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沿途又多是一些山清水秀的景色,比较少见大的集镇什么的。又走了几天,前面重重的树林中隐隐约约地透露着一些房屋的边角。
好了,终于看见人间烟火了。俺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走到房屋跟前,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院子,约莫三五家人户的样子,凌乱地错落在那里。不过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更看不见人影了。不过院子养着几只鸡,见了咱们在咯咯咯地叫唤。
咱们在离院子几丈开外的地方站住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暂且在这儿等着,待我前去叫门,免得吓着他们。猴哥说:那好,你快去就是了。
之后沙师弟就前去了。沙师弟走到其中一个房门跟前敲门了,“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到那敲了好半天仍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应门。
于是沙师弟又走到另外一扇门跟前敲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了好半天仍然没有人出来应门。如此这般沙师弟差不多敲遍了所有的门仍然没有见着一个人影。俺不耐烦了,对猴哥说:猴哥,看样子这里是一座空城,估计是没人住的,咱们也跟上去看看吧。猴哥想了一下说:走吧。
于是咱们就与沙师弟站到一起了。沙师弟见咱们去了一脸雾水地对咱们说:怪了,大师兄二师兄,这些屋子里好像都没人住啊!猴哥没说什么,只是把眼睛凑近一扇门前往里瞧。俺说猴哥你恁麻烦,直接推门不就得了?说完俺就直接上去推门了。
说也奇怪,俺只不过才轻轻一推,那扇门居然就打开了!咋样,猴哥,还是比较直接一点儿好!推开门之后俺把脑袋探进去东张西望了一下,确认里面确实没人,于是俺就对猴哥和沙师弟说:看样子这屋子的主人搬家了,幸好没把房门锁上,不然咱们就又要费些功夫了。之后俺就带头走了进去。屋子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把你前面的那扇窗户打开不就能看个清楚了么?
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才注意到离俺很近的地方果然有一扇窗户,于是俺就顺手打开了。屋里果然就亮堂起来,视线也变得清楚了。
哇!居然还有水果!猴哥惊喜地叫道。说完就动手去抓过来吃了。沙师弟说:大师兄,咱们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吧,既然这里还有这么新鲜的水果,那就证明这里还有人住;咱们这样不跟人家打招呼就动手开吃、会不会显得没有礼貌?管他呢!老孙只知道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别的暂时靠边儿;待会儿主人回来了俺给他钱就是了,就当是与他买的!猴哥说。
听猴哥这么一说沙师弟也开始动手吃起水果来。老猪对水果是没有兴趣的,也不会像沙师弟那样将就将就,所以俺决定去另外找些吃的。
于是俺去到了另外一件屋子,里面同样的黑布隆冬的,伸手不见五指,害得俺找了好半天才终于找到了灯的开关。
就在灯刚被打开的那一刻,俺惊呆了:很明显这是一个厨房,除了灶台之外就是一张桌子,还有一些橱柜、水缸、锅碗瓢盆之类的;俺之所以惊呆了,是因为前面的桌子上摆着满满一桌子饭菜,而且还热气腾腾地!
于是俺就“啊”了一声,然后就坐到桌子边儿上大吃特吃起来,也顾不上想这些饭菜是怎么来的、它们的主人是谁、去哪儿了,俺只知道如果现在不赶紧吃的话那老猪的肚子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估计是听见俺“啊”了一声,因为猴哥和沙师弟的脑袋不一会儿就探了进来:呆子!啥事儿?见俺正坐在一大桌饭菜前,见俺正在狼吞虎咽,猴哥和沙师弟也都惊呆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沙师弟说:二师兄,这是哪儿来的饭菜?
俺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说:不知道呢,老猪一进来就看见了!
猴哥过来一把抢走俺手上的碗筷,说道:呆子你好不醒事儿,人家的饭菜你怎么能随便动呢?
俺不服气,说猴哥你不也在外面吃这家主人的水果么?猴哥说那不一样,这饭菜是主食,与水果不一样,你怎么能随便吃呢?要是待会儿主人回来了不好说话、不肯原谅咱们的话那就什么也吃不成了。
沙师弟也帮衬着说道:就是啊,二师兄,还是先吃点儿水果吧,你这样未免太鲁莽了一点儿。
不得已,俺只好愤愤地放下碗筷,一边起身一边嘀咕道:是你们自己找不到吃的,如今让俺老猪给找着了,你们又还不让吃!真是的!
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你别急,看来这屋子还是有人住的;待会儿等这间房子的主人回来后咱们跟他说明情况,到时候不就有得吃了么?那样是正大光明的,不用担心别人说东道西。
俺没说话,只是接过沙师弟递过来的一个苹果咬了起来。与香喷喷的饭菜相比,苹果的滋味要逊色许多。
咱们一边吃一边议论说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定居呢?周围连一块像样的田地都没有。
正当咱们讨论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似有似无、若远若近,听起来叫人心旷神怡。
委婉的琴声还在继续,沙师弟说:唉,要是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能有人在旁边弹琴那该有多好;就像现在,真是美滋味!俺打趣沙师弟说以后你找个钢琴家老婆不就行了?保管你能如愿!说起女人沙师弟又显得不好意思了,连好像也红了。
猴哥连忙打圆场说:别说了,先吃!先吃!
突然“嗡~~~~”地一声响,远处传来的那股琴声拔高了音调,把咱们吓了一跳,以至于沙师弟手上正在吃的苹果都吓得掉到了地上。俺说这弹琴的也实在太乱弹了,怎么会有这种乐谱?
嗡嗡声消停下来了,但俺却感觉到了头疼,很剧烈的那种,好像头要爆炸开来似地。于是俺急忙放下手中的苹果用手把头抱住了。
紧接着,猴哥和沙师弟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都用手把自己的脑袋抱作一团叫唤起来,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嗡嗡的琴声消失了,咱们的头疼也好了。
沙师弟说真奇怪,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居然三个人一起头疼。
俺说没事儿,说不定是巧合呢!来,继续吃东西!
但猴哥却没有理会咱们的谈话,他则像一个侦探般跑到门口去朝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又跑出去看了看,然后才进来了。
沙师弟问猴哥出去干嘛?
出去找妖怪呗!没等猴哥回答沙师弟的问话俺就说道。
猴哥瞪了俺一眼,之后对沙师弟说:刚才这琴声来得有些古怪,老孙想知道是谁在弹琴,却没看见一个人影。
沙师弟若有所思地说:估计是山上的放牛娃也说不定;算了,还是先吃东西。说实话,老猪对这些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在吃了两个苹果之后俺就再也不吃了,就坐在那里等,等屋子的主人回来,到时候老猪就可以吃大米饭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琴声又响起来了,还是跟先前一样婉转,似有似无、若远若近。猴哥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估计是没感觉到异样,于是又开始吃他的水果了。
悠扬的琴声婉转地持续了一阵之后,猛地,琴声又被抬高了,“嗡嗡嗡”的,震得人耳朵发麻。
实在受不了,俺急忙用手去捂耳朵,却不想头又开始疼起来了,似乎比先前的那次更加剧烈。猴哥和沙师弟也一样,连手上正在吃的水果也胡乱地丢到地上了。
“啊”,咱们三个几乎是同一时间叫出声来,因为疼得实在太厉害,几乎不能承受。猴哥一个跟斗就翻到门外去了,一边打滚儿一边努力地想站起来朝四周张望,但可惜的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每一次都被“嗡嗡”的琴声打到了地上。也不知持续了多久,这阵琴声,反正最后停了下来,当咱们都感觉要崩溃的时候。
这一次就能肯定猴哥先前的猜测了,一定是那琴声才弄得咱们脑袋疼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你说得对,咱们一起出去看看琴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吧!
正当咱们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大嫂,正戴着草帽提着篮子,她也正怔怔地看着咱们。俺寻思这估计就是屋子的主人了,于是连忙上去打招呼:嫂子好,咱们是路过这里的,想问您买点儿吃的,却不小心打扰了您。
女人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了俺一阵之后却没说话,又把目光瞄向了猴哥和沙师弟。
猴哥和沙师弟也急忙先前作揖,说咱们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买点儿吃的。“大嫂”终于开口了:敢情刚才偷吃东西的就是你们?
您怎么知道?俺很好奇,看样子她才刚才山间回来,怎么会说“刚才偷吃东西的”,好像先前咱们一进屋她就知道了似地。
女人一边进屋一边摘草帽放篮子一边说:不瞒你们说,我们姐妹几个都能在百米之外知道这屋里发现的一切,刚才那两阵琴声你们都听见了?那就是在警告你们不要乱吃东西的。
原来如此啊!俺就纳闷儿这荒山野岭的为什么就不锁门呢?
见大嫂正在从篮子里往外拿山瓜,俺急忙上去帮忙,一边帮忙一边问:嫂子啊,你说“我们姐妹几个”,莫非这屋子里不止住你一人?
女人抬起头来狐疑地看了俺一眼然后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俺怕她误会了,所以连忙解释说:没什么,老猪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因为先前看见厨房的饭桌上摆着不止一人的碗筷,所以就问问。
女人见俺说明的缘由,也实情相告,没错,我们姐妹五人隐居至此已经好几年了,这里的住房都是我们的。
沙师弟说:大姐啊,你刚才弹出的那琴声好厉害,头现在都还在疼。
女人笑了笑说那是她们姐妹几个用来自卫的,如果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就用琴声来击退他们。
你们真了不起!俺由衷地说。俺在帮女人收拾篮子,猴哥和沙师弟就站在旁边看着咱们,顺便听咱们说话。
不是老猪吹牛,跟女人沟通,老猪绝对要比猴哥和沙师弟懂行。
收拾完篮子之后女人就站起身来了,叫咱们仍然坐着,说待会儿等她的几个姐妹回来之后再添几个菜,到时候大家一起吃。
沙师弟说:那就多谢大姐了哈。
于是咱们三个依然坐在外面的这间房里,女人则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正当咱们暗自庆幸没挨批的时候,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咱们三个立马围上去问道:大姐,怎么啦?
女人用一种近乎愤怒的眼神看着咱们,然后说道:你们竟然偷吃了我们姐妹的饭菜!
哎呀,这下可不得了了,因为刚才老猪走得匆忙,忘记把吃过的痕迹抹去了;这下麻烦大了。
果然,女人怒气冲冲起来,叫咱们都坐在那里别动,不然有咱们好看。因为是咱们无理在先,所以就只好乖乖地坐下了。
女人见咱们都坐下之后就往门外走去了。
过了一会儿,女人回来了,她身后跟着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都一股模样地挎着篮子。先前那个女人指着咱们对另外那几个女人说:那!就是他们几个,不但偷吃了水果,连饭菜也都被他们糟蹋了!
见势不妙,咱们立即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猴哥说咱们实在无心冒犯、都是因为太饿的缘故,沙师弟说二师兄只不过才吃了几口,俺则说老猪并不知道这屋子居然还有主人。
听咱们都在找理由,先前那个女人越发地生气了,说道:偷吃水果也就罢了,连人家厨房的东西也敢动,真是一点儿教养都没有!女人说她先前还打算再添几个菜供咱们消受的,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女人旁边的那几个女人也跟着说起来,说咱们一点儿教养都没有,更有一个女人说是咱们的父母没有教好咱们!那些女人们的叫骂声持续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猴哥终于忍不住了,就站起来和他们对骂,说咱们只不过是鲁莽了些,但并无恶意;更何况都已经骂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知道收口?
猴哥这么一说咱们也觉得猴哥有理了,所以也帮着猴哥跟她们对骂起来了。
这下可好,五个女人外加三个男人的吵架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此起彼伏,也不知道在远处的山谷间能否听到,反正老猪是觉得蛮大声的。
对骂了一阵子,那几个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刚开始俺还以为她们是要跟咱们讲和,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她们纷纷从后背取下了一把非常娇小、但又非常精致的琵琶,然后就围住咱们了。
猴哥说:大事不好了,她们一定是要用刚才让咱们头疼的那一招;咱们赶紧走吧!
猴哥说完之后就带头朝门口跑去。猴哥逃命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到了门口。但还没等咱们出房门,那种“嗡嗡”的琴声就响了起来,咱们的头又开始疼了,最后连逃命都顾不上了,就地打起滚来。
疼得实在没招,俺只好向那些大姐求饶了,说咱不走了,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女人们不理会,照弹琴不误。俺寻思一定是她们见猴哥和沙师弟还没表态,于是就对猴哥和沙师弟说:你们俩赶紧跟着认错吧!不然这苦日子是没头的!猴哥犟嘴说只不过是俺老猪一个人闯的祸,与他并没有关系,所以他不会认错。俺说猴哥你搞清楚点儿吧,就算老猪的主犯,咱们是一路的,那你们也称得上是从犯吧?赶紧认吧!
沙师弟也觉得俺说得有理,所以也劝猴哥求饶了。果真,猴哥和沙师弟以求饶女人们就停止弹琴了。
最开始那个女人开口了:说吧!你们打算怎样表示表示你们的诚意呢?俺正准备开口,沙师弟却把俺拦住了;沙师弟说:各位好姐姐,这里是你们的地盘,由你们说好了!
俺立马明白了沙师弟的意思,于是也跟着说:对啊!对啊!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咱们又不是很急,待几天也没啥事儿。
女人见咱们态度比较诚恳,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让你们知道不守规矩的后果。女人想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吧,就罚你们帮我们砍柴挑水三天,怎样?砍柴挑水?这好像不是用来惩罚人的吧?这好像是佣人干的活儿。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俺并没有说出来,嘴巴上还是非常痛快地说:好姐姐你们说了算!这个过程猴哥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好像还是不服气。
女人说:如果你们胆敢逃走,那就别怪我们姐妹不客气了。沙师弟说岂敢岂敢!三天时间是吧,咱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女人们相互望了一眼,之后才撤销的包围的态势。咱们三个又重新坐定了下来,见猴哥仍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俺安慰他说:猴哥,没事的,三天时间很快的,一晃就没了;想开些!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就当做是休息休息,咱们这一路上也累得够呛。于是猴哥也不说话了。
当天晚上咱们的睡在隔壁的一个房间里,那里平时是她用来码柴用的,如今腾挪了一点儿空间出来给咱们打地铺。俺说好姐姐你好不小家子气,这么大几间房也不考虑给咱们腾一间出来,却要咱们睡这乱七八糟的地方!
大姐说了:暂时委屈委屈你们,三天嘛,很快就过去了,如果你们表现好的话没准儿还会提前放你们走;房间是没有的,姐妹们的房间岂能容你们进驻?说完之后大姐就走开了,剩下一愣一愣的咱们。
猴哥看上去比较恼火,不禁埋怨起俺的贪吃来,说如果当初俺不去动她们的饭菜、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俺说老猪只不过是饿坏了罢,哪儿能想到那么多,再说了,当时是你说没人住老猪才敢吃的嘛!你还敢嘴硬?猴哥更加恼火了。
算了!算了!沙师弟在一边儿打圆场:大师兄二师兄,你们都少说两句,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没用的,咱们先歇息歇息,待会儿还得跟她们上山砍柴呢!猴哥这才偃旗息鼓下来。
刚刚躺下,猴哥就一个骨碌坐了起来,接着又跑到柴房的窗户口上东张西望起来。沙师弟问:猴哥,干嘛呢?猴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回来,坐下后轻声对咱们说:咱们逃吧!不好吧?沙师弟有点儿担心:咱们不是已经答应人家了么?再逃走那算哪门子事;再说了,人家那琴声好不厉害,如果再被她们抓住那指定不会轻易就放过咱们。
虽然同样怕那嗡嗡的琴声,但俺还是比较赞同猴哥的说法,认为逃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俺这样想是有原因的,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老猪怕干力气活儿,而砍柴挑水那些都是力气活儿对不?怕什么?逃走之后不让她们发现、抓回来不就行了?就算那琴声厉害,老猪就不信它还能传到千里之外!
沙师弟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大师兄二师兄,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沙师弟发出了反对意见,猴哥又陷入了沉思。
正当俺同样在积极思考逃跑策略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沙师弟出去打开一看,原来是刚才安排咱们住宿的大姐。
沙师弟显得很客气地问:大姐,有何吩咐?
女人朝咱们这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说道:莫非你们叽里咕噜地在讨论逃走的事儿?实话告诉你们吧,就别指望能了,乖乖地听话做满三天我们自然会放你们走的;逃走是没门儿的!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仿佛她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咱们一定是插翅难逃。
见咱们的想法被她看穿了,俺急忙站起来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说道:好姐姐啊,咱们哪儿敢逃呢?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猪一定尽力而为!俺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儿。
女人斜眼看了俺一眼之后说道:最好那样,不然的话被抓回来有你们好看!
俺和沙师弟忙不迭地回答说:好的!好的!您放心就是了!
好了,你们进去休息吧!女人说。
俺和沙师弟一边往后退一边回答说:好嘞!好嘞!
就在沙师弟要关门的时候,女人却抢先一步把门带上了。俺寻思这大姐真会体贴人,连这么细致入微的事儿都替咱们代劳了。
正当俺觉得美滋滋的时候,突然听得“哐当”一声响,好像是落锁的声音。
沙师弟一激灵,赶忙上去想拉开房门,但可惜怎么拉都拉不开。
沙师弟回过头来对俺和猴哥说: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咱们被锁在屋里了!
猴哥听说后又一个骨碌站了起来,一溜小跑跑到了房门前,用力拽起来。很明显,房门的确是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从门缝里还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把大大的铁锁。
臭女人!竟然忽悠咱们!猴哥勃然大怒,不禁叫骂起来。
沙师弟急忙“嘘”了一声,示意猴哥小声些,但猴哥不管那么多,仍然在那里叫骂:臭女人,你给俺过来,跟老孙讲清楚,凭什么把咱们锁起来?……门外有女人的声音响起来了:你们休得无礼!我们只不过是怕你们逃走所以才上的锁,干活儿的时候自然会放你们出来!之后门缝里的那个黑影就闪开了,看样子是女人离开了。
俺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急忙凑到门缝跟前喊道:好姐姐啊,待会儿咱们想嘘嘘那怎么办?外面没有回音,正当俺打算再喊一遍的时候,那个黑影又闪过来了,挡住了从门缝儿透进来的光线。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想方便的话那就喊吧,会有人来给你们开门的!之后那黑影又动了起来,仿佛准备离开。
好姐姐啊,那要是你们都不再、咱们岂不是要尿裤子?俺又急忙喊道。门缝里的那个黑影稍微停留了一下,到那并没有声音传来,之后那个黑影的消失了。
俺趴到门缝儿上朝外面张望。沙师弟拍了一下俺的肩膀说:二师兄,如果她们都不再的话那咱们就尿在这柴房里得了,反正也只有三天时间嘛,又不会住很久。俺觉得沙师弟说得十分有理,所以也就撤回来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算了,咱们还是帮她们干三天活儿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猴哥不说话,之后咱们三个就都躺下睡觉了。
咱们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当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声俺是听见了的,并且还嚷嚷了一句:谁啊?大清早的就叫门!
门是沙师弟去打开的。沙师弟打开一看然后就喊起来了:大师兄二师兄,是大姐过来叫咱们起床了!
听说是女人过来了,俺急忙爬起来,一边起来一边说道:好姐姐啊,有没有早饭吃啊!
女人说:现在才是下午,吃早饭还早呢!谁迷糊了吧?
下午?俺眯着眼睛朝外面张望了一下,果然看见外面阳光明媚的。
女人说:快出来吧,我们要上山了!
跟你们一起去?沙师弟好像比较惊讶。
不跟我们一起难道让你们单独行动啊?你们又在打算逃走是不是?女人带着狐疑的眼神说。不是!不是!沙师弟急忙否认:我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之后女人甩下一句:快点儿啊!之后就走开了。
见沙师弟一副抑郁的样子,俺开导他说:沙师弟,这是好事儿嘛;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有几个姐姐在旁边老猪就更有力气些;你也就别再挑啦,这几个姐姐长得都不错,好好表现表现吧,没准儿她们中的哪一个就相中你了呢!
二师兄你想哪儿去了?沙师弟急忙申辩:我的意思是几个大男人跟在几个小女人后面干活儿,要是被人看见了那多不好意思?再说了,几对孤男寡女走一块儿,被人家看见了还不得说咱们闲话。
俺说沙师弟你想太多了,这荒山野岭的都看不但几个人影,怎么会有人笑话咱们?再说了,她们女人都不怕这个,咱们几个大男人又怕什么呢?沙师弟听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等沙师弟反应过来,猴哥又说话了:小女人?切!你可千万别把她们当小女人!难道你没见识过她们的手段?比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都还厉害不知多少倍呢!俺说就是,反正你别把她们当女人就是了,随便一点儿才好说话。
猴哥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俺。俺急忙解释说:猴哥你别误会,老猪不是那个意思!哪个意思?你知道俺老孙想什么?猴哥说。这回轮到俺哑口无言了。
出去的时候那五姐妹已经站在院子里了,正都望着咱们这间房。沙师弟走在最前面,还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对着那几个女人。俺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猴哥只“切”了一声。女人说要带咱们上山砍柴,之后就两前三后地像押送犯人一样把咱们簇拥着往山上走去;咱们就被夹在了正中央。
俺注意到她们连上山干活儿都还是带着各自的琵琶。
俺对后面的那几个姐姐说:好姐姐啊,你们天天背着那玩意儿不觉得累啊?俺身后的那个女人拿白眼瞟了俺一眼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眼睛直盯着前方。
那天下午咱们一共打了三捆干柴,气喘吁吁地搬回来之后咱们就躺倒在柴房里一动不动了,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又才起来。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她们还要把咱们砍回来的那些柴担到远处的集镇上去卖,难怪她们要砍那么多。
第二天早上咱们又上山了一趟,同样是砍柴;临近中午的时候女人们又招呼咱们去挑水,说是水缸里的水已经不多了。看到她们的水缸之后俺就吓呆了,那哪儿是水缸啊!简直就是一个池塘!难怪她们要咱们挑水,看来还是非常有理的。
下午还好些,女人说为了让咱们休息一下,特意让咱们帮她们捡豆子,就是把豆子里的杂质捡出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猴哥就在“哎呀哎呀”地叫唤了。
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平躺着会比较好一点儿,侧身睡是比较疼。
半夜的时候,俺突然被猴哥和沙师弟叫醒了。俺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啊?明天再说嘛!劳累了一整天,全身上下都仿佛散了架似地,一点儿精神劲儿都没有。猴哥仍然在低声地叫唤:呆子!呆子!
不得已,俺直起半个身子问道:猴哥!什么事啊?三更半夜的!猴哥“嘘”了一声,示意俺小声点儿。俺起来后才发现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醒了。
什么事啊?猴哥。俺再一次问。
起来嘛,咱们商量个事儿!猴哥说。
啥事儿啊?俺不解:白天商量岂不是更好?偏要在这三更半夜的?
猴哥说:呆子!咱们商量商量逃走的事儿!逃走?俺不解:先前不是说得好好的等干完这三天再走么?猴哥说:呆子你要待就你自个儿待在这儿吧,反正老孙是受不了的,反正老孙是要悄悄溜走的!见猴哥态度坚决,俺急忙改口说道:哎,猴哥,别那么说嘛,要走干脆一块儿走,你说说看,怎么个逃走法?那些好姐姐可是把门都锁上了的啊!沙师弟也围上来了,显得聚精会神地听着。
猴哥压低嗓门儿说道:老孙不打算今晚上逃……那什么时候?俺迫不及待地问。
明天!猴哥很干脆地说。
明天?明天咱们不是还要上山干活儿吗?哪儿有机会?沙师弟说是啊大师兄,咱们这才过了一天,还有两天整呢!那些女人一定会看住咱们的。
猴哥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就是要明天干活儿的时候逃!
能行么?沙师弟说。
怎么不行?你们听俺说吧;等明天干活儿的时候咱们就卖力些,那些女人见了就一定会放松警惕的,只要咱们之间稍微隔得远一点儿,那咱们就有机会逃走了。俺和沙师弟面面相觑,好像都还不大明白。
猴哥啊,难道你不怕女人弹琴?
老猪可是怕了!俺说。
猴哥说:呆子你怎么那么笨,依照咱们的速度等那些女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咱们已经走远了,就算他们的琴声再厉害,那也奈何不了咱们。
沙师弟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大师兄,你这办法行是行,只要咱们动作迅速估计是没有问题,但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大好,毕竟是咱们冒犯在先。
听猴哥这么一说俺也觉得有道理了,所以在沙师弟说了那些话之后俺心里很不服气,满不在乎地说道:沙师弟你也真是的,怎么像个女人婆婆妈妈的?做事不能拖泥带水,那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方式!俺用一种长辈的口吻对沙师弟说。
沙师弟仿佛明白了某些道理,就不说话了,又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咱们一致决定在第二天上山砍柴的空档溜走。
早上那些大姐叫咱们起床了,之后就吃了些她们准备好的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对于现在的老猪来说还是十分可口的。
上山的路上俺对后面的那个姐姐嚷嚷道:好姐姐啊!能不能让老猪歇息一会儿,昨天爬上爬下的累得俺老猪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没想到那个姐姐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了俺一眼之后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就这一句话,老猪的自尊立马就被激发起来了。俺一仰头一挺胸,说道:谁说老猪不是男人?之后俺就大踏步朝前走去了,最后竟然超过了猴哥和沙师弟。
俺本来还想往前面蹿的,但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个姐姐不让,说是怕俺溜走,于是俺就只好走在猴哥和沙师弟的前面了。猴哥说:呆子你发神经啊?跑这么快!俺不说话,俺一直在想刚才那个伤俺自尊的姐姐。
依照昨晚的计划,砍柴的时候咱们都很卖力,把手上的斧头使得虎虎生威,乒乒乓乓不一会儿就砍了差不多一担柴。果然,那几个大姐很高兴,笑着对咱们说道:你们今天的表现不错,先坐下来歇会儿吧!
正中咱们下怀,于是大家都坐下来休息了,那几个大姐则在不远处嘻嘻哈哈地不知说什么。猴哥朝咱们使了个眼神,示意咱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于是俺站起来对那几个姐姐喊道:好姐姐啊,老猪要嘘嘘!那几个女人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说:去吧,快去快回,不然对你弹琴!俺说好嘞,之后就钻进齐人高的草丛中去了,之后又一溜小跑,跑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然后等猴哥和沙师弟。
依照咱们昨晚的计划,猴哥和沙师弟也会找类似的借口离开那里,然后赶过来与俺汇合。
过了一会儿,草丛中窸窸窣窣起来,俺探进去一看,原来是沙师弟来了。
猴哥呢?俺问沙师弟。大师兄说他垫后呢,他叫咱们先走。
沙师弟说。猴哥终于做了一回英雄。
正当咱们转身准备继续往前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嗡嗡的声音传来,并且一阵紧接一阵。俺一激灵,急忙对沙师弟说:不好,准是猴哥遭殃了。
沙师弟也侧身认真地听了起来,半晌才若有所思地说:嗯,一定是那些女人发现咱们逃走了所以这会儿对猴哥发威。
走,回去救猴哥!俺对沙师弟说。之后就带头掉转身往回跑。
过了一会儿沙师弟也跟上了,仿佛有心事。
二师兄,其实咱们这不叫“救”猴哥,而应该叫“换”猴哥,因为咱们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了。沙师弟说。
管它呢!先把猴哥的头疼止住了再说!俺显得忠肝义胆。
俺、猴哥、沙师弟,咱们是三人组合,是不能少任何一个的,如果少了那就是三缺一,还有劲儿么?
远远地就看见猴哥了,他此时正在地上打滚,边上则站着两个女人,正在那儿弹琴呢!
还没靠近俺就喊了:喂!好姐姐,不要弹了,咱们不都在这儿么?
见俺和沙师弟出现了,那两个弹琴的女人之间的其中一个立马转身朝向咱们了,接着就是嗡嗡嗡震耳欲聋的嘈杂的琴声摩肩接踵地飞过来了。
立马,俺和沙师弟的头也剧烈地疼痛起来,最后实在没招了只好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后来俺一边滚一边喊:好姐姐啊,求求你们别再弹琴了,老猪给你们砍柴还不行么?但她们并不理会,仍然照弹不误。
过了好大一会儿,嗡嗡嗡的琴声终于停止了,俺、猴哥和沙师弟这才费力地爬到了一块儿,俺说:猴哥咋样,看来沙师弟说得一点儿没错,咱们是应该好好劳动。猴哥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俺寻思猴哥一定是以前的时候挨师父的紧箍咒挨怕了,估计这琴声的功效和紧箍咒差不多吧。
就在咱们嘀咕的时候,一个女人走到咱们面前来了,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惹咱们琵琶五仙子!说,还敢不敢逃走?不敢了!不敢了!咱们忙不迭地回答道。
琵琶五仙子?蛮好听的一个名儿嘛,不过就是人太凶了点儿。
正当俺和沙师弟站起来准备继续砍柴的那一刹那,猴哥突然一个饿虎扑食朝对着他弹琴的那个女人扑了过去,接着就把她摔倒在地;干掉这一个之后,猴哥又扑向另一个目标了,还一边扑一边朝咱们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俺和沙师弟的确是愣住了,的确没想到猴哥会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发起反攻。
虽然咱们已经答应了女人们帮她们砍柴,到那现在兄弟有难又不得不帮,所以俺和沙师弟又毫不犹豫地朝着另外的那三个女人扑去,试图去抢她们手中的琵琶。
可惜了,就在离她们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嗡嗡嗡的琴声突然又想起来了,而且能感觉得到,这一次比先前那两次都要来得猛烈。
于是,咱们又疼得在地上打滚了。猴哥也没能幸免,好像还比咱俩疼得更厉害。有女人说话了:真是屡教不改的家伙,本想让你们干点儿活儿就算了,却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无礼,现在且让你们尝尝我们琵琶五仙子“乱琴阵”的厉害!
话音刚落,五个女人就分散开来,呈五角形把咱们包围住了,然后就开始嘈嘈切切地弹起琴来,并且一阵猛过一阵。
“乱琴阵”果然厉害,那嗡嗡的声音就仿佛一记紧接一记的大锤不断地敲在咱们脑袋上面,脑袋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咱们又开始集体喊求饶了,但没有用,她们充耳不闻,仍然一如既往地弹琴。
疼得咱们上蹿下跳了差不多半个钟,琴声终于停下来了,咱们三个几乎是同时“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因为刚才疼得太厉害,所以现在觉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全身软绵绵的。
无意中俺看见一个人站在咱们头顶的位置上,定睛一看原来是其中一个抱琵琶的女人。
还逃走不逃走?接着,一个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逃了!不逃了!这回猴哥也跟着咱们一起求饶起来。
没办法,好好表现吧,反正只有一天多时间了。
当第四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门上的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俺才刚把房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大姐站在门外,没等俺问“早上好”,女人就先开口了:快些起来吃早饭吧,吃完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耶!听到这个消息俺不禁欢呼起来。
离开琵琶五仙子住处之后,猴哥不无感慨地说:唉,没想到还有俺老孙对付不了的人!沙师弟呵呵一笑,说这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物降一物”!俺说不对,这应该叫做代价!沙师弟说:二师兄啊,以后千万要注意礼貌啊,不能再鲁莽了;幸亏这次她们只要咱们砍柴挑水,下次如果遇到狠点儿要咱们命那就扯淡了。
俺说知道了,以后跟你们一起行动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