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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最初的信念

莫晗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妈妈?是你们主动攻击他们了吗?”

灰色少年眼中一片黯然:“没有,他们要抓我跟妈妈去问话,妈妈不让他们抓,他们就来抓我,后面妈妈为了救我,被他们杀死了!”

“那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是怎么从他们手中逃脱的?”莫晗看似无意的拨弄着篝火上的野猪肉悄然问道。

灰色少年望着篝火上的野猪肉直流口水:“妈妈在去世前,拼尽全力将我送了出来。我感应到这边有人在汲取大量的天地元气,我以为是我的族人,所以我就过来了。”

看着灰色少年天真的脸庞,莫晗不确定这个少年说的是否是真话。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莫晗还能控制住:“你多少天没吃饭了?”

灰色少年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忘了,反正好多天了。自从逃了出来,我一直都在逃亡的路上,直到遇上了你。”

莫晗随手就扔了一大块肉给灰色少年:“你说你妈妈告诉你你们是被遗弃的人,你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吗?又为什么被遗弃?”

灰色少年的手被莫晗解开,甚至都来不及活动一下,就接过莫晗扔来的肉,大口的吃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妈妈说我们的祖先原本生活在另外几块大陆上,但我们的祖先被驱逐了。我们世世代代都回不去,我们被永远的放逐在这块贫瘠的大陆上。曾经我们也有许多人,但这块大陆实在太过于贫瘠,根本养不活许多人。后来我们的人数就越来越少,越来越虚弱。”

莫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烤肉:“那你知道这里是如何与外界连通的吗?为什么我们会来到你们的世界里面。”

“因为我们想要出去,因为我们不想继续待在这个贫瘠的地方。凭什么曾经都是功臣,就因为我们的祖先堕落了,就要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个地方。凭什么他们就能享受优异的生存环境,凭什么他们就能够不用为了生存而永远挣扎。”灰色少年说到此处,狰狞的脸庞上一双乌黑的眼睛绽放着仇恨的光芒。

“你去过外面的世界吗?”莫晗忽然有点恐惧,如果所有如灰色少年一样的人,眼中心里都是这样的仇恨,那么就真的如蛟源所担心的一般,这将是人妖两族史上最大的灾难。

“没有!”

“那你哪里来的如此大的仇恨?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你既然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那么又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真的那么美好?外面世界的人,真的那么幸福?”莫晗严肃的看着灰色少年问道。

“妈妈告诉我的!”灰色少年理所当然的说道。

“如果你妈妈骗了你呢?”

“不,妈妈不会骗我的!”

此时莫晗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不知为何他心里对魔总是有莫名的好感。所以他不希望魔成为只知道复仇只知道报复的人,也不希望魔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希望魔仍旧保留着曾经的初心,仍旧是曾经的魔。尽管不可能所有的魔都如他希望的那样,但至少应该还有人在坚守。

“你们外面的人,不都是称呼我们为魔吗?见到我们不都是要斩尽杀绝吗?为什么你见到我不杀了我,还给我吃的。你难道不知道,一旦让我吃饱了,我的力气会更大,你肯定打不过我的。你打不过我,我就会打死你,所有外来的人都该死,所有的骗子都该死。”灰色少年恶狠狠的望着莫晗吼道。

莫晗看着灰色少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又为什么要敌视你。自古以来,不论任何地方都有好坏,人是如此,物也是如此,就是你们魔也是如此。我们之间又没有仇恨,我们之间又没有利益冲突,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祖先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谁又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不如一切重新来过,不是更好?”

灰色少年深深的望了莫晗一眼,知道莫晗并没有骗他,忽然咧嘴一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出来破绽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一个只知道听妈妈话的孩子,不可能知道这么多。”莫晗仿佛没有看懂灰色少年的意思,直接开口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弓尔,弓箭的弓,偶尔的尔。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告诉我,我要如一张弓一般,随时准备射出撑住的箭矢,等待着那偶尔会到来的机会。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它能够改变我们命运,让我们重新回到那一片富饶的土地上,不再为活下去进行挣扎。”弓尔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望着遥远的天空。

“你的父亲是谁?”

弓尔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莫晗会问出这个问题:“我的父亲就是你口中世世代代都坚守着最初信念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个偶尔出现的机会。甚至我都已经绝望了,但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放弃过,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总是告诉我,那个机会一定会到来,阳光不能普照到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但它始终能够给那些阴影之地带来些许温暖。只要太阳没有没落,就一定会有机会。就算旧的太阳没落了,肯定也会有新的太阳升起,前提是我们自己不要放弃。”

莫晗忽然沉默了:“你的父亲是对的,那你怎么想的?”

“我来这里就已经证明了我的想法,也证明了我的信念。”弓尔双眼囧囧有神的望着莫晗:“我的信念与我父亲的信念一致,并且我们都已经等来了这个机会,这个让我们盼望了许许多多代人的机会。”

“什么意思?”

弓尔的脸上已经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意思就是当有外来的人,来到我们的世界,并且能够吸收我们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不但毫发无损,还突破了境界。最终与我们一样,变成了灰色的存在。且他更胜于我们,那就是他的皮肤仍旧是正常人的颜色,只有元婴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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