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议论纷纷:“北舵怎么才来?”“是啊,敌人都已经被我们杀退了。”“他们从北边来,应该会碰到云疗怜的溃军吧。”
庄赞走下高台,张帘回向他道:“教主,属下来迟,请恕罪。”庄赞道:“你们可在路上碰到天涯派?”张帘回道:“碰到了,他们已溃不成军,我们便知道总舵已取得了胜利,我们与他们大杀一场,大出一口恶气,那叫一个痛快呀。而且,教主,我们还抓到了一个叛徒,此人在云疗怜军中,还杀了几名我们的弟兄,教主,你见到此人,可不要惊讶。”他转过身,对北舵的弟子说道:“把叛徒带上来。”
看到这个叛徒,总舵没有一个人惊讶,因为他就是申屠勿灭。
申屠勿灭这时已被反绑了双手,而且鼻青脸肿,显然被殴打过。众怒难平,大家争先恐后地向他伸出了拳头和腿,有的人更是直接吐在了他脸上。申屠勿灭却一声不吭。
打了一会儿,庄赞让大家停下来。他走到申屠勿灭的面前,缓缓说道:“申屠勿灭,你是申屠教主的儿子,却为何叛教投敌?”
申屠勿灭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个臭小子,你有什么本事来当这教主,你有什么本事来接替我父亲的位子,你小子还敢对我大声吆喝,我当时恨不得一刀捅死你!”
庄赞听到这里,想起了他说的是那次在迎客厅里他非要毒龙帮改名之事,自己当时怒极,对他大声呵斥,没想到在他心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庄赞道:“你仅仅是对我不满才叛教的么?”
申屠勿灭咬牙切齿道:“是又怎样!”
丁循在旁大骂:“无耻!”杨复昼道:“教主,跟这败类废话什么,一刀砍了吧!”众人立即应和:“杀了他!”“砍死他!”
庄赞向掌刑苍笠道:“掌刑苍笠,申屠勿灭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掌刑苍笠道:“叛教投敌者,斩!”
这时申屠勿灭嘴角露出一丝奸笑,说道:“且慢,庄赞,我有一样东西,肯定是你想要的。”众人都起了疑惑,庄赞问道:“什么?”申屠勿灭一字一顿地说出来:“龙,神,剑,谱。”
众人一齐大笑起来,倒把申屠勿灭吓了一跳,齐烛钻道:“教主打败云疗怜老儿用的正是龙神剑法,你那剑谱又是从哪来的?”
申屠勿灭大惊,他知云疗怜是被庄赞打败的,但不知道庄赞用的是龙神剑法,他不禁问道:“你的剑法哪学的?”
庄赞心中已想到了,那剑谱很可能就是申屠勿灭从申屠盖那里偷的,却被封夕暮的穆坛中人给发现了。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申屠勿灭听,申屠勿灭只得承认是他偷的剑谱,因为剑法古怪,便不想练了,但是觉得以后可能还用得到,而且自己将它偷出十分不易,不愿就此还回,便将它埋了起来。
掌刑苍笠说道:“偷盗剑谱,罪加一等。”
庄赞与众堂主、坛主、舵主商议,决定就地将他处决。这下申屠勿灭终于害怕了,他颤声道:“庄……庄赞,你不能杀我……我,我是申屠教主的儿子,你的教主之位是他传给你的。”庄赞叹了口气,说道:“你不配做申屠教主的儿子,烟雨教差点亡于你手。”
“庄赞,你饶了他吧。”关无瑕从人群中走出来道,“他毕竟是师父唯一的儿子啊。”
庄赞见关无瑕求情,十分为难。
他和众堂主、坛主、舵主商讨再三,决定念他是申屠教主之子,饶他一命,但将关在大牢里,永远失去自由。
又过了几日,庄赞大封有功之人,作战英勇者授予象征龙神的帽子一顶,同时封阮无邪为只深坛坛主,晁无拘为穆坛坛主,周无忧为东舵舵主,并为死难的将士们立碑。
烟雨教在庄赞的率领下,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力量,而庄赞也因为这一战,为自己赢得了威信,巩固了自己的教主地位,实现了当初的愿望。
庄赞此后认真修习龙神剑法,并将此剑法在烟雨教中推广,但愿意学的人并不多,毕竟太不好学了,庄赞经常和修习此剑法的兄弟们在一起切磋,因此,虽无师指点,也颇有进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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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关无瑕来找庄赞,她对他说道:“我今日去找申屠勿灭,才知道了天涯派为什么要行刺齐侯。”庄赞听到这句话,才想到自己也有这个疑惑,问道:“为什么?”
关无瑕道:“云疗怜本是齐国的奴隶,过着悲惨的生活,一次,他在路边睡着了,齐侯路过,他并未跪着迎接,齐侯便叫卫士将他打了一顿,第二天,齐侯把他叫去,亲自打了他一顿,并用脚踹他的脸。他当时就发誓,此生必杀齐侯。后来,他带着数十个奴隶逃走了,并苦练武功,终于创下天涯派,门派中人多是各诸侯国的奴隶,因此他们都对诸侯和他们的手下十分憎恶,但自知不是诸侯的对手,所以也不敢轻易去招惹诸侯们。因为葵丘会盟是衣裳之会,各国带的士兵都不多,所以他们决定趁机行刺齐侯,只是当时云疗怜因受了重伤,没有去。”
听了关无瑕的讲述,庄赞默然,半晌,才缓缓开口:“云疗怜也是一个苦命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