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大,两三百劳工被便带到一处山坡之下。古天则带着梁毅等人上了山坡,俯视着众人。
梁毅毕竟在军中做过事,服侍上司那一套倒是手到擒来。只见梁毅首先对古天躬身一礼,然后站到古天身旁高声道:“大家听着!我身边这位,就是我们的。。。”
说到这,梁毅一时语塞。说成大哥吧,好像有些匪气,说成少爷吧,好像也有些不妥。迟疑了一下,梁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字眼:“这位就是我们的庄主,古庄主!”
古天听得一愣,什么时候我成了庄主了?再说这里穷山僻壤,哪里有个山庄的样子。
梁毅倒是不以为然,接着说道:“别看现在这里没什么样子,可是我们庄主就是看上了这里的风水,要在这里修建一座山庄。而且除了修建山庄,我们还要在此开山造田。此番工程颇大,时日甚久,只要你们踏踏实实的肯出力气,不仅能填饱肚子,还有工钱贴补家用。眼下兵荒马乱,象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下面就由我们的庄主给大家训话!”
说完,梁毅退到古天身后,显得毕恭毕敬的样子。
劳工们听到工程所需时日颇长,而且还有钱拿,顿时喜上眉梢。说实话,目前这个状况只要能吃上饱饭,就是不给钱他们也知足了。
见到梁毅不仅能上阵杀敌,而且演起戏来也是有模有样,古天不由得心中暗笑。
正了正神色,古天忽然高声喝道:“大家听着!”
古天这声大喝使用了修为之力,直将整个山坳震得嗡嗡作响。劳工们顿时一惊,顷刻间便鸦雀无声。知道这时他们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一个个顿时变得小心翼翼,面带恭谦。
古天沉着脸继续说道:“以后大家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我希望大家能够做好自己的本分,和睦相处。除了能够填饱肚子之外,工钱也不会少了大伙的,但若是哪个敢不守规矩,惹是生非,我也绝对不会客气。”
这么多劳工,鱼龙混杂。如果不给他们点威慑,恐怕会生出乱子。
“另外我还要说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这里缺少青壮年的人手,如果哪个兄弟愿意留在这里定居,我们也欢迎,前提是必须是单身。有想法的可以找这位杨大叔报名。不过定居在了这里,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也就没有了工钱。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决定。”古天指了指身边的老杨,沉声开口。
其实古天也知道自己的条件有些无情,谁家没有老幼?可是现实却是更加残酷,眼下自己这里已经老幼满堂,自顾不暇,哪有能力去普渡众生?可不是什么救世主,也唯有先顾自己人了。
劳工们闻言又是一阵骚动,有惊喜的,也有失望的。
说到这,古天不再多言,交代老杨等人几句,便下了山坡。梁毅,老杨等人则是抓紧时间开始安排众劳工的住处。回来的时候梁毅在城中购买了不少帐篷,人多好干活,没用多久,山坳之中的帐篷便增加了一大片,远远看去密密麻麻,此时的小山坳倒也颇具规模了。
次日一早,整个山坳之中便已是人声鼎沸。村民们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大伙笑语欢声,一片祥和。
吃罢早饭,整个山坳之中无论男女老幼,都加入到了山庄的建设之中。该开荒的开荒,该砍树的砍树,有的运输,有的造房。妇女则是为大家准备午饭。即使是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老者,也在帮着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时间山坳之中一片热火朝天。在村民们的心中,古天就是活菩萨,是他拯救了大伙,古天这个外来之人都在不遗余力的为大家出钱出力,他们自己更应该竭尽所能。
众人拾柴火焰高,原本看似艰巨的任务,在众人的苦干之下也是卓有成效。本来都是就地取材,树木被砍下用来造房,砍光的林地用来耕种,剩下的枯枝败叶则用来生火做饭。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没出两天便放倒了大片的山林,出现了连绵的土地。
这天傍晚眼看到了晚饭的时间,几个炉灶同时升腾着炊烟。几口大锅热气腾腾,香气弥漫了整个山坳。古天独自坐在山坡之上,望着忙忙碌碌却带着笑意的人群,心中感概。多么朴实的百姓,只要有口饱饭吃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即使是这个小小的愿望,还有许多人无法实现。
正在胡思乱想间,山口忽然一阵大乱。阵阵喝骂声夹杂着喊叫声隐隐传来。有不少村民发现了状况,顿时向山口涌了过去。
古天一愣,随后急忙起身向出事地点疾驰而去。等到了山口,这里已经围满了人群。见到古天到来,村民们赶忙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当穿过人群,看清眼前的一切,古天的脸当时便沉了下来。只见此刻山口之外站定着二三十个手拿刀枪的外来人,这些人都是寻常的装束,并非官差。一个个虽然也是面黄肌瘦,可是比起村民来气色却要好上不少。
为首一人身高足有六尺,膀大腰圆。黝黑的面庞长满了疙瘩,大黑脑袋没有头发,竟是个秃子。
此时这个光头正扯着老村长的衣襟高声喝骂:“你个老不死的还敢骗我!没钱你们哪里来的粮食?没钱你们从哪雇佣的这么多劳工?看这情形你们定是发了大财了,难道是挖到了金矿不成?再不把钱交出来老子剥了你的皮!”
说着,这秃子举手便要掌阔村长。村民们一个个对着光头怒目而视,可却没有一个敢冲上前去制止。
可就在光头的巴掌即将落在老村长脸上的时候,一只手突兀的握住了光头的手腕。这光头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觉得自己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这一个耳光把个两百多斤重的光头抽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随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谁?是谁打我?”光头被抽的眼冒金星,晃了晃秃头,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失声怒喝道。
“是我。”一个和蔼的声音在光头的耳边缓缓响起。
光头一惊,连忙倒退几步这才看清了说话之人。此刻在他的眼前站着一个带着面罩的少年,看上去此人的年纪还不到二十,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好小子,你敢打老子,老子要你的命!”光头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扇了耳光,顿时恼羞成怒。拔出腰间的匕首便向古天刺来。
“啪!”又是一声脆响,光头刚到古天近前便又在原地转了起来,不过这次是转了三圈。
“你是谁的老子?”古天笑眯眯的望着光头问道。
“我。。。”光头刚想开口,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
“我问你呢,你是谁的老子?”古天依旧笑容灿烂。
“你。。。”光头一只手捂着已经麻木的脸颊,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点指着古天,“你”了半天却没了下文。在外面混了这么久的他可不傻,莫名其妙的挨了几记耳光,究竟是怎么被打的他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直到这时,光头身后的几个同伙才反应过来,顿时手拿刀枪冲了上来就要群殴。
“上前一步者死!”古天一声历喝如同一道炸雷响彻山口,山谷的回音久久不散。
“武者!”一个土匪率先反应过来,失声开口。其他土匪在听到武者二字之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此时的光头终于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小小的山沟里什么时候来了个武者?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光头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弓着身子道:“小兄弟,我们不知道你在这,一场误会,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说着,这秃头渐渐后退,就想溜之大吉。
“跪下!面对你的乡亲们跪下!”古天眼中冷芒一闪,指着身后的村民们厉声喝道。
光头虽然心中惧怕,但也要顾及脸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无意冒犯,不如大家交个朋友。”
“跪下!”光头的话还没说完,古天又是一声历喝。随后只听见“咔咔”两声,光头的两个膝盖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可是刚跪到地上,光头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脸色扭曲的抱着双腿就地翻滚起来。
这一幕村民和土匪们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全都吓得面无血色。
原来,就在古天的话音落下之时,他便闪电般飞起两脚,迎面踢在光头的两个膝盖之上。光头的双腿当即应声而断,跪是跪下了,不过这货秃头的跪姿却是双脚向前!这种诡异的跪法人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时,在山上监督伐木的梁毅带着几个军兵弟兄也赶到了,看了看趴在地上哀嚎的光头及光头身后手拿刀枪的土匪,他们便明白了个八九。
梁毅冷眼扫视了一番众土匪,随后来到古天近前:“大哥,我们来晚了。”
“不晚,全部杀了,一个不留!”古天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顷刻间,在他的身后便响起了阵阵凄厉的惨叫,以及不住的求饶之声。古天头也没回,缓步离去。不是古天心狠,而是这些土匪着实可恶。本都是乡里乡亲,大难临头这些人不但不与乡亲们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反而趁火打劫,为害乡里。这种人渣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除恶即是扬善,对恶人仁慈,就是对善良人的残忍!
也就半炷香的时间,惨叫之声渐渐平息。二三十个乌合之众,对梁毅这等刀头舔血的军人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他们杀的满不在乎,干净利落。可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们却是被吓得半死,纷纷闭上了眼睛,不敢多看。
死人他们是见过不少,可那些都是冻饿而死的老百姓。现在眼看着血肉横飞,而听着哀嚎不断,杀人如同杀鸡屠狗一般,这些百姓着实有些承受不了。
此事过后,村民和劳工们对这个看似和蔼的少年内心充满了敬畏,整个山村更是一团和气,连吵架的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