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一身雪白着装的身姿,曼妙、飘逸地出现时,王焕然看到她黑色的流风一样的秀发掩映着的那双眼睛,像世人心中对美的梦想一样,只一瞬间便摄了她的心神魂魄。
她是一位大眼睛美女,用纯净和深邃来形容她的眼神再贴切不过了。而且,这时的她又平添了一份忧伤,如一丝凡尘的韵致和仙气盈盈的气质相映成诗。
“我见过你。”她走到王焕然面前,微微地弯下腰,端详了一下说。
这使王焕然瞥到了她胸部坚实、圆润的完美造型,还有无一丝瑕疵的洁白、晶莹的皮肤。心里不由突突之跳。
她调了调神儿,用自己都感到莫名的有点颤的声音说:
“是的,是在一个葬礼上。当时你脸上蒙了轻纱,害得我只见了半个美人儿。”
本来,她有心和对方争奇斗妍一下呢,现在却彻底地放弃了那种念头。
听到这里,冷逢嫣的神情瞬时陷入了了冰点。
她细声说:“刚才我就见你面熟,但不能确认,听到外面吵闹,所以差人叫你们过来了。”
她的音色也是那样完美,即使如现在这样细小,如果放大了用仪器扫描,也发现不了一丝杂音。
就像她的皮肤一样,比之常人为了皮肤的滋润内服外抹,耗尽心神。而她却不施粉黛,自然而然让它淡淡氤氲着美玉一样的异彩。
张抑痕努力地眨巴了一下被揍着浮肿的眼,贪婪地望了一下冷逢嫣说:
“多谢姑娘相救。”尽管他是在被打完后,“姑娘”才出手相救的。
冷逢嫣见这人贼眉鼠眼又鼻青脸肿的样儿,没搭理。
这时,一个帅气的黑衣保镖来给大家上了茶。
冷逢嫣也啜了一口茶,对王焕然说:“这位姐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从她的态度来看,她并不知道她的这位姐姐和强子的关系,但能参加他的葬礼的人,至少也是泛泛之交。
王焕然没有说话,伸手在面前的檀木茶桌上端了茶杯小口品着。
张抑痕单刀直入地说:“我们想要南嵩古街的所有权。”
冷逢嫣听后,把一杯茶水刷地一下泼在了地上,说:“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冷小姐不要急着发火,如果你肯听一下我给你出的条件,你一定会动心的!”张抑痕加重了语气说。
“是啊,冷小姐,听听他说什么。”王焕然也帮腔说。
“这位姐姐,我念你与我曾有一面之缘,让你来见我。但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会和这种下三滥一起,觊觎这块地产呢?你要知道,这是强子……”
王焕然使劲地向她挤了下眼,阻止她再往下说。
张抑痕听出了话中的春秋,急问:“这是强子——什么?”
“好像有一个叫做吴彬的曾抢了曾强的公司和项目是吧,现在这个人又来逼我出售地产。对付强子就如对付我一样,照样如法炮制,是不是?”
张抑痕听了后,也忿忿地道,“这吴彬不是个东西,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小人!”
这种充满了正义感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让人听到,总觉得十分别扭。
“好了,话说完了。两位现在可以走了,恕不远送!”
王焕然觉得被人一遍遍驱赶的滋味不好受,便要起身离去。
但却被张抑痕拦住,并且对王焕然匆匆地说,“打开我传给你的照片,让她看一下!看她还撵咱走吗?”
王焕然不明就里,盯了张抑痕一会儿,他奋力地点点头,“给她看。”
王焕然把手机里的照片——黑客基地的训练图片,给冷逢嫣看了下。
她接过王焕然的手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目露惊色!
这让王焕然迷惑不解,望着冷逢嫣,又用目光探询了下自信地把两臂圈在胸前的张抑痕。他只是冲她诡秘地一笑。
这种火烈谷中黑客训练的图片在常人看来应该是一部美国大片什么的,加上一些特技效果博人一笑的,难道这图片里还有什么机关?
“张先生,我想找到图片里的一个人。作为交易,你想要什么?”冷逢嫣的神情不再淡定,显得很急切。
“我什么都不要,保证达成你所愿。”
他两人的对话让王焕然如坠五里雾中。
“但我对您的感激之情还是要表达一下,这是一个亿,请您收下。”说着,冷逢嫣刷刷地签署了一张现金支票,扔给张抑痕,便匆匆到外面去了。
“发生了什么?”王焕然忍不住好奇,问。
“刚才,我给他看了下照片里的强子的身影。”
听到他如是说,王焕然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强子借尸还魂的事情败露了?不由急道:
“强子死去两年有余,你怎么还拿他说事?”
说着,她把照片调大仔细看了会儿,确实,卫星照片虽只能拍个大场景的鸟瞰场面,但细瞅地话,那里面真的有一个强子的模糊的身影。
就凭此照,神也不能判断出那个若有若无的身影就是强子的。就是自己,也只能从他所穿的练功服的编号上才能认出。
“这里面没有强子哦?”王焕然佯装不知地问道。
“呵呵,我知道一个死人不会出现在火烈谷的。但这个背影的确有点像他。但在冷逢嫣的眼里,这个背影则是她的爱她的人生希望。所以她宁可认为这就是死去的强子!”
听到这些,王焕然不仅暗叹张抑痕的心机和变通之术,也为冷逢嫣对强子的用情之深感到震撼。
“从开始她提到强子的表情时的激动的眼神,我就怀疑他们的关系。不想这样一试,竟水落石出了。”张抑痕自鸣得意地说。
这番推理和忽悠,让王焕然不由起了杀他之心,这种阴险狡诈的恶魔,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这时,张抑痕对王焕然说,我出去转转,便越过长廊,到了胖妇所在的门厅之处。
“胖姐,我浑身的伤可是拜你所赐,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张抑痕向她挑衅地说。
胖妇有些难为情,瘪着嘴说,不知道是冷总的贵客,冲撞了你。真是该死,实在不行,兄弟若是忍心,就把姐给K一顿吧。
“算了算了,咱姐弟俩也是不打不相识,但这事也不能说了就了。”
“那怎么办,姐要钱没钱,要色没色,不知怎么赔给兄弟。”
“哈哈,给你开玩笑呢。烦你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说说看,只要姐能办到的,必当效犬马之劳!将功补过。”
张抑痕从兜里掏出那张墨迹未干的一亿元现金支票,悄悄地塞到胖妇手中,低声说:
“替我保管好这张支票,只要你能听我的,或许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
胖姐哪见过这样大额的钱,惊得要把眼珠都瞪出来了。
沉吟了半晌才喃喃地说:“兄弟,你这是干啥呢,你不怕姐拿钱跑了?”
张抑痕凑近了她,语气阴冷地说:“你不敢,明天你就知道了!”
这时,冷逢嫣也从门厅外面走了回来,把上装的打底衫换成了百合花瓣领口的绣花打底衫。
真是人花相映,美不胜收。会所的工作人员不由喝彩了一番,一是惊艳,二是很久没有看到她脸上泛起一片红晕的迷人的笑容。
张抑痕和冷适嫣两人一起回到房间,王焕然还在不断地研究着手机上的图片。见两人一起回来,又着实欣赏了一下冷逢嫣颈上绽放的百合花。
“张先生,你准备好了吗,现在就出发,去找图片上的那个人。”冷逢嫣脸色红润,兴奋和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张抑痕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要想找他并不难,但还需要你签署一份合同。”
冷逢嫣接过来,蹙眉看了一眼,见是一份《南嵩明清古街拍卖合约》,便对张抑痕挑了挑眉毛问:
“必须要签吗。你这样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可不可以等我见到人再……”
“合约并不苛刻,你要多高价拍卖都可以,我公司对这块地产志在必得。请冷总体谅我的难处。”
冷逢嫣长吸了一口气,橫了下心,刷刷几笔,在合约上签了字。扔给了张抑痕。
“这样可以了吗?”
“好!冷总千金一念,真是至情至性之人!我们现在就走。”张抑痕把宝贵的合同放到随身的提箱里,脸上洋溢着大笑过望的笑容。
三人驱车上了高速,快速行驶了有四个小时之后,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的郊外。
黑色奔驰商务停在一个五星级宾馆门前后,张抑痕先下了车,然后彬彬有礼地给两位女士开了车门,三人一起坐电梯上了二十八层,进了一个套间,2818室。
大家落座后,兴奋期待中的冷逢嫣急不可奈地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哈哈,冷总,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晋强的尸骨早已化为灰烬,葬礼都在两年前举行完毕。你还要我把它召来,你以为我是召魂师吗?”张抑痕笑着说。
冷逢嫣脸上立即流下了几行热泪,令坐在她身边的王焕然不忍直视。
“良久,她喃喃地说:“是的,是我异想天开。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我应该知道,但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的巅峰,又让我绝望到深渊?你究竟和我有什么冤仇?这样折磨我!”
“冷总,你误会了,我和你当然素无冤仇,但那个强子确和我素来不睦,正所谓恨屋及乌嘛,折磨你的复仇的滋味让我很有快感,还请见谅。”
冷逢嫣缓缓起身,猛地加快脚步,就要夺门而出。但立即被门口的看守押了回来,推回到她原来的座位。
“冷总,你放心,只要坚持不和外界联系,像你这样的天仙,我怎么舍得难为你。”说着,他凑过身去,就要伸手去抚弄冷逢嫣沾了泪水的脸庞。
被王焕然使劲推开。“有事说事,把脏手拿开!”然后,她颇善意地看了冷逢嫣一眼。
后者扭过头去,喃喃道:假仁假义,一路货色。
“等投标结束之后,你就能重获自由了。这个地方安全而幽静,你正好在这里缅怀一下故人,旧情难忘哦,可惜哦,阴阳相隔……”
“闭嘴,你有完没完!”王焕然抢白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合同上的拍卖公司是我注册的,现在生意不好做,只好多种经营。拍卖结果,我会全程掌控,希望冷总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美好的幻想。”
冷逢嫣只是冷冷地沉默无语。对张抑痕的这些废话充耳不闻,心里充满的只是梦想被破灭后难以承受的打击。
“好了,焕然,我们走吧,看见她,我就想起了自己对你的深情,真是感同深受哦。不同的是,人家是生死之恋,可我呢,虽近在咫尺,深情厚意,也不能如愿!”
“滚!”王焕然忿忿地推开张抑痕要来拉他的手,甩门出去。
张抑痕讪讪地随后跟上。在他身后,隐约听到已独处一室的冷逢嫣大放悲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