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官杰和欧阳北峰走后,欧阳清风也被欧阳北峰随意找了个借口叫了回去。此时的营帐中,只剩下了孔亮和杨林。
孔亮突然跪在上官子焱床上,上官子焱很茫然,急忙就要起身扶住孔亮。但因伤在身,行动不便,终究还是被孔亮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上官子焱无奈的躺在床上,对孔亮说道。
“微臣有一事,请殿下答应,殿下若不答应,微臣便不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如今形势所迫,已经容不得我们有所选择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为臣,我需尽忠,为子,我需尽孝。”
“殿下,您做的已经够多了,如今你必须远离朝廷,才有可能安然渡过此劫啊!”
“我答应你,这次出使大凉,是为朝廷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也是为了完成皇长兄留下的遗愿。之后,我便不再回京,不再入朝为官,从此浪迹江湖。你起来吧。”
“请殿下带上微臣!”
“请殿下也带上末将。”
“好吧,我带上你们,你们先起来。”上官子焱也知道,留下杨林和孔亮在朝中,其实也危险重重。与其留他们在朝中冒险,还不如带他们一起浪迹江湖,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时间过得很快,十日时间弹指间便过去了,上官子焱的伤势也有所好转,但却依旧是行动不便。
出使的圣旨已经颁发下来了,上官子焱也开始准备出使大凉的事了。虽然上官子焱的伤还需要很久才能好,但有孔亮和杨林在身边照顾,所以还是要好很多的。只不过,这马上一颠簸,上官子焱的伤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上官子焱没有进宫去告诉静嫔,就他这个样子,见了静嫔,肯定露馅儿。所以不去见,反而是最好的结果。若是让静嫔知道了,那又让静嫔担心,对上官子焱而讲,事只会更糟。
只不过,上官子焱还是派了杨林进宫,去给静嫔说一声,他要出使大凉了,恐怕很长时间都不能给静嫔请安了。身为人子,上官子焱却连尽孝都难,他不禁感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短短的十天,上官子焱的伤怎么可能恢复得过来?所有知道实情的人都知道,上官子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但却都没有人敢去为上官子焱说话,除了几位朝廷重臣。但这些朝廷重臣都是捏了把汗,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皇帝惩处。轻则官职不保,重则全家难活。
众人也知道,这件事早就注定了结果,自古皇权无亲情。在皇室,血浓于水,就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实。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上官子焱把手下跟随他多年的将领都召集起来。告诫他们,今后愿意从军者,便忠于大齐,战死沙场也不悔。若不愿意,就早点回家隐居吧,官场险恶,不适合他们这种旷达的人。
出使大凉,上官仁只派了一些对朝廷来说,无关痛痒的官员,显然,他已经预料到了,上官子焱此次出使大凉,恐怕是回不到京城了。
欧阳清风也曾想跟着上官子焱一同去,但滇南王坚决不允,这才让欧阳清风打消了这个念头。上官子焱已经闭门谢客了,他知道,如今见谁都是一样的结果,还不如不见。
对于上官子焱来说,此次出使大凉,若是有幸能活下来,恐怕他今生也不会再回京城了。他对这个地方,早就失去了希望,上官仁的那一道圣旨,更是让他彻底绝望。
……
“殿下,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启程了,您还是好好休息吧,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你就不必担心了。就算属下等拼尽性命,也会保殿下平安的。”孔亮早就计划好了,沿途的安全已经不成问题。
“我上官子焱的命那能有这么值钱啊,我不希望有人再为我付出了。离开京城后,有机会,你们也离开吧。”
“殿下,我们跟了您这么久,如今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