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们当然不光是来旅行的,也要寻找一些东西,可能您不会相信,我们那里也有神殿,我们就是被指定的护卫,我们虽然是来自于那个国家,但是从来没有参与任何当权阶层正在实施的侵略行动,”
“神的选民,不会作出欺辱别人的恶行,我们甚至于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神殿存在。”既然大家有共同语言,那么不妨把话说得透明一点。
“我知道您们有先进的体系,您说的这些完全可能是被特务探听到的消息,故意编好了故事来欺骗我们。”长老虽然是在辩驳,声音却不知不觉的变得小了些,话语中也下意识地带上了敬语。
“当然,谁也不会因为什么人的一面之辞就得出判断,但我想您可能会认识这个吧?”安妮祭出杀手法宝,那枚一刻不曾离身的护符。
由于想要增加点临场效果,安妮把自己的异能也灌输了少许进去,那枚青玉一样的护符上洒出星星点点的小光团来,整个如同被乳白色的光华包裹了一层。
这世间,总有些东西是无法仿造的,要说护符宝石还可能会被偷去,那么这种与持有者合而为一的感应效果,却只有专门的人可能激发,那种人在土邦主的国度里,叫做圣女,因为凡人实在无法具备那种超凡入圣的威压。
长老嘴唇在不住地哆嗦,曾饱含着眼泪的双眼也变得闪闪发光,那些存放在宫中典籍里的古远传说中,对圣女的言行特质有着最为详尽的记载,她对此有着无比深入的研究,如果说眼前的异象也可以冒充,那除非是魔王本人亲自降临凡尘,才开得出这天大的玩笑。
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事情居然有了如此急剧的变化,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依从着发软的双膝指引,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长老身后的护卫们唯她马首是瞻,扑通扑通地跪倒了一地,就连那些正在吃得兴高采烈的小女孩子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地赶紧丢下饭盒跪倒,几个小侍女更是吓得跟着就哭了起来。
安妮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样一个结果,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忙把她扶了起来,再挨个去搀那些小孩,倒是累出一身大汗来。
这个世上许多人都会在茫茫然中无意识地呼唤着主,这个主通常可不是当家作主的主,是为民作主的主,是救世主。
长老这次出来肩负着土邦主所交托的使命,所有的王族都认为除非由圣女的出面制造神迹,否则根本无法挽救他们现在的危局,但是前途艰险,就算心诚则灵,能够让小公主顺利上位,也还不知道她对付起那些多如蝗虫的外国人来,可以有几成把握,实话说,她心里总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几乎还要低于零。
现在却平空掉下来一个现成的圣女立在自己眼前,难道是上天真的垂怜饱受苦难的子民,降下他的恩泽来护佑世人?
长老心头一直以来所压抑着的求恳之语,不由得在这一刻尽情地倾泻而出,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些什么恳请救世主扶危定难的话一套套全都是平常祈祷时说得溜熟无比的东西,现在更是超水平地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乎让安妮这个语言大师都无法听懂,队员们目瞪口呆之余,耳朵的作用还是免了吧。
要想体会险峰的全貌,当身处远方辽阔的大地,至少老鼻子马基雅维利是这么说的,安妮从这一刻感同身受中,算是领教到了神佛被世人纷纷之口所托求时那非凡热闹,可想而知,凡人锁事骚扰下,纵是神仙恐怕也难逃郁闷。
安妮不是神,所以她也不敢受此大礼请托,不管怎么说,最少现在可以不用再被人时时用冰凉的眼神踅摸来踅摸去的,总是一件好事。
两拔人就以几锅肉粥和那块宝石为桥梁,无比温暖地交融在了一起,信任的热流肆意流淌,感情的温度急剧上升,让这阴冷的洞穴空间,也有了几分春意…..这世上大多数凡人之间的所谓感情,也不过就只是建立在能摸得到的物质基石上而已。
现在心结一去,安妮问起事来,虽不至于有问必答,但总算是有了个想作答的态度,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却并不是长老她们没有诚意,只不过因为她最想了解的事情,长老丝毫也不知道,那些虔诚的信徒几百年来,从就没有怀疑过无边威能的神祗,心头除了信从,没有其它。
我们不得不承认,安妮实在是研究神殿专业最顶尖的大师,她哪怕在这样鸡同鸭讲的交谈中,也总算淘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首先,当然就是这个神是活的,安妮家上下求索数千年,唯一在神殿里见过能喘气的人物,就是那支远古存活下来的神卫所残留那两个老人,也就是她们祖先的祖先所遇见的那几个祖师爷,就这样,还是因为他们有天神恩赐的法力加持,才算坚持到了与后人见上一面,话还没说清楚,就倒地不起了。
可是这里边的神明显不一样,他没有被时光侵蚀的迹象,每次有小姑娘上门,总是相谈甚欢,临走依依不舍,又送法能又送护符的,摆明了是个欢迎常来的意思,只可惜这些小孩们全被吓得手瘫脚软,出门都不带回头的,一溜小跑回到王宫,从此一提起这件就口眼呆滞,死也不肯再回这里。
“所以…..。”长老说到这里有些难以启齿。
“所以?”安妮也不急,只是用眼神询问道。
“所以最近的圣女出现,也是一百余年前的事情了。”长老咬咬牙,把土邦主一家隐藏最深的秘密抖了出来。
“但是每年的选圣女行动您们从未放弃吧?”
“是的。”长老低头轻声说到,她当年可也是参加者之一呢,只不过第一关就通不过,水面上影像不显,当然后面的事情也就更无缘亲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