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府关将军府邸。关羽正亲热地搂着历诗晴的香肩坐在床头。
晴儿委屈地轻轻叹息道:“你们这些男人,总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老是喜欢搞什么三妻四妾。为妻如此善解人意、体贴周到,难道伺候你这个无耻匪贼大老爷还不够?你究竟要给我弄回来多少个好妹妹?”。
关羽舔着脸笑道:“晴儿宝贝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为夫心中最爱的结发之妻。我不是怕你寂寞吗?那灵儿妹妹活泼机灵、武功了得,有她陪伴你左右,相公我驰骋疆场、对敌厮杀才安心踏实不是?至于芸娘,刀马功夫一流,有她陪着你家夫君纵横沙场,你也就放心了不是?”。
晴儿粉脸微红,轻啐道:“呸,你脸皮比城墙还厚。信你才真是白日里撞鬼!你只会花言巧语哄骗我们,见了那两个妹妹又该是另一番言辞了。”
关羽哈哈大笑着将晴儿搂入怀中,耳鬓厮磨道:“知我者,晴儿也。说实话,你们三人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珍宝,对我来说同等重要!夫君我不是沾花惹草,放浪形骸之人,三妻可以有,四妾我却是一个都不要了!再说我从没有主动追求过谁,除了我的晴儿宝贝。芸娘和灵儿都是机缘巧合,水到渠成、顺其自然而已。所谓存天理,灭人欲纯粹他妈瞎扯淡,人欲即天理!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晴儿调皮地翻了翻白眼,伸出白嫩酥润的小手在关大将军的面颊上轻轻拧了一把,眼中含笑地嗔道:“你怎么讲话越来越粗鲁不堪?何况老爷您别忘了,你只是个无耻匪贼,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英雄、名士作甚?”。
关羽脸色一沉,凶巴巴地佯怒道:“死丫头你还敢叫我匪贼?真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好久没有惩罚你了,今天你就准备好受死吧。”说着一把将历诗晴按倒在床上,动手扒她的衣裙。
晴儿受了惊吓似的连连摆手道:“你又发疯?这青天白日的,裴珠正帮着灵儿妹妹收拾房间呢,当心被她们听到!”。
关羽手脚不停地哈哈笑道:“听到了又如何?这是老爷我自己的家,想胡作非为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被折腾的气喘吁吁的晴儿张开樱桃小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关羽的伸过来的大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关羽和聂芸娘并肩走入议事大厅时,看到了面容焦灼的刘首领正不安地来回踱步,稳坐一旁的石军师低头不语。
关羽抱拳道:“两位哥哥招我二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刘谦停住脚步,声音低沉地说道:“六弟、芸姑娘,对不住你们了。你二人的大婚典礼恐怕要被迫延后。”
聂芸娘闻听,俏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
刘谦接着说道:“刚刚收到青州府探马来报,我们的老对手大齐骠骑营已兵出飞虹关,行踪诡异,正快速向青州方向移动。青州府刚刚收复,我担心你的三哥、四哥恐怕难以应付骠骑营的攻击,唯有你二人统兵前去增援,我和你二哥才会放心!”。
关羽再次拱手抱拳道:“两位哥哥放宽心,有芸娘出手相助,我们三兄弟联手,定叫那骠骑营有来无回,一雪当年之耻!再说了,我红巾义军今非昔比,无论是人数和战力都够他骠骑营喝一壶的。至于我和芸娘的婚事,待得胜归来之后再办不迟,那样才算得上是双喜临门。”
石军师手捋长髯,与刘谦对视一眼,仰头哈哈大笑。
刘谦也眉开眼笑地拍打着关羽的肩膀道:“难得六弟你深明大义,我和你二哥还担心你们二人不愿亲自出马呢!”。
关羽躬身施礼道:“为兄长分忧,小弟义不容辞。与两位哥哥就此别过,我这就回去整顿兵马,即日启程。”
出得门来,关羽恬不知耻地伸手去拉聂芸娘的小手,被她气呼呼地甩开了。
芸娘低声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前些日子又跑去哪里撒野了?我初来乍到,人地两生,你也不说来看看我!”。
关羽嬉皮笑脸地赔笑道:“我的一位远房表妹与我飞鸽传书,说她被一位恶婆婆所困,求我前去搭救。你也知道,我关某是一身正气、行侠仗义之人,岂会袖手旁观?故而冷落了芸娘,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大不了你再掐我一下,只当又被蚊子叮了一口。”
聂芸娘毫不客气地伸手在他的臂膀上拧了一把,疼的关将军龇牙咧嘴,心中暗道:这芸娘的手上力道可是比晴儿大太多了!
关羽不满地嘟囔道:“你还着实下得去手,真掐啊?看为夫将来在床榻之上怎么收拾你!”。
聂芸娘的俏脸又是一红,轻轻呸了一口,翻身上马,打马向自己的军营奔去。
关大将军跨上“黑豹”,摇摇晃晃、不慌不忙地来到了自己的中军大营。
他远远地看到,在大营正中广场的旗杆下,跪着两个被五花大绑、上身被扒的精光的兵卒,一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持鬼头刀肃立一旁。
嗯?我不在的时候营中出什么事了?满腹狐疑的关羽轻夹马腹,“黑豹”加快步伐,小跑着奔向中军大帐。两旁的官兵纷纷驻足,挺直了腰板向关将军行军礼。
关羽翻身下马,快步走入大帐。崔大奎、杜仲年、张佰仟三位副将都在这里,关羽挥手止住了众人的客套,一屁股坐在桌案之后的椅上,开口问道:“旗杆下绑着准备斩首的那两个兵丁是怎么回事?”。
张佰仟等人都围拢过来,却是面面相觑,好似难为情一般无人开口。
最后还是崔大奎鼓起勇气,憋红了黑脸迈步上前附在关羽的耳旁悄悄嘀咕了几句。
关羽听完微微点头道:“哦,就这事啊?龙阳之好古已有之,没什么大不了的,更谈不上扰乱军心。把他们二人押回来吧,我问两句便可无罪释放。”
三位副将均大吃一惊,拱手抱拳道:“关将军三思啊!此二人在军中影响极坏,您若一味放纵,置之不理,只怕会军心大乱。”
关羽笑着摆手道:“甭大惊小怪!那玩意又不是禽流感,不会传染的。”
三位副将一头雾水,不知关将军在说些什么。
片刻功夫,那二人被推搡着跪在了关羽的脚下,羞愧地不敢抬头。
关羽淡淡说道:“你二人报上姓名,抬起头来。”
二人缓缓抬头回道:“在下蒲家祥”、“小人汤博涉”。
关羽微微点头道:“你二人中可有人是受了胁迫?”
蒲家祥鼓起勇气抬头咬牙说道:“回关将军,我二人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绝无胁迫之说。”
关羽扭头问汤博涉道:“是这样吗?”汤博涉涨红着脸重重点了点头。
关羽又问道:“你二人之间可有银钱交易?”
那二人满面疑惑地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茫然地摇了摇头。
关羽高声道:“来人,给他们二人松绑,无罪释放。另外,单独置一顶军帐,让他们俩单独居住,省的妨碍他人。你二人不必有什么负罪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们上阵勇猛杀敌,本将军该赏则赏,绝不会对你们另眼相看。”
蒲家祥、汤博涉二人热泪纵横,连连向关将军叩首。起身抱拳道:“谢将军不杀之恩!我等战场之上当拼死杀敌,对关将军大恩以命相报!”。
二人千恩万谢地退下后,关羽望着如坠云里雾里的三位副将笑着解释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衡量一个社会的进步与否就是看它的宽容程度。对同性恋这种事本将军也不理解、不支持,但必须宽容。知道我为什么问他们那几个问题吗?本将军评判一种社会行为是否该宽以待之的标准有三:其一、是否以盈利为目的。其二、双方中是否有一方并非情愿,是受了胁迫。其三、是否对社会造成恶劣影响。你等能听懂吗?”
三位副将同时将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心中同时打定主意认为关将军今日一定是喝多了,满嘴胡话。谁让他老人家是军中最高统帅?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关羽笑着摇头摆手道:“算了,对牛弹琴。说点正事吧,整顿兵马,我大军即日开拔,目标青州府,这次我们的对手是大齐骠骑营。”
三员副将这次是一字不落的都听懂了,眼中同时闪烁出亢奋的光芒。
没有欢送的喧天锣鼓、礼炮,只有呼呼的风声撕扯着一排排的旗帜噼啪作响。
严老将军威风凛凛地驱动战马,手提金枪,默默地检阅着自己亲手打造的这支劲旅雄师……大齐护国新军。他颌下厚重的银须随风狂舞。
严老将军勒住战马,高举金枪,声音洪亮地说道:“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太平匪寇公然成立所谓“太平天国”,明目张胆地与我大齐分庭抗礼。奉圣上旨意,老夫带你们出征讨逆!这些我等曾经的手下败将,鱼腩之旅,竟然妄称“天兵天将”,恬不知耻!还有那个自称“雷神”下凡的杂碎,自立为王,可笑至极!我大军的任务,就是统统送他们归天!还天下黎民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太平世道!给本帅擂鼓出征!”。
随着护国新军在严老将军的指挥下,迈着坚定、整齐的步伐轰然而动,出京剿灭“太平天国”;骠骑营兵出飞虹关,在马钰将军的统帅下兵锋直指青州府,大齐上下,关内塞外,烽火连天,狼烟万里。
这是一个春意盎然的季节,孕育了无数崭新的嫩绿生命之芽,也绽放了数不清的黑色死亡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