸手将徨言勾下来,做了个经典的兄弟动作,当然,因为身高的小差距,徨言被拉得弯了些腰。
“!”差点没站稳的徨言快撞上廊柱,一脸呆滞。有点被吓到的梧散赶紧放开,这家伙身体也很虚啊……突然想到自己和景帘说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梧散兄笑什么?”“哈哈哈,叫昭映!不是梧散兄!”憋笑矫正对方的称呼。“……昭……映。”“噗,我说你不要生气。”徨言点头。“我跟我小妹说,那个杏花树下的人,是个刚来的侍卫。”有点不想说下去的梧散看了几眼他的表情,却见他还饶有兴趣,便接着说:“为了习武……嗯……嗯!”
“嗯?”徨言不解,“我像个习武的吗?”似乎没有生气,十分平静。
“嗯……”将徨言从头到脚观察一遍,“不像……”“诶,你想学吗?”梧散突然来了兴致,坐了起来。
“想?习武可以强身健体,自然是好的。”徨言认真考虑了一下。
“哦?”梧散夸张的哦了一声,立马换成了狡猾:“来,叫师父。”看他一脸不解,梧散假装认真道:“我会好好教导你的。”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欸嘿嘿嘿。
“呵……”看他一脸认真地点头,假装有一把胡子在那里抚摸着下巴,徨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我学过一点跆拳道啊柔道啊,又不是什么都不会。
“梧散……昭映看上去手脚细弱,不似习武之人啊。”
“嘶……我可厉害了。”正想瞎比划两下的梧散看见语嘉拿着食盒一脸疑问加警惕地看入这里,便跑了过去。
“哟,语嘉速度见长啊。”将食盒放在一旁廊凳上的语嘉,站的笔直质问徨言:“你是何人?为何接近……唔……”还没说完被梧散伸手捂住,想堵住这张义正言辞有时话多的嘴。有些东西,点明就有些尴尬。
紧接着语嘉急忙下跪:“臣属有罪。”语嘉这么紧张的样子,让站着的两人一脸懵。
“啊……没事,饶了你”有些尴尬地擦擦手。徨言则十分奇怪,梧散的举止,有时这样有时那般,真是奇怪的人。“言并未怀有目的靠近殿下。”
“对啊,徨言没有恶意。”“殿下,王上召见您。”“嗯?好,就去。”说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相比下来,他都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认他的身份,想和他交心的徨言有些天真。千徨言自嘲,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