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地上升,凌天舞伏在一堵墙下,心中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些发愁:什么时候我凌天舞也会落得这等地步了。
动了一下身体,感觉手肘和膝盖的伤似乎对行动力影响不是很大后,探头观望了一下四周,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然后翻了进去趴下身子。
“我这也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呀……”凌天舞在心中喃喃道。
在这个堆满了食材的房间,中整齐地放着一些盘子,里面是各种已经装盘的食材。
这个地方连着厨房和餐馆,厨师一般将菜按单子做好后都会放在这里,然后侍者就会进来把菜端给顾客,这样能很好地保证一个餐馆的效率和秩序。
凌天舞观察过,每三分钟左右就会有一群侍者拿着已经用过的盘子进来,然后端菜。不久后又会有一群侍者从厨房中把菜端出来,放在这里,然后拿起用过的盘子走进另一个房间,两群侍者之间的时差不过一分钟左右。
凌天舞就是要这一分钟,他趁机潜了进来,一只手直接抓着两个做工精致的包子,一只手直接把一个盘子里的鸡抓了出来,然后把盘子丢进旁边的一堆待洗的碗盘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随后凌天舞一个翻身又跳回旁边的小巷子里,贴着墙带着食物溜了。
本来凌天舞也是不屑于这么做的,但是奈何自己现在是身无分文,而且可能是因为自己逃狱的原因,现在这城里真是格外的严,出个城都要一个一个人地排队出去,城墙上也有很多士兵站岗。
出不去了,也只好偷点东西先填饱肚子,大不了日后拿回蕴石后再还钱嘛。
“愁呀愁,愁呀愁……”凌天舞心中碎碎念着,然后三两口吃完手中的糕点,很快又吃完了那只全鸡。
就在凌天舞吃完东西时,心中还在想着要怎么混进城主府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远处的一个人头攒动的地方。
那是一大面石墙,是由一整块石头立起来的,边缘刻着云纹,上面也贴了不少的纸,旁边还有两个手持铁头长枪的士兵立着。
凌天舞凑近了些,看见上面的纸大多是公告一类,还有一些悬赏,有不少都是一些罪犯,但凌天舞却是没有看见自己的。
“难道他们还没发现我已经越狱了?”凌天舞心中嘀咕道。
但随后凌天舞却是眼前一亮,因为他看见这样一则消息,大概意思是:为庆祝朱城主四十岁大寿,城主府特聘请乐师五位,每人赏银二十两。
“这城主也是一个妙人,就是四十岁还称大寿,而且请个乐师居然还给二十两银子一天。”凌天舞叹道。
二十两也不是小数目了,寻常人家一个月的开销都未必有几两银子,但奏个曲就有二十两银子,这钱似乎也忒好赚了。但凌天舞却是不知道,能够请得起乐师的一般都不会太穷,更何况是这城主?
没有人注意到凌天舞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直接混入一个戏班子的后台。
此时还未到开戏的时间,这里也是没什么人,而且因为戏班子里面的东西大多不值钱,大多是一些戏服和化妆一类的东西,所以也不会有人看守。
凌天舞直接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一面铜镜之前,然后寻出了一些化妆颜料一类的东西,然后直接就开始化起了妆。
过了一会儿,凌天舞站起身来。可以看见,凌天舞的脸发生了许多细微的变化,变化虽然细微,可是却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脸上的皮肤显着更加白晢起来,眉毛显得更加细长,嘴角的胡子干干净净,特别是一双眼睛似乎变得略微有些狭长,加上凌天舞原本的气质,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儒雅而有些妖俊。化了妆后,凌天舞不仅相貌变了,连气质也更加成熟了,看起来就像一个十八岁左右的青年而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凌天舞就是略微化了一点妆,然后利用一些方法略微改变了脸部的大致轮廓和一些细微的地方就显得判若两人,这都是在前世的逃亡中练出来的。凌天舞早就明白,有时候化妆术并非是化得越不像越好,只要略微改变一点脸部特征都可能是巨大的变化。
然后凌天舞再换上早已准备好的,也是顺来的白色衣衫罩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宛如一个风流雅士一般,事实也正是如此。
最后凌天舞直接召唤出九玄琴天之灵,这个根本就是实体的木制的天之灵上没有出现那半黑半白的晶莹能量琴弦。凌天舞随后拉出几根丝线,这几根都是极优的蚕丝线,是凌天舞作为一个琴师随身携带的,平时就像丝线一般和腰带束在腰间。
细细地拉上琴弦,一指轻拨,这架古琴发出一声沉厚的弦音,然后被凌天舞按下。
凌天舞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块白布包上,整理好略微显得有些凌乱的桌面,飘身而出。
然后凌天舞就那么直接稳步走向城主府,脚步轻松而自信,浑身气质儒雅淡然。
旁边的路人看见如此一个如此俊秀儒雅的青年,都是眼前一亮,而一些女子的眼中居然也是显出一点惊讶和羞涩。
凌天舞停在了城主府前,在卫兵们疑惑地目光中行了一礼,道:“听闻贵府邀请乐师,请找一下管事的。”
一个卫兵看见一个气质如此出众的青年,不疑有他,还礼道:“好,请等一下,我叫一下我们的大管家。”
说完,这个卫兵小跑着进了府门。
凌天舞没有等多久,一个头发有些花白,但是依旧显得非常精神的蓝衣老者走了出来,看见凌天舞,行了一礼问道:“你是弹曲子的?”
“嗯。”凌天舞还礼点头。
蓝衣老者眉毛一挑:“这么年轻的乐师不多,可否愿意显露一手?”
凌天舞也不恼怒,熟练地打开布包,左臂环抱古琴,右手轻弹,一声悠扬轻松的琴声响起,琴声轻盈,仿佛晨鸟振翅,然后扑棱棱地飞起,唤起一声鸟鸣,林中鸟相继而醒,纷纷飞起,一阵轻风响起,是树叶的轻摇声……
琴声戛然而止,凌天舞右手轻按琴弦:“《林中曲》,在下献丑了。”看起来很是轻松写意,但事实上以凌天舞的功底能把《林中曲》弹到这里已是超常发挥了。
老者赞叹道:“这那里是献丑,这琴艺老朽也是未曾见识过,老朽姓蓝,你可以叫我蓝管家。”
“秦亦。”凌天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