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行了数日,这一日已到葵丘,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多是江湖人士,诸侯却大都未到。三人便在此地歇了下来。
隔了数日,三人正在聊天,关无瑕忽道:“师父,二师哥,你们来啦!”庄赞回头一看,迎面来了两人,一人道:“小师妹,你们到这里多久啦?”庄赞认出他就是那日在临淄城传讯那人,也就是关无瑕的二师哥晁无拘了。另一人白发苍苍,胡须斑白,但面色红润,自然便是关无瑕的师父烟雨教教主申屠盖了,只是他身材不高,比晁无拘低了半头。
关无瑕对晁无拘说:“我们到了好几天了。”接着依次向庄赞介绍两人,指向那白发老者道:“这位是我们师父申屠教主。”庄赞抱拳道:“久仰大名!”关无瑕又指向她二师哥道:“这位是我的二师哥晁无拘。”庄赞道:“久仰久仰。”晁无拘抱拳还礼。
接着她又向申屠盖和晁无拘介绍庄赞,都:“这位是庄赞,路上结识的一位朋友。”申屠盖面带微笑地说道:“庄赞兄弟,一看便知武功非凡啊。”庄赞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道:“申屠教主过奖了,其实在下武功粗劣得很。”关无瑕问道:“三师哥呢?”晁无拘道:“无忧晚出发几天,还在路上。”
这一晚,五人围坐在一起闲聊,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诸侯之事上了,但申屠盖却显得意兴索然,相反,晁无拘说起来是滔滔不绝,余人听得也是兴致高昂。
晁无拘道:“这次葵丘会盟的盟主齐侯,嗯,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吗?”关无瑕道:“不知道啊。”晁无拘道:“齐侯名叫小白。他以管仲为相,使齐国国力强盛,而他已成为中原霸主。”此时杨无穷道:“二师哥,你给我们讲讲齐侯的故事吧。”关无瑕也道:“是啊,二师哥,你快讲吧。”庄赞也掩不住好奇之心,凝神倾听。
晁无拘道:“那我先说说齐侯存三亡国的事吧。”关无瑕问道:“哪三亡国?”杨无穷道:“小师妹,你别打岔行不行啊?”关无瑕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却听晁无拘续道:“这三亡国乃是鲁、邢、卫。先从鲁国说起吧。鲁国公子庆父是鲁庄公的庶兄,庄公的同母弟叫公子友,素有贤名。庄公有三个儿子,公子般最长,又有公子启和公子申。庄公死后,公子般主丧即位,但不久为庆父所杀,庆父立公子启为君,即鲁闵公,当时才八岁。公子友出奔陈国避难。闵公为齐侯外甥,与齐侯会于落姑之地,告之庆父内乱之事。齐侯命召公子友归国,但过了两年,闵公还是被庆父杀了,公子友与公子申同奔邾国避难。庆父欲自立为君,但国人闻鲁侯被杀,公子友出奔,皆聚集而攻庆父。庆父知人心不附,就出奔莒国去了。齐侯派人到鲁国拥立公子申为君,即为当今鲁侯。而庆父奔莒之时,待有许多宝物,献于莒子,而公子友又使人送宝物给莒子,使其杀庆父,莒子贪图鲁国宝物贵重,下令驱逐庆父。庆父欲奔齐国,齐疆吏素知庆父之恶,也不接纳他。这时公子友派来感谢齐侯的使者正欲回国,遇见了庆父,庆父求他向公子友求情,使者归国后转告庆父之言,公子友不许,又命他去转告庆父,要他自裁,庆父于是自缢于树而死。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了。”
关无瑕听完之后,叹道:“庆父真是坏极了。”庄赞也叹道:“为了争夺君位而骨肉相残,真是太惨了。”杨无穷却道:“齐侯既已知道庆父内乱之事,不派人保护闵公或是诛杀庆父,而致使闵公重蹈公子般的覆辙,却是齐侯之错了。”晁无拘道:“后来齐侯平定鲁乱,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晁无拘道:“卫懿公喜好养鹤,他每逢出游,他的鹤也分班跟从,用大车载之,号曰鹤将军。”关无瑕笑道:“这卫懿公真是爱胡闹,太不像国君了。”晁无拘续道:“卫懿公为了养鹤,搜刮百姓钱财,致使民怨载道。”杨无穷道:“他好鹤也就罢了,为了养鹤而残害百姓,这就不对了。”
晁无拘又道:“北狄强盛,常有侵犯中原之意。北狄率兵攻打卫国,这时卫懿公正欲载鹤出游,谍报:狄人入寇。懿公大惊,急忙召集军队,准备防守。百姓都逃入村野,不肯出战。懿公忙使人去抓人,擒到百余人,问其逃避之故。众人道:‘君用一物,足以御狄,安用我等?’懿公问:‘何物?’”
这时庄赞、杨无穷、关无瑕齐声答道:“鹤!”晁无拘道:“正是此物。”四人一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