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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名额

故事说到这,国王站了起来,背对着他们,出神的望着那一片白兰花海。

“后来怎么样了?”虽然奥斯卡心里大概猜出了结果,但仍旧忍不住问了出来。

国王转过身,对着他勉强的笑了一下,只是笑容有些苦涩:“士兵追击着那个人,最后只追到了一个染满血的襁褓,而那附近多有野兽出没,婴儿,连。。。”接下来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没有看到尸体,不代表那个小公主没活下来啊,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对我说,没有到最后一步,就不要放弃,只要不放弃就还有希望。既然国王都认为小公主是神的恩赐,那么她身上再发生一个奇迹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对不起陛下,是小人逾越了。”脱口而出的奥斯卡直到说完才惊觉不对,连忙起身向国王道歉。

“你说的没错,安德烈,也许我们的孩子,真的还活在某一个地方,只是我们没找到而已。”不知王后何时回到了花园,她看起来情绪稳定了不少,谈吐间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你们几个在这坐了那么久,难道没有感觉有点饿了吗?”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饿了,杰克你与奥斯卡也同我们一起,”国王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指的看着杰克说,“你这臭小子不是有事找我帮忙,估计连王宫的门你都懒得进吧。”

“嘿嘿,还是姨父了解我。”杰克脸皮也不是一般厚,反正被人怎么说他都无所谓。

四各身份个不相同的人,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由于奥弗罗莎的关系,一时间也亲近了不少,餐间王后特意将奥斯卡安排在她与国王中间,为此还被杰克嘲笑了好一会。因为没有外人,这一顿饭吃的格外的温馨,而因为有奥斯卡的存在,好几次都让国王与王后,恍惚觉得自己现在正跟着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似的。这十几年来,这一顿午餐他们吃得最开心。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国王放下餐具,用目光示意杰克可以说他来的目的了。

“姨父,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找你帮点小忙的。”为了说明真的很小,杰克还举右起手,靠近自己的脸捏起拇指与食指,比了很小的一点。

“你好像没有那一次不是这么说的。”可惜国王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这次真的很小很小,只要您老人家点下脑袋就可以了。”

“你每次都找我点一下脑袋,你当我老人家脑袋很结实吗?”

“结不结实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您老点一下,我是点一万下都比不上。”这点自知之明杰克还是有的。

“行了,你们两人每次都这样,都不是小孩子,偏偏都像小孩子那般闹。”王后啼笑皆非的说着两人。

“不能怪我啊,姨母你又不是不知道,姨父就爱欺负我,其实啊,”杰克故意停了停,“我也喜欢和姨父闹,不然姨父一个人在王宫里多寂寞啊。哎,怪就怪我心肠太好了。”

“你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国王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全吞进了肚子里。

杰克心里也明白,这两个字中包含了多少的宠爱,当下他也不在玩闹了,国王有多忙他是十分清楚的,能和他闲话家常的时间并不多。思及此,杰克看了看奥斯卡,然后对国王说:“我今天其实想和姨父说件事。”

国王看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姨父可能不知道,奥斯卡的身手可不比我差,我想向姨父讨一个艾斯法佛尼亚学院的名额给他。学院虽然是我父亲与前任辅相大人设立的,但是只收取贵族之女,这点我是没有办法违抗的。”他说完话双手一摊,耸耸肩,摆明告诉国王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其实这件事对于国王而言,的确是小得不能在小的事,只要随便替奥斯卡伪造一个,法德列兰远亲的身份就解决了。只是杰克这孩子,平时也没见对谁特别上心过,这奥斯卡到底是什么来头?想到此,国王也没有先回答杰克的话,反而向奥斯卡问道:“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奥斯卡显然没有料想到国王会突然问到她,想了一会她还是对这个印象十分好的国王说了实话:“小人家里曾经除了爸爸妈妈外,好像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好像?”王后对她的话有些不解。

“因为三岁以前的记忆丢失了一些,只知道他们都被人杀了。”

说到这,反倒是国王他们有些尴尬了,而杰克也是第一次听到奥斯卡说自己家的事,他也十分好奇,却又不好出口去挖别人的伤口。

反观奥斯卡她到没觉得什么,那段记忆本就残缺不全,她当时也只是突然蹦出想报仇的想法才出岛的,不过要是有人问她该找谁,她也不知道,只是按照风希亚老师告诉她,当初救下她的地方来碰运气而已。

“想不到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奥斯卡的身世激发出了王后潜藏的母性,他怜爱的对他说,“以后你有空就来王宫,也算是代替我的女儿陪陪我吧。”说完拔下手指上的一个戒指,戴在了奥斯卡的食指上,“以后戴着它你随时都能进王宫。”不等奥斯卡有反应,她又对国王说:“艾斯法佛尼亚学院好是好,但是奥斯卡的身体看着这么单薄,去那恐怕吃不消,不如在王宫给他一个闲职怎么样?”

“姨母,你可别在偏袒他了,在偏袒我可要吃醋了,早知道我就不带他来了。”杰克把脸转向一边,嘟着嘴,似乎在告诉他们,他现在很不高兴,“你们都被这小子的样貌给骗了,姨父你要答应了姨母的话,王国未来就会少了一个首席生。”

“首席生!”国王原本温和的笑容不见了,一脸的吃惊,像是不可置信般指着奥斯卡说:“你说他有能力拿下首席生这个称号?”

“是,我十分肯定。”杰克目光直视着国王,没有半点嬉笑,显然他是十分认真的。

“你们在说什么?”身为当事人的奥斯卡,实在受不了这种听不懂的对话,特别当自己身为对话中主角的时候。

“一会回去的路上我慢慢给你解释。”杰克回了她一句,接着看着国王,“姨父你怎么决定?”

“好,我就给你一个名额,如果他实在不行,就进宫陪陪王后吧。”国王果然是国王,一句话两边都不得罪。

解决完这件事,还未等他们开始聊天,穆斯就说普拉多大主教已经在外面等着觐见国王了。

“姨父既然有事,我就带奥斯卡先走了,顺便也给他讲讲学院和首席生的事。”理了理身上的军服,杰克站了起来,“姨母,下次我和杰克再来陪你。”

“恩,这也好,我知道你不喜见普拉多大主教,你们同我走那边的小门离开。”王后将国王向外推了推,示意他解决那个麻烦,自己则领着他们走小门离开。

经过外面走廊的时候,他们明显可以听见门内,普拉多大主教和国王的谈话声,王后和杰克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而奥斯卡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觉得十分的熟悉,忍不住转过头,透过半掩的门缝瞥了一眼。就是因为这一眼,她的脚步在也迈不出去了,她整个人就那么吃惊的呆在那,就像是在一个冰冷的地方,还被人泼了一身凉水,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模糊的画面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奥斯卡,你怎么了?”走在前面的杰克见她没有跟上来,转过头就看见她脸色苍白的站立在那门口,身体摇摇欲坠。

“姨母,我们就从这离开吧,我先带他回去。”也没等王后回答,他拉起奥斯卡的手就走往楼梯,一路上半拖半拉着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马车。

“回法德列兰府。”朝马夫交代了一声,他抓着奥斯卡的双肩,唤着她的名字。此时的她浑身冰冷,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着。无论怎么他怎么叫,她也没有回答一声,手指也因为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太过用力而更加苍白。

在杰克手足无措的时候,法德列兰府已经出现在眼前,看着依旧神志不清的奥斯卡,他心一横,抱起她走下了马车。闻声而来的卡雅他们,看见他怀中那脆弱的人,简直就不敢相信是奥斯卡。

“他怎么了?”卡雅非常的疑惑。

“奥斯卡哥哥怎么了?”听见奥斯卡回来急忙跑来的爱莎,原本高兴的她小脸立即垮了下来。

“不知道,奶娘你去请劳特斯神官来看看,我先带他去房间休息会。”冲过人群的杰克,一边走一边向身后的人交代。

快步爬上楼,杰克看了轻车熟路的走进奥斯卡的房间,这件屋子自从奥斯卡住进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来过,眼下这种情况也容不得他打量这里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他将奥斯卡放在床上,替他脱掉鞋子,刚想起身,可惜身前有什么东西拉住自己,让他无法起来,低头一看,正是奥斯卡的双手仍旧死死的抓住自己衣服。

“别。。。别离开。。。蜜。。。儿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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