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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家乡的呼唤

艰难的岁月终究会熬过去,美好的时刻一定就会不远了。

每当忍冬开花的季节,金银花姊妹俩此时就无比思念家乡——荷塘村的金银花是不是也到了开放的季节?

望啊,盼啊,花开花落,艰难的岁月的煎熬,也锤炼着人的成长。金花和银花两个姑娘现在已经长成了不同于一般的大姑娘。

姊妹俩差不多的个头,都在一米六五左右,脸上同时都显示着经风雨经寒霜而非常坚实的那种色彩,长长的辫子挂在腰间,身子线条都是非常匀称的。自己觉得不光彩的是这么大的丫头的身上都穿得破烂不堪。

姐妹俩住的那个村庄的老百姓待她俩都很热情,特别是男性的小伙子都往她俩的身边靠近热火,更是想着法儿讨好她俩。

经常资助她俩的那个张妈妈轻轻地拍着金花的肩膀说:

“大花儿啊,别回老家了,俺给你找个婆家,就嫁这儿吧!”

平常对她俩都很热乎的李大婶子也会拉着银花的手,说:

“看这二的,皮肤又白又嫩的,做俺的儿媳妇还不错,别走了,嫁给俺儿子吧!”

银花看着金花,羞红了的圆脸只是笑眯眯的,什么都不说。

还是金花泼辣,她摇了摇头,平平淡淡地回答她们:

“大娘大婶都是好心,可是,我俩都要回家啊,妈妈临死前告诉我俩说,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家乡,要我俩在适当的时候就回家,我们热爱自己的家乡,那儿有我们的父老乡亲;你们对我俩的好我俩忘不了,等我俩都过好了,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们,报答你们的。”

不错,这近几年,姊妹俩自从来到了这个大村子,那个朱大胆又当了村干部,所以她俩得到了特殊的照顾,队里帮助她俩找到了一间简易的草屋子,还把分剩的一些残次粮食让她们俩弄一些去做饭吃。朱大胆还告诉她俩说:“闺女大了,别出去抛头露面的讨饭了,如果在外面出了事,我也可能是负不了责任的。”

有一天,那个朱大胆在上边开会回来告诉她俩说:

“农村要实行土地大包干了,生产队吃大锅饭的制度要改革了,还说,这儿不能给你们俩土地种,我要让生产队的人想法儿送你俩回家了。”

金花抱着银花跳起来,异口同声地说:

“朱队长,太谢谢您了,你是我俩的救命大恩人,我俩回到家乡永远不忘您,等我俩过好了,一定到这儿来重重的好好地谢谢您!”

这个朱队长确实是个大好人,他说到做到。第二天,他就分配一个中年人驾驶着生产队的手扶拖拉机要把这姊妹俩送回去。

姊妹俩归心似箭,一边坐在拖拉机上,一边心中感慨:

我俩再也不用任意漂流了,我俩要回家了,自己的家乡多好啊,那儿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的父老乡亲。

此时此刻,她俩似乎听到了父亲的召唤:

归来吧,归来吆——也似乎听到了家乡父老乡亲的呼唤,孩子啊,这儿是你的故土,归来吧,归来吧——

她俩似乎闻到了家乡的荷塘里的莲荷花香,更是好像闻到了家乡的金银花香。

一阵春风拂面,一声北归的孤雁啼鸣。

金花和银花姊妹俩的心中一阵翻腾,一阵凄楚,啊——

她俩共同想起了一件大事——母亲还在离此地非常远的那个村的山坡上,我俩绝不能把母亲一个人抛在这儿啊。

金花忙着喊那开车的:

“叔叔,停一下吧,我俩要把妈妈也带走。”

那个中年人问:

“你妈妈在哪儿?”

银花说:

“我妈妈在离这儿很远的一个山坡下。”

那个人很奇怪,他问:

“你妈妈为什么不和你们住在一起啊?”

金花说:

“我妈妈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我俩把她葬在那儿的。”

“那怎么带她回去,我这车也没法子带你们的母亲尸骨回去啊!”那个人没有停下车,只是开足马力往前飞奔。

“求求您了,善心的叔叔,行行好吧,我俩给您跪下磕头了——”姊妹俩共同的哭泣求情。

那个中年人转脸一看,这姊妹俩真的跪在了车上,一起给他磕头。

“你这两个孩子真是难为我了,我一个人怎么能把你母亲的尸骨弄得动啊,还得动土开坟,我又没有工具,难为死我了!”那个人停下了拖拉机,又说,“好了好了,我把车开回去,到村子里找几个人,再叫辆拖拉机,把你妈的坟子起了,如果尸骨能带走,就一起带回去,不能动了,就把那儿的泥土给整点儿带回去,好吗?”

姊妹俩一起说:

“谢谢大叔,谢谢大叔,你真是个大好人,最大的最好的大好人!”她俩一起在车上连住给这个中年人磕了好几个响头。

姊妹俩真的又遇上了好人,这个中年人把拖拉机调转回头,到了村里让朱大胆又找了几个青年人,一起坐在了这辆拖拉机上,按照姊妹俩指引的方向来到了那个山坡下。

姊妹俩一看,一下子傻了,母亲的坟子早就被地方上平整成田地,在那儿栽树了。

姊妹俩无奈的悲痛地哭拜在地上,说:“娘——你跟俺回家吧,家乡变好了,你跟俺俩回家找俺爹去吧,爹在家的那边等着和你团聚呢!”

姊妹俩在那儿烧了一堆火纸,又在地上用手挖了一堆土,用一块布包着抱在怀里,祷告着说:“娘,这就是你的魂,俺姊妹俩把你背着,你和俺俩一起回家吧!”

那个中年汉子诚恳老实,他又到附近的加油站掏出自己的钱加了一些柴机油,把那几个青年送回家,然后,经过了二天一夜,才把这姊妹俩送到了家。

金花银花的家乡还有叔叔、大爷和大娘,他们热情的招待了这个中年人。

在本家和庄邻的帮助下,破开父亲的老坟,姊妹俩把她母亲的招魂土和她的父亲合葬了。

金花说:

“娘,我俩把您带回来了,爹,娘,您俩又团聚了,我俩了却了在外乡的一番心愿。”

银花说:

“爹,娘——您二老安息吧,逢年过节,我俩会给您送上纸钱,买好吃的来孝敬您的。”

荷塘村的村委主任一个动员,全村的好心人你添砖我添瓦,给金花和银花姊妹俩盖了三间普通的房子,姊妹俩从此有了安身之处,真正地享受到了家乡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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