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蛮与公孙小晴在屋内亲热的场面,牛闻俩人都瞧见了。
牛不群是一个外粗内细之人,见王蛮脸上有尴尬之色,便故意转移话题,道:“兄弟,昨夜睡得可好?”
王蛮笑着点头。
“嗯,这就好,” 牛不群道,“这住所离我那地儿就一园之隔,我还怕我们练功时的动静惊挠了兄弟。”
王蛮笑道:“你们练得还真勤!”
牛不群低声对王蛮道:“兄弟可能还不知,明天,我师父就要去李家讨教,所以才略作准备。”
王蛮知道苍梧子正是李家的供奉,此次前来捣乱与李家脱不了干系,闻李两家素来有隙,本是世俗间的争斗,但此次牵扯到这些修道之人,恐怕得有一场恶战,于是,笑道:“我也正有一会李家的心愿,我随你们一起去吧。”
牛不群一听大为高兴,笑道:“嘿,好兄弟,有你参加,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公孙小晴忍不住道:“阿蛮,你可要小心啊。”
闻若兰见状,一把搂住小晴的臂膀,咯咯笑道:“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有马大师在,姐夫能出什么事?”
公孙小晴见她说得这么露骨,狠狠地捶了她一拳,把脸扭向里屋,低着头,羞得连脖子都通红一片。
王蛮两眼瞅着天花板,装做没听见。
闻若兰还待要说,牛不群忍不住道:“我的姑奶奶,您就少说两句吧。”
闻若兰笑嘻嘻地道:“怎么,这嘴在我身上,还由不得我说话了。”
王蛮忽然对牛不群说:“牛大哥,你的雷霆拳是如何练出来的?”
牛不群心领神会,道:“我带你去我的练功房看看,你就知道了。”
“好啊!”王蛮满口应承。
俩人便携手出了房门,往园子外落荒而逃。
出了园子,王蛮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苦笑连连。
牛不群则好奇地问他:“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个小辣椒的。”
“呃,”王蛮苦笑道:“那只是一场误会……”
牛不群见王蛮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
俩人在演武场切磋了一会儿武功,又互相交流了练武心得。牛不群对王蛮周身皮肤穴窍可以吸纳灵气的本事,啧啧称奇。而王蛮获知牛不群借助雷暴天气,修炼雷霆真劲的方法,顿时茅塞顿开,心知这倒不失是一个极妙的途径。
俩人一见如故,彼此惺惺相惜。
第二日,马行空就让牛不群把袁龙、丁虎、朱云与玄武四大护卫集中起来,牛不群特地也把王蛮叫上。马行空一听王蛮主动要求加入队伍,也甚是高兴。
一行七人翻身骑上骏马,如一阵风似的出了闻家堡,直奔芝仙镇的李家。
早已打探到消息的探子,把这些消息报到李朝宗处。
李朝宗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苍梧子是玄门修士,名为李家供奉,但对李家贡献十中无一,反而索取无度,处处给我们添麻烦。谁让他去闻家夺《金丹秘要》的?”
李朝宗命人敲起牛皮大鼓,“咚咚”的鼓声,传遍凤山上下,所有的李家族人都知道发生了大事。
主事之人纷纷往李明宗的的议事堂汇集。
李家强者李明霸当先步入大厅,一进来就喊道:“宗主,到底是何事?要敲起敖牛大鼓。”
紧随其后是一个秀气的年轻后生,面如冠玉,修眉入鬓,鼻如悬胆,唇若涂朱,正是人称神拳无敌的李天成。
李朝宗苦笑一声道:“苍前辈前日去闻家堡讨要金丹秘要,激怒了闻家堡,现如今闻家堡的魔刀马行空携众高手前来兴师问罪了。”
李明霸一听这话,登时就怒发冲冠,骂道:“这苍老怪正经事不做一件,成天就会给李家惹麻烦,请他做供奉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声音从厅外响起,喝道:“二弟,你胡说什么?不得抵毁苍前辈。”来人相貌堂堂,皱着眉头责怪地看着李明霸,正是李家长子李明道。李明道素来谨慎,颇有忧患意识,做事滴水不漏,他知道此时还不能得罪此人。虽然苍梧子此时不在厅堂之上,修行之人都有不可测的本事,难保不会暗中监听李家,因此李明道大声责怪李明霸,一是气恼这位兄弟口无遮拦,二是有安抚苍梧子之心。
李朝宗也训斥道:“明霸无礼,罚你去祠堂面壁半个月。”
李天成却向上一躬道:“家主,如今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季,还请宽恕二伯一次。”
李朝宗沉吟一声,道:“先暂挂着,本次退敌后,再去面壁。”
李明霸脸上忿忿不平,气哼哼地往太师椅上一座,不发一语。
这时,李家的高层几乎已经到了,听到闻家堡的供奉魔刀马行空前来兴师问罪,这些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起来。
魔刀马行空,飞云宗修士,未入道门前便被江湖号称“天下第一刀客”,入得飞云宗,修混元真气,炼一口魔刀,号称夜魔,不知饮了多少英雄血。据说每当月圆之时,此刀会发出魔音,夺人心魄。马行空此人性如烈火,手段惊人,就连苍梧子也不是他的对手,此次挟怒而来,李家凶多吉少。
李明亭脸沉如水,额头见汗,他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李天成,道:“天成,你师傅可在山上?”
李天成摇了摇头道:“师傅前日去了闻家堡后,就再没有回山了。”
李明亭心想完了,“这苍梧子看来是怕了马行空,这可如何是好?”
李明道一把拉过侄儿李天成,问道:“你师傅是世外高人,必有后着,他下山前有没有交待过你什么?”
李天成登时醒悟,道:“师傅曾交给我一张黄符,说有危急时,可燃起,他自知也。”
“快快燃符。”李朝宗冲李天成喊了起来
李天成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角黄符,默运玄功,火光一闪,那黄符就烧了起来。
不多时,只听一阵怪风从厅堂外刮了起来,飞沙走石的,眯得众人都睁不开眼,待风停之后,厅堂正中就多了两个道人。
一个眼如食人之鹰般锐利,脸上一道长刀疤,说不出的狰狞,那一身道袍也掩藏不得他一身戾气,正是李家的供奉苍梧子。
另一个穿着一件鸦青色道袍,白净面皮,一双眼睛甚是锐利,只是两颊削瘦,模样有点猥琐。
李朝宗一见苍梧子,赶忙降阶而迎,嘴里请求道:“李家有难,还请道长解救。”
苍梧子两眼一扫在座的李家高层,见这些人神情冷淡,似乎有责怪之意,犹其是那李明霸脸沉如水, 副义愤添膺的模样,心中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便冷哼一声,道:“我好心去闻家取丹经,所为何来?还不是为了壮大李家吗?可惜某些人狼心狗肺的人,还对我颇多指摘。你们这等行径,当真是伤透了贫道的心。”
李天成见状,扑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恩师,大人大量,还请救我李家危难,若有责罚,就请罚徒儿吧。”
苍梧子脸色一缓,道:“好徒儿,快快请起,唉……”他装腔作势的叹了一口气道,“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上,为师自然会为你李家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