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阐和申国拢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坐下,他们俩可不像祁绣绣和庄赞一样,故人相逢,有好多话要说,因此他俩相顾无言。
一会儿,闵阐觉得胳膊有点酸了,便对申国拢说:“申大哥,你来抱一会吧,我胳膊都酸了。”申国拢推辞道:“我不会抱小孩,你就抱着吧,再说大嫂也没让我抱孩子啊。”
闵阐说:“霍葵是霍盟主的儿子。你抱不抱?”
申国拢只得接过熟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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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庄赞和祁绣绣也坐下了,杨复昼为了回避,也离开了很远。庄赞问:“你孩子多大了?”祁绣绣说:“八个月。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庄赞说:“是,我知道霍畔要在这里开英雄大会,我也知道你已经嫁给他了,我想你可能会在这里,所以就来了。”
祁绣绣笑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庄赞也笑:“怎么会呢?对了,我也有小孩了,是个女孩。”
“女孩,她多大了?”
“六个月。”
祁绣绣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有几个女人?”
庄赞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说道:“只有一个。”
“关姑娘对你好吗?”当年庄赞娶关无瑕的时候曾宴请天下豪杰,庄赞不知祁绣绣在何处,没法给她送请帖,但烟雨教教主大婚之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祁绣绣自然听说了,只是她没有去瞧热闹。
“很好啊。对了绣绣,我把未央剑法教给她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呀,我又没给你说过未央剑法不能传给旁人。”隔了一会儿,祁绣绣又说:“你在烟雨教一切还好吧?晁无拘没有架空你吧?”
“没有,和天涯派打了那一仗之后,我在教中就很有威信了。那一仗,杨四哥死了,后来就是晁二哥教我武功了,他在教务上尽心辅佐我……”
“烟雨教中的人没有因为我的事为难你吧?”
“没有,就阮大哥还有些气愤不平,不过时间长了,他也不提了。”
“你这教主做得自在吗?”
听她提到教主,庄赞以为她还在为那次她被烟雨教围攻而自己眷恋教主之位没有救她而怪罪,一时不知如何解释,说不出话来。
殊不知祁绣绣并不是在说这件事,她见庄赞迟迟不回答,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问道:“是内患还是外患?”
庄赞不知她在说什么:“什么?什么内患外患?”
“我是问你遇到的难事是来自烟雨教内部还是外部,别怕,我可以帮你,就算我的力量不够,还有我丈夫霍畔,嗯,他武功是及不上我,可他手下人多,我只要一句话,他们都会帮你的。”
庄赞明白她的意思后,非常感动,想想自己当年是怎么对待人家的,现在人家又是怎么对自己的,不由得十分惭愧:“我没遇上难事,多谢你了。”
“没有啊,没有最好了。”
“绣绣,给我说说你这几年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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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一个人喊道:“大嫂,霍盟主有麻烦了,你快去帮他!”祁绣绣一惊站起,庄赞也随即站起,闵阐认得那人正是娄松。
娄松气喘吁吁地说:“天涯派的掌门和霍盟主打起来了,大家一起上也才勉强和他打个平手,霍盟主叫我来喊大嫂去支援!”祁绣绣说:“好!”又对庄赞说:“庄赞,我先走了。”庄赞说:“我和你一起去,兴许能帮上点忙。”
杨复昼忙道:“教主,你万万去不得。云疗怜那老儿可不是易与之辈,况且烟雨教和天涯派还有大仇,教主,太危险了,去不得呀!”
庄赞笑道:“杨舵主多虑了,想当年,他云疗怜还是我手下败将呢。”庄赞当然知道云疗怜武功高强,但在祁绣绣面前,堂堂烟雨教教主岂可露出畏惧之意?
杨复昼又道:“那次教主是侥幸获胜……”
娄松急道:“大嫂,快走吧,这位是烟雨教教主吗?足下想帮忙的话,也一起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庄赞道:“好,我们走。”杨复昼还苦苦劝谏:“教主,这次出来就我们两个人……”庄赞打断他:“杨舵主,你也一起去。”
祁绣绣看见申国拢抱着她的孩子,她对闵阐说:“闵阐,你和申兄弟在此等候。”说完,和庄赞并肩奔去,他二人轻功俱佳,跑在最前面,娄松和杨复昼在后追赶。
不多时便远远看见一群人在打斗,庄赞问娄松:“天涯派来了多少人?”娄松说:“好像只有云疗怜一个。”庄赞将未央剑抽出剑鞘,祁绣绣也将缠在腰间的白练抽出,二人并肩上前,见霍畔与云疗怜斗得正酣,有四五人和霍畔共同作战,眼见霍畔渐渐支持不住了,祁绣绣大叫一声:“霍畔退下!”霍畔和那几个帮手一怔,都向后退去,祁绣绣挥舞白练,向云疗怜腰间击去,庄赞使开龙神剑法加入了战团。
云疗怜一人对付两人,丝毫不怯,祁绣绣他刚才见过,知道是霍畔的妻子,却不知道庄赞是什么来路,不由得多向他瞧了几眼,见他眉目间依稀有些熟悉,猛然想起此人正是烟雨教教主。
当年庄赞只有十六岁,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了,相貌自有些变化,是以云疗怜没能一下子将他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