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远道:“这世界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白眉老人点了点头,承认他这个说法很有道理。
宁鸿远又道:“现在你终于明白了!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借此机会避开这个陷阱!我忽然想起天机袋中还有一种丹药,能够让人体血液变得冰冷, 原来我以为这种丹药根本没有什么用,想不到在这里却派上用场!”
白眉老人恍然大悟,“原来你早已将如何退回去的法子都想清楚了!我如果得到这种没用丹药,早就扔了,想不到你还留着,在这个鬼地方,还有用。”
他真的有些佩服宁鸿远的智慧与心境了,这个年轻人远比他想象得要聪明,要勇敢,要镇定。
如果换做是那些普通的少宗主,别说来这个白骨堆积如山的地方修炼,恐怕一见这个死人堆这么多的墓地,当即就会吓得晕了过去。
这里的尸体千起百状,甚至有许多心骨还缺失了,比一般的白骨更加可怕。
可是,面前这个年轻人,非但没有被这恐怖的景象吓晕过去,反而是凭借分许而层层推进,然后合理的分析每一个细节问题,为了探险向前迈进每一步。
“这小子,在推进过程之中,还能够保持极度集中的观察力,与无比敏锐的判断力,真是不简单。”白眉老人心中如此这般暗暗称奇。
白眉老人甚至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缺陷,微微笑道:“你如此年轻就如此优秀,难道没有什么缺陷?”
宁鸿远爽快地点了点头,“有!”
“什么?”
“好色!”
白眉老人大笑,“别开玩笑,我之前不是没有派那些倾国倾城的美人来暗杀你,可是最后还不是失败了!我是问真的,你能说说你这个人有什么缺陷吗?”
宁鸿远也笑道:“那是你的那些刺客徒有其表,我宁鸿远只会好色双重美女!”
白眉老人明白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长得又美,心灵又美的?笑话,普天下哪里去找?天底下女人,要么心灵美却长相平平,要么如你所说,徒有其表!”
“有!我已经找到了!”宁鸿远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
白眉老人忽然回忆起了一个女人,一位特别的女人,“你的意思是说秦玉雪?”
“当然!”宁鸿远肯定地回答道。
“这样的女人很不简单,几百年才出一个,我看你最后也不一定能够将她娶回家!”
宁鸿远承认,这不是一场那么简单爱情考验,甚至是相当困难,最重要的是她背后的那一位连魔尊都敬仰三分的大人物,最后会不会认可他?
虽说他自认为自己在天域世界拥有足够的修武天分,以及永不褪变的恒心,可是,这茫茫宇宙,这么多的武境位面,自己的奋斗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鸿远从来不“自以为”,但是,他也决不退缩。
“你好像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宁鸿远忽然来了兴趣,想要追问一下眼前这老家伙对于秦玉雪的认知情况。
白眉老人单手后背,本想另一只手拍拍宁鸿远的肩膀,这才意识到另外一只手已经断掉,脸色还是有些哀伤,随后,他忽然望着夜空,望着这无尽的苍穹微微一笑,过了许久,这才回过头来对宁鸿远说道:“这些年我一直暗杀你,而不敢暗杀她,知道为什么吗?”
“你害怕她背后的势力?”宁鸿远这般追问道。
白眉老人爽快地点了点头,坦然道:“不错!从前那些暗杀秦玉雪的刺客组织,全部在天域世界销声匿迹,我就很清楚,秦玉雪背后有高人相助,而且这个高人还极其不简单,必定拥有一种能够让人招出一切的幻术!”
“为何你肯定这高人拥有这种幻术?”
宁鸿远听说过这种幻术,这种幻术能够让人交代他所知道的一切事情。
“你接触过刺客组织吗?他们拥有高度的职业信仰,这种职业信仰会让人发疯,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所以他们暗杀失败之后,没有机会自杀,被抓住之后,也基本不可能招出背后的组织!”
宁鸿远道:“你的意思是洗脑?”
“洗脑分两种,一种是浅度洗脑,那就是灌输邪恶思想,让他们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而无法自拔,一种是深度洗脑,不灌输任何思想,只当他们是工具。”
“在你的理想之中,必定也想要拔掉这样的罪恶组织。”
“不错!我既然要建立一个思想绝对统一的国家,当然必须拔除这种罪恶的组织!”
“那么你与这样的组织接触这么久,一定是打算利用他们完了之后,再过河拆桥?”
白眉老人爽朗大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从来没有将他们视为什么功臣之类,国家统一了,他们这样的刺客组织就必须去死!”
宁鸿远微微一怔:“那么,你了解他们多少呢?”
“一个刺客组织,如果对组织成员进行深度洗脑,会让组织成员失去一定的判断力,最后别说暗杀,恐怕连生存都成问题!”
“这我能够理解。”宁鸿**淡地这般回答道。
“所以,一般来说,刺客进行的是简单洗脑,也就是灌输邪恶思想,引起这些孤儿,失意者,失恋者,失败者,仇富者等等这一些性格有着缺陷的人,他们对世界的仇恨,类似于这样浅度洗脑,这样一来,他们就有着人的基准记忆,心中能够清楚是谁在指使他们行刺!”白眉老人一五一十地向宁鸿远这般解释说道。
“说了这么多,你想说什么?”宁鸿远不明白这个老家伙说了这么一大通,究竟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一名刺客如果被抓住了,严刑拷打这种方式,十有八九不会让他招出幕后指使他行动的人!可是这些暗杀秦玉雪的刺客组织,全部在一夜之间完全从人间蒸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宁鸿远也沉思起来,“十有八九?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刺客组织的刺客被抓住以后,不可能全部都招出幕后黑手,可是刺杀玉儿的这些刺客组织,却全部在人间蒸发,这就证明让他们招出幕后黑手的方式,绝不是严刑拷打!”
白眉老人点了点头,“你真的很聪明,猜的不错!这就证明,秦玉雪他背后的这一位,或者说是几位保护她成长的尊者,他们之中的其中一位,拥有一种极强的幻术,一种能够让人说真话的幻术,我从前在石碑上看过一段碑文,得知了这一种能够让人说真话的幻术,必须是拥有“幻圣”级别的武境尊者,才能够施展!”
“所以你就没有行刺秦玉雪,可是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来行刺我呢?你难道不害怕这些秦玉雪的保镖会保护我吗?”
宁鸿远说完之后,心中却顿觉羞愧,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白眉老人朗声一笑,“你没那么大的面子,他们不可能保护你的!”
宁鸿远尴尬地笑了笑,“你猜得还真是不错,他们对我的态度极其冷淡,甚至还有些讨厌我!”
“他们世界这么的一位武境天才,被你这种混球三言两语骗得晕头转向,他们能不生气吗?你可知道,对于她这样一个大人物的掌上明珠而言,男人是她们的心魔,而且你要记住越是优秀无比的女人,就越想让她的女儿嫁给比她的男人还要顶天立地的英雄!这世上许多年轻人都梦想成为秦玉雪这样天之骄子的男人,可是他们别说经得起考验,恐怕到时候与那一位大人物说话,都是战战兢兢的!
宁鸿远欣然点头:“反过来推测,你确信你来暗杀我,他们不会把你灭了,而你胆敢去刺杀她,他们就会毫不客气地让你在这个世界消失?”
“说得没有错,对于秦玉雪这样的天之骄子来说,早恋,那可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可以说对他们背后那个武境位面而言,还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你还是他们的罪人,所以,他们这些保护秦玉雪成长的尊者,自然恨你入骨!没有把你杀了,已经算是很对得起你了!我又怎么可能担心杀了你之后,会被他们报复呢?他们甚至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宁鸿远点头承认,“你说得真有道理!”
白眉老人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谈论下去了,“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感化我吗?”
宁鸿远坦然道:“你怎么知道?”
白眉老人摇了摇头,“没用的,就算我真的服了你,你父亲最后也不会放过我的!而且,今后你有困难,我自然可以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叫我一声义父!”
宁鸿远哈哈大笑,“这倒是可以,不过,现在不行,现在我没有困难!”
白眉老人也哈哈大笑起来,“你倒是挺实在,如果你哥听到了你这句话,非得骂你认贼作父不可!”
“那倒也是!”
“不过,就算你能够和我和解,恐怕我也过不了你父亲这一关!”
“为什么?”
宁鸿远是真的有心救这老家伙一命,而在救他之前,宁鸿远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感化他。
“乱世之中,政见不同,自然势同水火!你还年轻,不懂这些道理!”
“何为政见不同?”宁鸿远追问道。
“我是坚决建立一个拥有绝对意志的国家,没有武宗,没有地方武装的独裁政权,而你父亲要建立一个所谓的议会制国家,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救世方略,你父亲怎么会放过我呢?政治斗争是极其残酷的!”
“那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白眉老人大笑,“一开始的确想要利用你这小子,然后逃出生天,东山再起,可是后来纯碎是为了好玩!临死之前,总不能一直被你父亲软禁,想要到外面来呼吸新鲜空气!好了,别说这些了,下面你说应该怎么办!”
宁鸿远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白眉老人见他迟迟不说话,催促道:“我问你话,刚才你不是说回去的时候,我们可以用你的丹药,节约真元吗?”
宁鸿远这才回过神来,悠悠道:“当然要节约真元,如果回去的时候,还展开真元来躲避那些蓝光,后面的途中突然遇到魔兽怎么办?”
他也没有再多想,听天由命吧。
白眉老人心中顿悟,再一次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怎么那么勇敢?面对这么多的白骨,你居然如此镇定,而且还能够根据这些细节,判断出这些陷阱的感应方式!”
宁鸿远回过头来,面朝他淡淡一笑,“我如果没有那么勇敢,你也见不到我!”
“什么意思!”
“我如果不聪明一点,不勇敢一点,早就被你派的那些刺客杀死了,哪里还有今天。”
白眉老人这一次不再大笑,而是望着宁鸿远苦笑。
宁鸿远不管他怎么笑,为了得到更多的细节,忽然蹲下来,细细观察着前面这一块青石地。
前面这块空地的白骨密度远不如刚才,没有死几个人,但是,宁鸿远却发现另外几个细节问题。
白眉老人见宁鸿远蹲了下去,他也蹲下去细细观察,可是观察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个所以然来,只能等待宁鸿远先开口。
宁鸿远整理了这些细节之后,指了指前方,“前面这些地方位居半山腰上,按照常理,这半山腰应该有一些飞禽走兽出没,可是这个地方却只有寥寥几块人的骨头,没有一头飞禽走兽的尸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白眉老人回答得很干脆。
“而刚才那些地方却有天上的飞禽,除了证明那些蓝光陷阱速度极快之外,还证明我之前那个观点,那些蓝光是由于生命体感应启动的,而我们眼前这一片空旷之地,唯有几位修武者的尸体,而且你看他们死的姿势,不是没有防备的死去,而是在死之前挣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