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越哭声音越大。
董瑞雪望着女儿梨花带露,手足无措,心烦意乱,不敢多看她红红的眼睛。
骋伟对心桐的温柔体贴,胜过当年张言其对肖绮菲的柔情。想拆散他们,必不容易。除非……她消失,但心桐消失后,她又不能保证骋伟能爱上吴雅。
她的女儿怎么办?董瑞雪心痛如绞。
当年……当年……她是怎么做的?过去在她的脑袋里不停地回放。
难道让她再复制一个卫心桐?
再说骋伟抱心桐到房间,至床前,心桐就势坐在床沿。
刚才心桐急忙起身出门,被子零乱地堆在床上,被骋伟发现,心里窘得慌。
骋伟并不在意,他双手揪起盖被两角,提起用力抖动,平铺在床上,然后向内折起两侧和尾部被子,形成被筒。
抖动引起的风力带来一阵冷风,扇动心桐两鬓碎发,悠悠晃动。
心桐一见被子重新铺好,快速钻进被窝,整理好盖被,露出一双乌黑如漆圆溜溜的眼晴,笑盈盈地望着他,双眸清亮透明,如清冽泉水搏击骋伟心神。
“心桐,今天对不起。”骋伟注视她,满是歉意。
“为什么?”心桐睁着困惑的的圆眼睛。是吴雅和董瑞雪的错,与他何干?
“我疏忽她们了,让你和汪琪虹第一天到帝都就发生不愉快事件。”骋伟说。
“不是你的错,她是你的继母。”心桐淡然一笑。
“她告诉你的?”骋伟皱眉,“继母算不上。算起来应该是我爸的女友。”
“女友?”心桐不解。
“嗯,虽然她为我爸生了一个小儿子,但她和我爸仍未结婚。”
“生了该子,还不结婚?为什么?”心桐惊异,有钱人家的事情稀奇古怪。
“我也不知道爸爸心里想什么。好了,我们不要纠结这件事。”骋伟说,眼底笑意荡漾,“刚才怎么就起床了?病好了?”
“好像没有。起床身子有点浮。”心桐支吾,“刚才琪虹被吴雅欺负,我一着急就起床了。她故意撇开董瑞雪。”
“她们欺负汪琪虹,周分秋那两个人在干吗?”
心桐心里骂他们顾忌董瑞雪,不愿出手,两人势利眼,话到嘴边,顿住。两头都是主子,人家混碗饭,不容易。她忙转移话题。
“这房子是你的?”她眼珠儿四处滴溜溜转。
“是你的。”骋伟抿嘴一笑。
心桐愕然,瞪着猫咪一样圆眼睛看骋伟,如看一只老鼠。
“不是我,是爸爸送给你的礼物。”骋伟立即解释,他受不了心桐异样的眼神,仿佛他想用一套房子套住她一样,恨不得吃了他。
“有爸真好。”心桐从心底涌出一句。但愿她的爸爸尚在人世,她也是个有爸的孩子。
骋伟心痛地注视她,深情怜爱揉入眸光之中。他欠身,不由自主地把她拥入怀里。
“张骋伟,周分秋来了。”门外汪琪虹大喊。
“我外出一下。”骋伟放开心桐。
客厅里,周分秋正在教训两个手下。
汪琪虹看到周分秋像看到一座稳稳的靠山,叽叽喳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周分秋,然后可怜惜惜地捡起地上一咎揉成一团的黑发,捧到他的眼前,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这是被她们拽下来的,拽得我头好痛,头皮差点被撕脱。”说一这,她突然手指指向两人,“他们两人不帮我们还帮她们。”
“真的吗?”周分秋目光凌厉横扫两人。
汪琪虹告状半真半夸张,两人不知道挑哪一部分出来反驳?
经过刚才一番决斗,汪琪虹狼狈不堪。
再看看周分秋注视汪琪虹的眼神,心痛怜惜相加,温柔似水,对着他们两人则脸黑如墨,双眼喷火。深知今天两人说什么周分秋都不会相信,干脆低头,一声不吭,任周分秋发落。
汪琪虹看见两个人瘪三样,心里那个爽啊不可言喻。
“你们两人明天结账走人。现在滚吧!”周分秋挥手。
这样就让他们失业?汪琪虹愣怔,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希望周分秋教训一下两个家伙就心满意足。
两人懵了,找个工作很不容易,何况千忆的薪酬人人羡慕嫉妒恨!就为这点小事,工作没了。
“有必要罚得这么重吗?”汪琪虹忍不住开口,那两人感激地偷偷对她作揖感谢。
“不重,我只是让他们辞职,按规矩开除。”周分秋说。
汪琪虹不懂他们规矩,不好再插手,还有刚才两人袖手旁观的表现让她寒了半边心,不想替他们求情。
再说,周分秋充其量也是一个打工仔,高级打工仔而已,不能坏了他处事方式。
但她于心不忍。
机灵一动,大声呼喊骋伟。张骋伟是主人啊,他做什么决定,别人不会也不敢怎么样。
这一点,她低估了周分秋,对于那两个人的去留问题,他有绝对决定权力,而且别人不会说他一句。
骋伟出房门,汪琪虹一句话,他已经听出她的意思。她却咬着他耳朵说了半天。他看到周分秋眼睛的怒火,赶忙远离她。
骋伟看着面前苦着脸,蔫头蔫尾的两个人,再看看汪琪虹使劲给他递眼色打手势,嘴角弧度扬起。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分秋。
“周大哥,你看……”骋伟边说边朝周分秋呶嘴。
周分秋目光猛然移动到汪琪虹身上,可能是骋伟呶嘴动作打击了她,他对上的是汪琪虹怨怒的目光。
周分秋一怔。
“今天你们回去吧,扣三个月奖金。”周分秋改口。
两人一听立即躬身感谢骋伟和周分秋,最后又对汪琪虹行一个大礼,才喜滋滋地离开。
汪琪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想周分秋小子还不错,能懂人情事故。
第三天,心桐身体大好,很早起床,头昏无力症状全部消失,在房间里再也待不住。
自从骋伟把她拐到帝都,她的身份自然而然飞上枝头。骋伟身旁所有知道她存在的人,都她都敬意有佳。骋伟对她更是百般的呵护。
这是她盼望已久的结果,她不会违背心意矫情地去拒绝。不管她和骋伟是以什么样方式开始,她都接受。
抱着这种心态,这两天心情特好。指挥汪琪虹买这买那,在厨房里变着花样做菜。骋伟来了一起吃,骋伟回家,她和汪琪虹两人吃。有时候周分秋也来蹭两餐。赶巧的时候,骋伟,周分秋,汪琪虹和她四人凑在一起吃。
小日子过得舒服得不能再舒服,好像在梦中,连汪琪虹都乐不思蜀了。
“心桐,今天我们出游。”这天,汪琪虹说,“我们来帝都已经一个星期了,外出玩玩,好不好?”
汪琪虹提出来,心桐没有拒绝。因为自己生病,把汪琪虹那样活泼的女孩锁在套房里一个星期,心生歉疚。
准备好出门东西,两人犯难。
帝都方圆几百公里,旅游景点上百个,怎么玩?
“什么地方啊?景点弄这么多?”汪琪虹抱怨。
心桐笑了:“不弄这么多景点,你腰包的钞票怎么出来?旅游业是一本万利的行业,当然人人趋之若鹜。”
“也是啊?我们捡最贵的地方先去玩,便宜景点以后无聊才去玩。”汪琪虹说。
“景点费用和景点价值不成正比。我们咨询一下骋伟或者周分秋,他们对帝都了解。”心桐说。
“对!说不定我们不用花费了。”汪琪虹咯咯大笑,仿佛那个大馅饼已经握在她的手上。
“你不是个沾小便宜的人,今天转性了?”心桐奇怪,笑着打趣。
说曹操曹操到。
门铃在响,汪琪虹去开门,是周分秋。汪琪虹飞扬的神情有了寄托,眉飞色舞,把她和心桐一番对话,原原本本地对周分秋说了。
“这简单,我带你们去。”周分秋“嘿嘿”直笑。送上门的桃花运,他哪有不接受之道理?
汪琪虹高兴似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笑容灿灿,吹之欲破的薄嫩皮肤莹莹泛光,娇艳妩媚,周分秋的眼珠随她跳跃的身躯转动,目光如胶似漆,怎么也挪不开。
汪琪虹晚上睡在心桐隔壁一间,房间比心桐主卧小一点,装潢同样的奢华。
“我们两人去玩,今天骋伟要带心桐回家。”周分秋说。
汪琪虹失望,微怔片刻。
“心桐以后骋伟肯定带她去,你何必现在抢走骋会讨好心桐的大好机会。”周分秋说。
汪琪虹点头。心桐可能这里要待一辈子,而她过几天就得回宁海,不等她了。
“我们去哪?”汪琪虹问周分秋。
她这是答应了。
周分秋很高兴,忙说:“你跟我走就行。”
她进房间把刚刚收拾好郊游物品,减下一半,大多数是吃食。心桐不去,周分秋一个大男人应该不喜欢吃零食,用不了许多。
“你怎么全拿下来,玩累了,吃一些东西多享受啊!全带上。”周分秋进屋正好看见她把一个鼓鼓大包掏空,不高兴了。
他一把捉住汪琪虹在包包内外翻动的玉手,阻止她往外拿东西。但女孩子手上肉呼呼的滑腻质感让他心神一震,一只手不由自主地试探性在她柔荑上游动,轻捏。
汪琪虹脸颊蓦地涨红,脑袋发胀,身体酥麻,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