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时辰,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了,还带来了败退回来的兄弟,关无瑕也在其中。
一人禀道:“教主,敌人太多太强,咱们抵敌不住,逃回来了,望教主恕罪。”庄赞道:“怨不得兄弟。”
关无瑕哭道:“庄赞,咱们的人大多都被他们擒住了,战死的兄弟也不少,四师哥死得好惨啊,你可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啊!”庄赞道:“我知道。”
突然一人破门而入,拜倒在地,大哭道:“教主,那贼人好狡猾,点着了穆坛的房子,兄弟们都前去救火,谁知却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数百名兄弟都被擒,也死了许多兄弟,逃出来的寥寥无几啊!教主,你要为兄弟们报仇啊!教主!”众人大惊,庄赞大声道:“众位兄弟,我们有龙神保佑,一定可以战胜敌人,大家要齐心协力,奋力一战!”
烟雨教遭此大败,毕竟人心惶惶,庄赞知此时最重要的乃是稳定人心,他说道:“大敌当前,大家此刻一定要团结,只有团结……”
正说间,姜浮和丁循闯入,丁循道:“启禀教主,我二人召集到的兄弟只有一千余人。”庄赞道:“怎么这么少呀?”丁循道:“有的兄弟被擒,有的兄弟暂时没找到。”
眼下,刚才还在鼓舞士气的庄赞也有些泄气了,刚当上教主便遇此大敌,不禁暗暗叹气。
关无瑕问道:“分舵可接到消息了么?”丁循道:“已点燃烽火,分舵一日便可赶到。”
庄赞将丁循和姜浮叫入内室,与之商议对策。庄赞道:“烟雨教乃江南第一大教,为何如此不堪一击?”丁循叹了口气,道:“教主不知,近几年太平无事,大家也都松懈了,武功也练得不如从前勤了,因此甫遇强敌,才会不知所措。”姜浮道:“目前当尽快练兵,与之决战。”
丁循道:“只是敌人武功太强,尤其是那个掌门云疗怜,我看可与申屠教主匹敌。杨四侠可说是本教数一数二的人物,连他也命丧敌手,对本教士气打击不小。”姜浮道:“而且本教高手大多被擒,境况对本教甚为不利。”
庄赞忽然想起了龙神剑法,便说道:“你二位可知龙神剑法么?”丁循道:“那是本教教主才会的神功啊。”庄赞道:“我卧室里有龙神剑法的剑谱,是封坛主找到的。”提起了封夕暮,庄赞想到了他为救自己而惨遭毒手,而自己许给他的副教主也无法兑现了,不禁黯然神伤。续道:“那是两块石板,可命人取来,你二人可练此剑法……”丁循打断道:“万万不可,此剑法只教主练得。”
庄赞道:“我武功低微,一时半会也练不成,你们武功高,练成剑法驱逐敌人,此乃非常时刻,顾不得那么多规矩了。”丁循道:“不行,我们不能练,我们不能破了教规。”庄赞道:“保存烟雨教才是头等大事。你又何苦拘泥于教规!”姜浮道:“教主,那剑谱是如何找来?”
庄赞将经过原由向他们说了,又派了五人前去取剑谱。
三人经过商量,决定让碎海堂堂主姬缠夸训练士卒,此人曾是吴国一名士兵,于行军用兵之道颇有心得。
这日傍晚,龙神剑谱运到,但天色已晚,众人都已疲乏,只好先休息了。好在明日分舵的兄弟便会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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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庄赞刚起床,丁循和姜浮便来商议练剑之事。二人坚辞不练,只愿帮助庄赞,从旁指导。
庄赞让他二人读石板上文字给自己听,没想到他二人俱不识字,只得请关无瑕来读。
关无瑕刚读完“龙神剑法”四字,有一人来报:“东舵有人求见。”庄赞大喜,道:“快请。”
那人来到室内,只见他衣服破烂不堪,浑身血迹,庄赞大惊,道:“你怎么这副打扮?”
那人哭倒在地,道:“教主,属下东舵弟子姬筑,本舵见到烽火后疾来相援,可兄弟们来到惩关后,才知道守关的兄弟已被尽数杀害,关隘已被敌人所夺,兄弟们攻了一天,死伤惨重,舵主已下令翻山来救,只是这样会耽误许多时日,少说也要十天,舵主因我轻功了得,故派我先来报信,望总舵兄弟们挺住。”
庄赞大惊,道:“这可这么办?”丁循道:“东舵如此,恐怕其他三舵也……”
一阵沉默后,姜浮道:“如此形势,烟雨教此番大难难逃,教主眼下还是先出逃避难吧,异日再图兴复。”
庄赞道:“不行,我们不能逃,教在人在,教亡人亡!”
丁循赞道:“好样的,教主!我们一定要和天涯派拼一场,烟雨教自创教以来,还从未屈服于人!”
姬筑走后,庄赞接着学龙神剑法。关无瑕念道:“第一招,提剑式,用右手拇指和中指夹住剑柄,剑尖指地,手腕用力,将剑向前甩去,剑尖指向前方,再将剑摆向右方,从左至右横扫而过……”
庄赞、丁循、姜浮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倒不是因为这一剑招有多难,而是用手指夹剑的剑法闻所未闻。关无瑕停止了阅读,道:“这龙神剑法真是怪,怎么用手指夹剑?”庄赞问道:“你们见过申屠教主使用这套剑法么?”关无瑕和丁循齐道:“没有。”姜浮说道:“我倒是见过一回,我只记得申屠教主剑使得飞快,数招便将敌人击毙,倒没注意他是手掌握剑还是手指夹剑。”丁循道:“你怎知那是龙神剑法?”姜浮道:“申屠教主将那人击毙后,说道:‘这便是本教的龙神剑法!’”
丁循道:“这会不会是假剑法?用手指夹剑,简直就不像武功!”庄赞马上反驳道:“不会的,封坛主绝对不会拿假剑法给我的!”姜浮道:“以封坛主的人品,确实不会拿假剑法骗人,但我怀疑是有人故意将假剑法埋入地下。”庄赞道:“不论如何,先练练再说。”
关无瑕接下去又读了几招,都是手指夹剑的招数,她说道:“庄赞,你试着练一下。”庄赞便用两根手指捏着未央剑的剑柄,挥舞起剑来,初时极慢,渐渐地觉得这样使剑十分灵便,手指只需轻轻一动,剑刃便能在很大范围内划过,于是慢慢地挥舞得快了,也不完全依剑谱了,突然他“啊”了一声,原来剑刃在左臂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关无瑕忙给他包扎伤口,丁循道:“这剑法的缺陷是初学者不易控制剑。”姜浮道:“对。”庄赞道:“我已体会到这样使剑的好处了,这绝对是真剑法!”
关无瑕道:“有什么好处?”庄赞道:“就是灵活!用手指夹剑,剑真的是太灵活了!”
庄赞换了柄木剑,特意削得没有剑锋,这下便不怕受伤了,只见他越舞越快,突然,木剑脱手飞出,在不远处落地。庄赞不禁一声叹息。
丁循道:“教主内力太弱,这龙神剑法可真不好练。”
这句话提醒了庄赞,他道:“是啊,我内力弱,很难短时间内驾驭这么高明的剑法,你们来练正合适。”
丁循忙道:“属下失言,请教主责罚!”
庄赞的话本是诚心诚意说出,可在丁循听来,却是庄赞在说反话,教训自己,因此惊慌失措。
庄赞笑道:“我武功本就不好啊。”随即正色道:“现下是非常时刻,须行非常之事。你们不要光想着教规了,若只顾遵守教规不练龙神剑法,到时候烟雨教遭覆灭之灾,你们才是犯下大错呢。”
姜浮道:“教主说的对,为了对付敌人,为了使本教不至于覆亡,那些教规只好管不得了。”
丁循这才明白庄赞是真的想让他们学龙神剑法,心想当此情形,也只能顾不得教规了。
三人便一齐练剑直到中午,庄赞道:“应该让本教所有高手都来学这龙神剑法。”丁循、姜浮这半日练剑,均觉如此使剑与以往大异,极不顺手,因此丁循道:“教主,属下觉得不妥,这剑法若练得熟了,能富于变化,于敌人意料不到之处出招,自是极为厉害。可大敌进攻只在数日之间,兄弟们练此剑法,只怕来不及啊,到时可是伤敌难而伤己易,望教主三思。”
庄赞想了一会儿,道:“也对,那你们还是别练了,我的剑法本就弱,就算再练练这剑法,想来也无大碍。”
于是,丁循和姜浮住手不练了,庄赞却依旧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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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庄赞想练这剑法只是觉得这样使剑比较有趣,他向来对新奇好玩之事兴味盎然,因此也对龙神剑法充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