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烟闻言有些错错愕,随后有些害羞的从沐颜的手中将药瓶接过手,沐颜转身离开。
另一边,金游找来的大夫却看不懂金墨阳的病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人一瞬间白头奇怪的很。
“庸医、庸医、滚开……”
看着躺在床上的金墨阳,金游一阵痛心,他眉目变得有些戾气“墨阳,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将南宁烟给杀了的,你既然这么爱她,就让她陪你去死。”
“不管你听见没有,给我快点醒过来。”金游红了眼的说到。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半分动静,而这个时候在门口却出现了一个灰色衣裳的男子。
“你同你们家主子说一声儿,我能够救下你们家主子……”
“你说什么?”
“我说我能够救了你们主子……”
“你等着你等会儿……”
这灰衣男子依旧一身斗篷,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妙龄的女子,只是依旧看不见脸,只知道一身气质出众,仿若天仙。
金游晓得这件事情便自己出去接人了,可是当他走到门口的,出现的却是沐颜。
沐颜刚刚到的时候看见那人总觉得有些熟悉,可是片刻之间那人就不见了,没办法她也不能够追着离开,若是这个金墨阳出事儿了,自家主子也会出事儿的。
“请问就是姑娘吗?”
“正是。”
“那进来吧!”
看门的家丁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明白,分明是一个老头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妙龄少女了?
可是这个档口他也不能说什么不是,沐颜跟着金游朝着金墨阳的住处走了进去。
金墨阳躺在床上安静的就像是个死人一般,若不是沐颜知道金墨阳没死,可能也觉得有些可怕吧!
“请这位大人先行离开,在下要为他施针,不能分神。”沐颜看着金游开口说道,按照南宁烟的说法,这个金游昔年也同自己师傅锦若有一丝牵扯的,只是现在这个人应该不晓得自己是锦若的徒弟吧!
金游面色沉了一下,随即不再言语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总有些事情让人觉得有些复杂的,而且也总有些事情让人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沐颜以同样的方法,不到三针金墨阳便睁开了眼睛,他看见自己床前的人时有些好奇。
沐颜却率先开口“你这病不好治,但是不是治不好,只要你不要再大恸便不会有事情的。”
金墨阳闻言看着她轻轻的讥笑着说道“不大恸,我知道了。”
沐颜看着他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做不做的到也就不知道了。
“世间之事情之一字最为伤人,若是不想伤人伤己,你便要学着放下自己,也放过别人。”
沐颜多嘴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沐颜还是为南宁烟担心,若是金墨阳受损,那南宁烟必然会因为命魂的缘故受损。
她真不想每次都被人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朝皇宫里提着过去。
夏侯府菡萏院中,夏侯轻衣坐在藤椅之上静默的思考着这几日发生着的事情,含香从远处端着两碟子的花生酥朝着她走了过来,眼神之中带着几分闪躲,似有害怕的味道。
“郡主,你可要喝口茶,自从那日宁王大婚之后你便一直都这般神伤,你又不肯告诉含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侯轻衣闻言眉目轻轻的瞥了她一眼,双目之中带着些微的嘲讽,总有些东西不是那么简单的,“含香,你说爱一个人能够做假吗?应该是不能的吧。”夏侯轻衣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无奈。
“我原本觉得这件事情或许没有那么复杂,可惜到后来却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便不可能再那么简单了。”这么两日了她都还未曾去见金墨阳,心中何尝不是怨恨那个男人那样对待自己?
金墨阳明明对自己深情相付了,可惜却依旧选择了南宁烟,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有宁池,说什么南宁烟永远都比自己尊贵;她倒是要看看这天下究竟谁才是最珍贵的。
南宁烟,我要你永远在我面前低头。这会儿夏侯轻衣心底念道,她手中一节藤蔓应声而断,含香站在一旁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明白自己的主子在心底有了什么计划。
东宫,南宁烟身上的伤渐渐的好了起来,漫长的寒冬总算是渐渐的过去了。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南夏纳妃。
这个妃子的人选正是夏侯渊的女儿,夏侯轻衣;曾经爱金墨阳入骨的那个女人,在南宁烟知道那一刻忽然为这个女子觉得有些悲哀,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夏侯轻衣为什么要这样做?
“陛下,不可啊!”夏侯轻衣是郡主的身份,说起来便是等同于南夏女儿辈的人物,可这会儿南夏却说要纳她为妃,加之很早之前金墨阳还曾经求娶过夏侯轻衣,便是夏侯渊也是点头了的,如今这不是让南夏陷入天下人的责难之中吗?
有些东西是规矩摆在那儿的,不能够让人这般轻松的犯了去,为何不过数日之间,南夏竟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纳夏侯轻衣为妃?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事还要从除夕那日说起,除夕那日,夏侯轻衣应宫里的意思准备了一个节目,便是这个节目让南夏对她喜欢上了。
南宁烟因伤病退避东宫,金墨阳也是如此,而大殿之中便是夏侯轻衣一人的舞台了。南夏再除夕高兴之余多喝了几杯,再然后在去往陈妃宫中的时候被夏侯轻衣截了胡,而皇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宠幸了夏侯轻衣。
彼时我们的轻衣郡主抹着一脸的眼泪,作势便要悬梁自尽,皇帝终究还是拜倒在了夏侯轻衣那裙角之下,而且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他也不愿意让人死掉了。
“朕的意思只是通知你们,再过几日便会直接将轻衣纳入后宫,众卿们无需多言。”南夏的意思是不希望任何人去违背的,当下便不悦了。
满朝文武却又个个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所以这让天下人诟病的一幕也就出现了。
当南宁烟依偎在宁池怀中听见这话的时候却只是一笑置之,对于夏侯轻衣的举动,或许仅仅是为了这天下吧!
这一刻,南宁烟忽然觉得夏侯轻衣有一丝的可悲,未曾料想一个女人就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了那样一个老头子,纵使南夏是这天下君主,可夏侯轻衣你能够料定这个男人爱你吗?在南宁烟看来这个皇帝还不如孟于哓烨爱她来的深些,至少孟于哓烨是真正的爱着她,可以为了她付出任何东西。
这南夏向来最爱的不过是他自己而言,夏侯轻衣注定要伤心了。
“你怎么看?”南宁烟问着一旁的宁池,宁池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自作自受罢了。”
“来,宁烟,将这药喝了。再吃两幅药便会没事儿了。”看着南宁烟经过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总算是好起来了,他心中的担心也渐渐的散去了,当日南宁烟病倒的时候真是让他有些慌张。
“恩,宁池,会没事儿的。你别担心。”南宁烟知道宁池是真的担心自己,而这个时候玲珑走了过来,告了声礼,然后冲宁池开口说道“有宁主子在再也不用担心主子不吃药了,以前主子老是觉得药很苦,不喜欢吃药,现在有了宁主子,主子却是一口一碗也不喊叫一声儿。”
玲珑的话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南宁烟微微眯起了眼睛“你这个人还真是有些好笑,你家主子我可还在呢,你就找着靠山了不是,这可不成啊!”
宁池闻言低低的笑了两声儿“好了,玲珑,我的靠山还是你家主子呢。”
南宁烟闻言嗔怪的瞧了宁池一眼,这还真是有些好笑,这般沏茶煮雪的逍遥日子若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他怕是才会高兴一点吧。
“好了,我也不打趣儿你了,这事情左右不会那么简单的。”南宁烟的双目之中带着一丝别样的味道,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看起来却也并非是那么简单的。
这边欢声笑意,在金府,金墨阳的脾气却是越发的怪了,不愿意吃药,不愿意见人。只愿意待在床上,静静的腐烂。
金游推门而入,屋子外的老树叶落了一地,新春的嫩芽从枝头上露了出来,寒冬已过,可是屋子里的光芒都变得有些亮堂了。
“你这般躺在屋子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你是不晓得你不出去的日子里你的女人都跟着别人跑了,夏侯轻衣被皇帝纳为了后妃,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声响都不出啊?已经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能够呆的下去吗?”
金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金墨阳,这个男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明明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他却偏偏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清醒清醒好吗?你的仇人如今坐在紫金宝座上趾高气昂的,玩了你的女人?你也能够忍下去吗?为了一个南宁烟你便是什么都不要了吗?而你这般生不如死的,你觉得那个女人能够看见吗?”
金游看着金墨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而听见这句话的金墨阳却缓缓的抬起来头“你说,为什么她不要我?”金墨阳看着金游问了这么一句。
金游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根本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世人都是对的,这世上唯有情之一字是最为伤人的,而这个伤也将永远的留在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