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大了,这十家的家人都赶了过来,瞧着自家媳妇婆娘肿成猪头的模样,自然就闹开了,可闹又如何?花家和周里正直接带人用武力镇压、
花家如今发达了,但之前也从未做过仗势欺人的事情,这一次可是生生把事情做全了,让靠山村的人都知晓,花家虽然心善仁慈,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些人就能骑到他们头上来!
没错,花家现在做的,就是杀鸡儆猴!
吵闹又如何?报官又如何?这件事花家占了全部的理,若是官府的人来了,也根本就挑不出花家半点的错处!
闹到最后,五十个巴掌是小,送官是大,所以,那些人闹着闹着也就消停了。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钱氏被押解府城的,连同那商悠扬一块儿被轰出了靠山村。其他九家,掌掴了嘴,家里的孩子也同样被赶出了学堂。
这个决定可是又让全村人都惊讶不已,心里头的那些小心思全都收敛了,就怕哪天自己不留神得罪了花家,以至于断送了孩子的前程!
事情了解,整个靠山村的人对花家可是又敬又怕!
造成这样结果的花耀宗表示非常满意,一定要开一瓶特等的临渊酒来庆祝庆祝。
从丰州府到雍京城就算再快也需要半个多月的时候,而运酒回去的队伍自然不会把时间都浪费在赶路上,酒运回雍京城之后还需要好好的安排,所以给的时间并不多。
云书墨在元过被抓的第三日便带着一队人马进驻了清玖县临渊酒庄,既然是要跟皇室做生意,那临渊酒庄就要做最全最好的准备,三等和二等的临渊酒都不是此次的交易目标,只有这特等的临渊酒才能上得了睿亲王生辰的酒宴。
云书墨一开口就是一千斤!
这一千斤让临渊酒庄彻底的忙碌起来,每日加班加点的酿酒,而这特等的酒呢又岂是那么好酿的,光是蒸馏就需要花上三次以上,五千斤酒能蒸馏出一千斤的特等酒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十天,睿亲王并没有看在亲戚的份上对临渊酒庄给与宽带,在商言商,时间紧急所以云书墨也只能给出十天时间。
花卿瑢没有抱怨,既然接下了这门生意,而且是临渊酒庄第一笔生意,还是与皇室合作,这样的机会不管是有多困难,花卿瑢都会竭尽全力排除万难的办到最好。
为了赶进度,又为了保证酒的质量,花卿瑢和沐紫岚亲自进了蒸馏房,亲自盯着蒸馏。在这渐渐炎热起来天气下,蒸馏房简直就不是人待的,汉子们一个个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干活。而沐紫岚也换上了简便的男装,对那些半裸的汉子视而不见。
在酿造特等的同时,三等和二等的酒已经停止了供应,酒庄的工人们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了。
丰州府的百姓也早就知晓了临渊酒庄接下了一笔大生意,那可是皇室!所以这市面上停止了供应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花卿瑢拽着不肯出来的沐紫岚出了蒸馏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亮挂在头顶上发出清浅的光。
“剩下不多了,沐姑娘去好好休息吧,接下来的也不用沐姑娘多操心了。”花卿瑢嗅着空气中的酒香,拍了拍沐紫岚的肩。
已经是第六日了,出了七百多斤的酒,剩下的不多,花卿瑢相信,剩下的很快就能完成。花卿瑢接着月光看了看沐紫岚的脸色,这段时间沐紫岚更他们这些糙汉子一起守在蒸馏房,起得早睡得晚的,忙在人前,吃在人后,可谓是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姑娘家。沐紫岚原本已经养得有了血色红润了些,但这会儿又操劳得显得有些青白了。
“我也是酒庄的工人,老板都在忙呢,我去休息这算什么事儿。”沐紫岚摇头并不愿意去休息。
花卿瑢无奈的摇头,这个丫头倒是花卿颜一样的倔,难怪能谈到一块儿。见沐紫岚态度坚决,花卿瑢也没有再劝,目送着沐紫岚回了院子这才转身。
“王爷好雅兴。”
花卿瑢刚进了自己的院子就见云书墨一身白衣单衣在院子里喝酒,月光把他的脸照得有些朦胧,更让人觉得雌雄莫辩了。
花卿瑢倚在门栏上看着他,“这酒就要交易了,你倒是喝得痛快,可别害得我无法交差啊。”
酿了这么久的酒,花卿瑢早已经能从这混杂中酒香中辨认出自己最好的酒。云书墨点钱的石桌上可是有一个五斤酒瓶。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酒香,显然云书墨已经在此喝了不少时间了。
后院的静谧与前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云书墨自斟自饮似乎并不想说话,而花卿瑢也因为无趣不再打算开口。一时间后院里只听到了蝉鸣和酒液倾倒的潺潺声。
花卿瑢看着动作优雅的云书墨轻轻一笑,突然打破这份安静。云书墨偏头颇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要纳妾?”
云书墨突然出声把花卿瑢下了一跳,这内容更是让花卿瑢呛到了自己的口水,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拍拍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怎么回事?谁要纳妾?”
“你不是与那沐紫岚相谈甚欢?”云书墨淡淡的说,“整天成双入对不说,还亲自送人回房,花卿瑢,你这不是要纳妾?”
被云书墨用“你已经被我看穿了”这样的眼神盯着,花卿瑢觉得压力有些大。他抹了把脸上咳出来汗,赶忙走到石桌边居高临下的瞪着云书墨:“那什么,别以为你现在辈分比我大一辈,但也不能仗着是长辈随意的给我纳妾吧?”
“感情你以为是我在欺负你?”云书墨挑眉放下酒杯,“花卿瑢你的脸皮越发的厚了。”
“……”被说厚脸皮的花卿瑢无言以对。
花卿瑢叹了口气在云书墨对面坐下,“沐紫岚不过就是酒庄的工人罢了,我对她格外照顾也只是因为她是个姑娘,纳妾,我可从未想过。”
云书墨轻笑一声,对于他的解释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敷衍,总之这云书墨的态度让花卿瑢觉得有些闹心,“我说,云……皇叔啊,你是否知晓我娘和乐曦的下落?若是知晓还望告诉我。”
云书墨给花卿瑢斟了杯酒,“我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只知晓她们还活着。”
花卿瑢紧紧的盯着云书墨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不像是说谎的模样,竟是无比的失望。
云书墨也确实没有说谎,也不屑说谎。梅夫人和乐曦的确切云书墨确实不知晓。他看着一贯风采决然的花卿瑢如今是一脸的落寞,竟是有些不忍。毕竟是现在是亲戚了,往后的关系更是要亲密一些。
云书墨把斟得满满的酒杯递给花卿瑢,“不急,我若是有消息自然不会藏着掖着。”
“况且,只要人还活着,那就没有我云书墨寻不到的。”
花卿瑢凝神看着云书墨,见他神色笃定,对云书墨的信任也是莫名的升到了顶点。他端着酒杯一口将酒饮下,“好,我花卿瑢记得你这份情,往后花家对你睿亲王绝对誓死效忠!”
云书墨一愣,摇头失笑:“你能做的了整个花家的主?看你爹的意思,怕是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踏入朝堂了。”
“我往后可是花家的家主,怎么就做不了主?”花卿瑢昂了昂下巴,显得格外的骄傲,“况且就算我们不如朝堂,但你瞧着我妹妹这赚钱的能力,到时候富可敌国可不就是你的后盾么。”
云书墨笑了笑,没说话。富可敌国确实是有些狂妄,但这并不是不可能。花卿颜的赚钱能力云书墨是知晓的,若是没有花卿颜的话,观澜居也不会现在这样的成绩。如今花卿颜又是开点心铺子,又是开酒庄的,这银子白花花的往里收,那绝对是无法姑娘的。
云书墨还真能想象得到不久之后花家富可敌国的场景。
云书墨低头失笑,感情他找了个下蛋的金鸡啊。想到这儿,云书墨又笑得更加开怀了一些,若是让花卿颜知晓了,定要跟自己闹。
十天,一千斤的特等酒,在临渊酒庄所有工人和老板的努力下,终于是在第九日的时候完成了,甚至还超出了二百斤可以零售。
等把所有的酒都装瓶搬上马车,临渊酒庄的人终于是送了口气,恨不得现在马上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把这些天缺的睡眠都补回来。
目送着载着满满一车酒瓶的马车驶出临渊酒庄,花卿瑢转头朝着云书墨挑眉,“王爷,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这价钱的事情了吧?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连工人的工钱都发不出来了。王爷,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们这些老板姓不是。”
云书墨点头:“待这批酒真正安全了,自会有人找你结账。”
这话别人肯定是听不懂的,但花卿瑢却是再清楚不过。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转身跟路杏柔和沐紫岚纷纷了几句,翻身上马追着那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