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焱也知道,孔亮他们是不会离开自己的。没能给他们谋到一官半职,反而如今还要连累他们,上官子焱也真是过意不去。
次日,上官子焱一袭白衣,脸色苍白无力,面无表情的坐在马上。每颠簸一下,对他来说,都是疼。
孔亮和杨林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杨林恨不得替上官子焱受了那些痛苦,孔亮和杨林都只是布衣软甲,没有带任何的铠甲。杨林也只是带了一柄剑,跟在上官子焱马后,静静的关心着上官子焱。
……
“皇上,六皇子已经带着人出京了。只带了孔亮和一个侍卫杨林,其他的一兵一卒都没有带。”勤政殿里,礼部尚书贾定,翰林学士孙逊,兵部尚书宋文远三人刚送完上官子焱就来勤政殿向上官仁复命来了。
“朕知道了,辛苦三位爱卿了!朕还有一事,兵部近来将领不足,边防空虚,不知三位有何建议?”
“皇上,微臣觉得,当从那些有战功的校尉中提拔,据微臣所知,六皇子手下的校尉大多都是将才,可选一些优秀的提拔。”兵部尚书宋文远奏道。
“可今日早朝,那些校尉纷纷请辞。都称有伤在身,不能再为国效力了。”上官仁今日早朝就收到了不下十份的奏折。
上官仁还正想着找个理由把他们贬官,不想他们主动送上门来,正和他意,一喜之下,全都准奏。
毕竟上官子焱走后,这些兵将若是不服管理,对他来说,同样是件麻烦事情,所以他就全都准了。
“皇上,为今之计,想要补充这个空子,只能再召天下有志之士了,选取一批优秀的武将。将领关系到国家的存亡,还请皇上早日定夺。”贾定献策。
“卿之言有理,也只能如此了。”上官仁也知道,这件事只能如此办了。
退出勤政殿,三人又聚在了一起,如今朝廷中,尚未站队的文官大臣之中,也就他们三个了。所以有些事,他们是毫无保留的说,也不怕得罪谁。真正的忠臣,也不过如此,这也是上官仁所有事都找他们商议的原因。
“百姓沿途相送,延绵数十里,这种场面,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孙逊的府上,贾定喝了一口酒,略显无奈的叹道。
“是啊,如此盛况,却不是预示着大齐的长治久安,而是预示着大齐又有一位忠君爱国的人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悲哉悲哉!”宋文远饮了一口酒,面色痛苦的说。
“皇上的作为,不得不让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联想!”孙逊沉默了一会儿,也是一口把桌上的酒喝干,才说道。
“噢,什么联想?”贾定和宋文远两人对视一眼,都面漏疑色。
“大皇子的死!”短短的五个字,却让两人什么都明白了,如今回想起来,确实是啊。大皇子的死,确实疑点重重。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大皇子生前才能出众,已在满朝文武中树立了一个好的形象。也发出了一个声音,大皇子上官子宁若能继位大统,那必将成为一代贤君。
就在大皇子的声望越来越高,却突然传回捷报,大皇子战死沙场!
满朝文武震动,大齐震动,似乎是天塌了一样。
“当时我刚担任兵部尚书,手中的事务还不熟悉。但我记得,皇上在大皇子阵亡前,给他发过一道圣旨。至于圣旨的内容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但当时前线战况吃紧,大皇子上书要求弃守一座并不重要的城池。皇上当时大怒,言国之城池,寸土必争,还下旨让他亲自守住。”兵部尚书宋文远回忆说。
“此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啊?”贾定恨不得揍宋文远一顿。
“此事事出蹊跷,且当时我只不过是一介小吏,对皇上怕得要命,怎敢惹是生非?”
“宋大人说的是,皇上生性多疑,常常猜忌朝中大臣,无端被贬者尚且数不过来,更何况有借口的官吏。”孙逊说。
“只是如今你我已身居高位,但却依旧让贤臣蒙羞,真是惭愧啊!不仅愧对大皇子,更是愧对六皇子,愧对天下的百姓啊!”贾定叹道。
三人都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喝酒。他们多希望皇上圣明,也多希望皇上不再猜疑朝中忠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