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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泥土重现

虽然闵阐最讨厌别人耍他了,但是面对吉顺,他又不好发作,毕竟这是他深爱的女人,而且吉顺整他确实是出于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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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阐向烟雨教的头目们讲了那使者是个骗子,便又接着商议北上助宋的事。最终,闵阐只说动了部分人同意北上。于是,闵阐决定,愿意北上的兄弟随他北上,其余的兄弟留在江南,由阮无邪担任代教主,处理教务。

闵阐率领这二百余人北上,这一日,走入一片树林。这里的树木很高很密,增加了些阴森的气氛。

突然,一群人在前面拦住去路,其中一个穿黄袍的人道:“我们做事从不做绝,你们只需留下一半钱财,便可从此通过。”

周无忧大叫:“妈的,遇上劫道的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黄袍人道:“正要请教。”

周无忧道:“烟雨教听说过吗?”

黄袍人道:“原来是烟雨教众豪杰,听闻烟雨教经常行侠仗义,扶危济困,教人好生佩服!这样吧,你们只需留下三分之一的钱财,便可通过。”

周无忧大骂:“你奶奶的!”

黄袍人旁边的一人道:“烟雨教?就是那个经常让娃娃做教主的烟雨教?”

闵阐道:“你说谁是娃娃?”挥舞双刀向那人砍去,那人急忙拔剑相迎。烟雨教众人见教主动手了,也都纷纷投入战斗。

闵阐最近没有勤习武艺,和那人相斗渐感吃力,幸好晁无拘前来帮忙,才将那人打退。

烟雨教渐渐占了上风,这时只听一人道:“怎么这么磨叽?”

那黄袍人道:“老大,这些人有些手段,不好对付!”

那老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强盗们纷纷住了手,烟雨教的人自居侠义道,见对方停了手,也便跟着停了手。

那老大慢慢走上前来,道:“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闵阐见到此人,叫道:“楚弱山,是你!”

那老大正是楚弱山,他说道:“哟,这不是闵兄吗?听说闵兄最近成了烟雨教的教主,真是恭喜呀!”

闵阐道:“几日不见,不想楚兄竟做起了这没本钱的买卖!”

楚弱山笑道:“所以说嘛,兄弟还得靠烟雨教教主赏口饭吃。”

闵阐道:“楚弱山,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看在咱们曾经的交情份上,我劝你几句,人生不可一错再错,不走正道,终究会越陷越深,到时候你想回头都来不及了!”

楚弱山道:“哼,曾经的交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了我的女人……”

这时吉顺大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弱山仰头大笑,道:“好好好,闵阐,来,咱俩来切磋切磋,就别让咱们的兄弟们受累了!”

闵阐道:“好!”挥舞双刀迎敌。

楚弱山拿出一条白练,一抖,白练向闵阐击来,闵阐忙侧身闪避,并挥右手刀向白练砍去,白练柔软,刀砍在上面完全没有留下痕迹,只见白练向闵阐腰间击去,闵阐横刀去拦。

吉顺叫道:“这是我母亲的武功,楚弱山,你有种别用我母亲的武功!”

楚弱山笑道:“呵呵,我就会这一种武功,要是不用这个,我就不会打架了!”

吉顺说:“我母亲已经将你逐出门户了,你不能再用她教你的武功!”

楚弱山道:“老子想用就用,谁也管不着!”

正说话间,楚弱山挥白练扫到闵阐的腿,闵阐摔倒在地,楚弱山道:“绑了!”他的手下将闵阐按住,烟雨教众人正要去救,楚弱山一挥白练,道:“谁敢动一步我就毙了他!”烟雨教众人便不敢上前了。强盗们用绳子将闵阐绑了。

楚弱山笑道:“哈哈!我料你们也不服,这样,你们谁觉得自己武艺高强,尽管来和我比试,但要一个一个来,只要有一个人打赢了我,我便放你们过去。要是没人打得赢我,嘿嘿,你们的财物便要留下一半来!”

晁无拘向吉顺道:“教主夫人,令堂是谁?”

吉顺道:“她叫崔如短。”

晁无拘道:“哦,原来是崔前辈。这个强盗头子跟令堂学了几年武功?”

吉顺道:“只有一个月。”

晁无拘道:“当年崔前辈和我师父武功并列天下第一,今天就让这两位武学宗师的徒弟来交一交手!”

楚弱山心下暗惊:“他若真是申屠盖的徒弟,申屠盖逝世已数年了,他学习申屠盖的武功的时日当是不短,申屠盖和我师父武功相当,我只跟我师父学了一个月武功,我怎打得过他?”不由得心生退意。

晁无拘一柄长剑直刺楚弱山胸口,楚弱山只得迎敌,白练向晁无拘头顶击去……几个回合下来,晁无拘被白练击中右手手腕,长剑掉在地上,楚弱山趁势在他腰间踹了一脚,晁无拘倒地,被楚弱山的手下擒住。

楚弱山哈哈大笑,道:“申屠盖的徒弟武功不过如此!什么武功并列天下第一,怕是申屠老儿吹牛吧,我师父的武功比申屠老儿高明了不知多少!”

其实,申屠盖真正厉害的武功乃是龙神剑法,庄赞在烟雨教中推广此剑法,但愿意学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家练剑几年乃至十几年都是用手握剑,改作用手指夹剑颇不习惯,而且大家初练龙神剑法并没有觉得用手指夹剑会变得多么厉害,却不知龙神剑法的厉害之处正是在习惯手指夹剑后才可发挥出来。

大家觉得申屠教主那么厉害一定是有其他的厉害武功,却不知申屠盖的真正绝技便是这龙神剑法。

晁无拘正是这些初练龙神剑法便放弃的人之一。崔如短却是将自己的绝技——灰霜绝练传授给了楚弱山,因此,晁无拘落败实属正常。

接下来,又有几人向楚弱山挑战,可是都不是他的对手。楚弱山道:“哈哈,烟雨教还真是没有人才了啊!”

碎海堂堂主姬缠夸道:“要是我们的庄赞教主在此,定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楚弱山大笑:“那你倒是把他找来呀!哈哈!”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哟,这里好热闹啊!”

这女子走上前来,闵阐一眼认出了她,叫道:“袁砌!”

这少女正是闵阐的师妹袁砌,她瞧着闵阐,笑道:“哟,这不是闵师哥吗?你身上绑着绳子,这是玩的什么游戏啊?”

闵阐苦笑道:“哪里是什么游戏,我们遇上强盗了!你快走吧!”

袁砌道:“强盗?谁是强盗?给我站出来!敢抢风流潇洒的闵师哥,活得不耐烦了?”

楚弱山道:“我就是强盗!但是老子从来不欺负女子,你快走吧!”

袁砌道:“那我今天就想让你欺负欺负了!”

楚弱山道:“好,恭敬不如从命!”

袁砌空手与楚弱山打在了一起,闵阐叫道:“师妹,你不是他的对手!”只见袁砌双手在白练中来回穿梭,闵阐不由得越瞧越惊奇,心想师妹的武功进步真快。但接着瞧下去,闵阐觉得这不像师父的武功。

袁砌一把抓住白练的中部,将白练往回一拉,楚弱山也被拉了过来,袁砌在他胸口拍了一掌,楚弱山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正好喷在袁砌脸上,袁砌惨叫一声,骂道:“你好恶心!”

群盗见首领被打败,一哄而散。吉顺将楚弱山绑了起来,道:“我要将他交给我母亲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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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烟雨教头目们依次向袁砌敬酒,大家一口一个“女侠”,袁砌乐得合不拢嘴。

等大家都休息后,闵阐将袁砌叫到一个僻静处,问她:“你今天使的那是什么武功?”袁砌道:“是……是……”闵阐道:“是什么?肯定不是师父的武功。”

袁砌道:“是泥土功。”闵阐大惊,道:“怎么会是泥土功?那石板师父不是毁了吗?”

袁砌道:“姬师哥将石板上的武功抄在了竹简上,然后将竹简送给了我。”

闵阐道:“姬信泛?”

袁砌道:“嗯。”

闵阐道:“是在他被捉住之前?”

袁砌道:“嗯。”

闵阐道:“也就是说,在他被捉住之前,你就知道他是凶手了,却没有告诉我们?”

袁砌低下了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嗯。”

闵阐怒道:“袁师妹,我对你太失望了!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袁砌道:“他把写有武功的竹简送给了我,我却去举报他,那我还是人吗?”

闵阐道:“这点小恩小惠能抵得上一条人命吗?”

袁砌不说话了。

闵阐又说:“他为什么要把泥土功竹简送给你?”

袁砌道:“他说他喜欢我。”

闵阐沉思片刻,道:“师妹,咱们学武之人极看重这个‘义’字,伍丰适不想收咱们桑山弟子做徒弟,然后被姬信泛杀死在桑山上,难道咱们桑山弟子就该学这泥土功吗?咱们如果学了这泥土功,真的能问心无愧吗?师父把这泥土功的石板毁去正是这个用意。既然这武功是伍大叔的,他想传给谁不想传给谁,全凭他自己决定,他不想传给桑山弟子,咱们便不该学。何况伍大叔因此丧命,咱们更不该学了。”

袁砌道:“难道任由这武功绝学失传?你不觉得可惜吗?”

闵阐道:“可惜是可惜,但是这不义的事情咱们不应该做。”

袁砌道:“可是,我若不是学了这武功,今日你们便被强盗杀了。”

闵阐道:“这是两码事。何况,那伙强盗只劫财,不害命。”

袁砌低头沉思,闵阐继续劝导她:“师妹,你想想,伍大叔如果地下有知,他知道他被桑山弟子杀了,武功还被桑山弟子学了,他会觉得咱们桑山弟子是什么人?”

袁砌抬起头,盯着闵阐的眼睛,说:“师哥,你今晚的话唤醒了我,其实,我也时常在想,我学了伍大叔的泥土功到底是对还是错?当初学这武功是出于好奇,可是后来也害怕会被伍大叔的鬼魂缠上……的确,这不义之武功不该学,咱们行事须得问心无愧。师哥,我今天在你面前发一个誓,我袁砌今后绝不再使这泥土功,包括和人打架,自己练武,而且,我也绝不教别人这套武功,若违此誓,嗯,让我嫁不出去!”

闵阐笑道:“你这誓言倒真有意思。”

袁砌道:“我这可是很毒的誓。我最怕的就是我嫁不出去。希望我能早点把这个武功忘了吧。闵师哥,我要走了,后会有期!”

闵阐道:“干吗这么着急走?”袁砌一指闵阐身后:“闵师哥,你看那是谁?”闵阐回头一看,见吉顺躲在一棵树后,半边衣服却露了出来。袁砌笑道:“大嫂,我和闵师哥只是叙叙旧。你别多心!”在大笑声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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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闵阐久久不能入眠,他由袁砌想到了自己。自己劝袁砌不可学这不义之武功,行事须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可是自己这教主之位之得来便很不光明磊落,自己明明没有擒住程不显,却对大家说程不显是自己擒住的,真的是问心有愧。

申屠盖的遗言是谁擒住程不显,谁便做烟雨教教主,他的意思是谁替他报了仇,便传位给谁。自己没有替他报仇,却坐上了这教主的位子,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自己的良心。不义之武功不可学,不义之教主之位当然也不能要。

自己要求别人做到光明磊落,自己却做不到,不是很可笑吗?

他又想到,虽然自己不做教主了,跟随自己前去宋国的人可能会少很多,但就算没有这些江湖豪杰相助,自己的事业未必就成功不了。

因此,他决定,他要将这教主之位交回。

他又想到一件事,伍丰适当时和师父打了个平手,那日在饭馆听崔如短的口气,师父似乎不是她的对手,那么为什么学了伍丰适武功的袁砌能轻易打倒崔如短的徒弟呢?崔如短当年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师父提起她也是很佩服的,那么想来,师父应当不是崔如短的对手。

看来原因应该是袁砌学习泥土功已经有些时候了,而楚弱山是初学灰霜绝练,因此败给了袁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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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闵阐先对吉顺说了自己的打算,吉顺赞同他的想法。闵阐召集烟雨教的头目们,将自己如何得到这教主之位的来龙去脉向大家说了。周无忧道:“你这做法也太不厚道了,你这不是欺骗了大家吗?”吉顺也在旁边,她说道:“闵阐要是想骗你们,现在就不会把真相告诉你们了!”

闵阐拉拉吉顺的衣服,道:“吉顺,你不要说了。周三哥批评得很对!”

晁无拘道:“你竟然和本教的叛徒勾结在一起谋取教主之位,闵阐,你胆子也太大了!”

吉顺忍不住还是要说:“闵阐那是被申屠勿灭利用了!”

闵阐道:“我不是完全被他利用,我也有贪念。”

姬缠夸道:“如今的大事是这教主应该由谁来做。”

闵阐道:“依我看,还是由庄赞来做。申屠教主的遗言是谁擒住程不显,谁便做烟雨教教主。程不显是自甘受缚,算不得谁擒住的,因此没法按照申屠教主的遗言去办了。庄赞做教主做了七年,把烟雨教治理得井井有条,理当由他来做教主!”

晁无拘道:“说的有理,我也认为应当由庄教主继续来做教主!”

姬缠夸道:“我其实挺佩服闵阐兄弟的,他这教主位子都已经坐稳了,还能主动将教主之位让出来,这份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闵阐道:“姬堂主谬赞了。我这是不愿一错再错。”

晁无拘道:“闵兄弟骗大家是有错在先,但知错能改还是值得赞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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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重回烟雨教总舵,吉顺则带着楚弱山去了宋国,她要把楚弱山交给她母亲发落。

烟雨教中有人知道庄赞的住处,闵阐让这人去请庄赞回来,但这人去了之后回来说,庄赞已不愿再插手江湖事务。闵阐决定亲自去请庄赞。

他问明了庄赞的住处,只身一人前往。见到庄赞后,他先向庄赞赔罪,接着说烟雨教的兄弟们都很想念他,烟雨教的事务也需要他。

庄赞听他讲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对一件事倒是很感兴趣,那就是,到底是什么事促使你下决心不做教主了?”

于是闵阐向他讲了袁砌的故事。庄赞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由别人想到自己,继而有这么大的勇气来改正错误,不愧是大丈夫!大丈夫让我出山,敢不从命?”

闵阐大喜,道:“太好了!”

庄赞让关无瑕去收拾衣物。闵阐对庄赞道:“庄教主,我有一个请求。请你允许教中志在辅佐诸侯的兄弟随我去襄助宋国,一同去匡扶社稷,尊王攘夷。”

庄赞道:“教规中虽然有一条是不得参与诸侯之事,但我一直觉得这条教规制定得不好。我决定了,只要兄弟们愿意跟你去,我不加阻拦。”

闵阐喜道:“多谢庄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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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赞重新当上了教主,教中愿随闵阐前去宋国的人从二百余个减少到一百余个。那些本来愿去如今不愿去的人是觉得从前是跟着闵阐这个教主混,现在闵阐不是教主了,便不愿追随他了。

闵阐率领这一百余人来到宋国。宋公却不在国内,原来齐侯死后,诸公子争位,世子昭逃奔宋国,见了宋公,哭拜于地,诉以齐国内乱之事。

当初葵丘会盟时,齐侯曾以公子昭嘱托宋公,说道异日仗君主持,使主社稷。宋公亲合卫、曹、邾三国之师,加上宋国之师,共四国之师,奉世子昭伐齐。终于将世子昭送上君位,大胜而回。

宋公回国后,见到闵阐,责怪道:“寡人用兵之际,却找不着你了,你到哪里去了?”

闵阐道:“臣知错矣。”并告诉了宋公自己这段时间的活动,最后说:“臣带来了一百余名江湖豪杰,可助君成大事。”

宋公道:“好。”

——————————

吉顺把楚弱山交给崔如短后,向崔如短讲了楚弱山的劣迹,楚弱山哭着向崔如短说道:“师父,我虽然做过强盗,可从未害过旁人性命,劫财也只劫一半。”

崔如短将他将交给宋国的大司寇,大司寇将他关进了监狱。

——————————

宋公自败了齐兵,扶世子昭为君,自以为不世奇功,觉得称霸诸侯的时机来到了。先后在鹿上、盂地会盟诸侯,盂地之会本是衣裳之会,楚国却暗带甲兵,在宋公和楚王争做盟主时,将宋公劫持了。

楚王带了宋公,杀向宋国国都宋城来,宋公同父异母的哥哥公子目夷自盂地逃回宋国,向司马闵阐说知宋公被劫一事,楚兵旦暮且到,让闵阐速速调兵,把守城池。

闵阐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子须暂摄君位,然后号令赏罚,人心始肃。”

公子目夷于是告于太庙,南面摄政。三军用命,宋城各路城门,把守得铁桶相似。

楚军到时,将军斗勃向前打话,道:“尔君已被我拘执在此,生杀在吾手。早早献土纳降,保全汝君性命!”

闵阐在城楼答道:“赖社稷神灵,国人已立新君矣,故君生杀任你,欲降不可得也!”

斗勃道:“汝君仍在,安得复立一君乎?”

闵阐道:“立君以主社稷也。社稷无主,安得不立新君?”

斗勃道:“某等愿送汝君归国,何以相酬?”

闵阐道:“故君被执,已辱社稷,虽归亦不得为君矣。归与不归,惟楚所命。若要决战,我城中甲车未曾损折,情愿决一死战!”

楚军连攻三日,不能取胜。

楚王想利用宋公要挟宋国,没有成功,只好放了宋公。

宋公听说公子目夷已即君位,就想跑去卫国,准备在那里度过余生。公子目夷遣使已到,使者代表公子目夷对宋公说:“臣所以摄位者,为君守也。国固君之国,何为不入?”宋公于是回国。

第二年,郑伯如楚行朝礼,宋公闻之,大怒,道:“郑伯目无天子,竟对楚行朝礼!”遂起倾国之兵,亲讨郑罪。

楚国为救郑国,率兵攻打宋国。

于是宋楚两国战于泓水。宋军先到,摆好了阵势,楚军正在渡河,宋军大将公孙固对宋公说:“楚正在渡河,我们现在攻击他们,他们必败!”宋公说:“战争必须堂堂正正地进行,岂有半济而击之理?”

楚军渡河之后,正在布阵,公孙固对宋公说:“楚方布阵,尚未成列,急鼓之必乱!”宋公道:“不鼓不成列,战争之礼也!寡人堂堂之阵,岂有未成列而鼓之之理?”

楚兵阵势已成,宋公使军中发鼓,楚军中亦发鼓。宋公自挺长戈,带着众位将士,催车直冲楚阵。

闵阐热血沸腾,心想这就是自己的梦想啊!若能击败楚国,必可称霸诸侯!挥刀来战。

这一战宋军大败,宋公负伤。

——————————

宋公养伤数月,闻公子重耳来到宋国,可是他伤势未好,难以会面。命闵阐郊迎投馆,待以国君之礼,馈之七牢。次日,重耳欲行。闵阐奉宋公之命,再三请其宽留,私问狐偃:“当初齐桓公(齐侯小白谥号桓)如何相待?”狐偃说:“齐桓公择宗室女子中美者,纳于公子,赠马二十乘。”

闵阐回复宋公。宋公道:“公子昔年已婚宋国矣,纳女吾不能,马则如数可也。”于是以马二十乘相赠。

晋公子去后,宋公伤势日甚一日,不久而薨。临终前,对世子王臣说:“楚,大仇也,世世勿与通好!晋公子若返国得位,必能合诸侯。吾子孙谦事之,可以少安。”对闵阐说:“吾大志未成,负汝大才,吾视重耳可继齐桓公霸业,汝可佐之。”闵阐道:“楚子无礼,吾必助晋败之。”

后重耳果然得国,闵阐佐之,与楚大战于城濮,大败楚军,晋侯重耳(即晋文公)会盟诸侯于践土,成为中原霸主。

——————————

闵阐想:“人是要有精神的,是贵族,就得有贵族精神,就得遵守战争之礼。不重伤,不擒二毛,不以阻隘,不鼓不成列,都是礼。”

闵阐很欣赏宋襄公(宋公兹父谥号襄),不仅在于他遵守战争之礼,有贵族精神,还在于在当时,只有他敢于对抗僭越称王,目无王室的楚。

斯人已逝,精神长存。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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