穰锖道:“臣以为解乡人手缺少,可只炼精铁,至于制作铁器一类的精粗活,可由有能力的小商铺去完成。”
为争取更多的支持,小巧玲珑无奈道:“准奏。”
朝堂上刚刚安静下来,一向中立的亚卿在修也开了口:“我国南靠楚,北有鲁,前者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后者数月前兵败,极有可能趁我国发兵秦国之际,报兵败之仇,不得不防。”
小巧玲珑道:“吴楚近年来多有纷战,借机来袭的可能性极小,倒是鲁国得小心应付。”现在,她的心里对对外扩张是狂热的,可她也没有忘记扩张的前提,得先保住本国的安全。就目前而言,宋、鲁两国国力旗鼓相当,如果国君带上近万士兵远征,就会出现国内兵源不足,势必给鲁国可乘之机。
群臣都毫无头绪之时,水立方站了出来:“大王,臣有一计,可防鲁国向我国发难。”
小巧玲珑起身道:“快说来听听。”
水立方道:“公子朝如今还未娶妾,可向齐国提亲,齐君想必会应允,如齐、宋联婚,鲁国断然不敢轻易作出莽撞之举。”
水立方的建议对小巧玲珑来说,就像是干旱的禾苗遇上了雨水,她眉开眼笑道:“爱卿不愧为国之栋梁,能解寡人燃眉之急。不知谁愿去说服公子朝,谁愿前往齐国?”
水立方道:“公子朝由臣去游说。”
终无期抢先站出:“臣愿往齐国提亲。”自从前年并肩作战后,小巧玲珑对终无期一直彼为赏识,总有意识地给他煅炼的机会,难得他肯主动,小巧玲珑便顺水推舟委以重任。
水立方的口才真没的说,当晚就说服了公子朝接受齐君的女儿。
次日,终无期携金银锦帛等物径往齐国。
宋、齐两国来回一趟需数十天,小巧玲珑没忘抓紧空闲的时间组建出征的军队。她深知兵贵在精而不在于多,她决定从三军中挑选精兵,作为对外征战的主力军。
孙艺任右司马以来一直无建树,小巧玲珑想利用良机对他进行“考察”,看看他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将才。
六月最后的一天,由中军、左军、右军选送的八千名士兵集中在一三面球山的巨形猎场,与普通的猎场不同,孙艺所选的猎场燃有火堆,暗地里还设有机关。他将用公正、公开、公平的方法筛选精兵中的精兵。
士兵们向国君行过礼,孙艺马上开口道:“众将士听好,等鼓声响起,大家朝南跑去,一个时辰内达南面山脚者为胜。另外,场内有猎物无数,若有谁人获得,归捕捉者所有。本司马同时想提醒大家,场内设有陷坑,须小心留神,勿因小失大。明白与否?”
“明白。”众士兵道。
孙艺走向铜锣,拾起木枸用力一敲,得了信号的八千士兵如潮水涌去。经过一个时辰的角逐,士兵淘汰了一半,剩下的四千直接成为远征秦国三军中的中军。
七月下旬,终无期带回好消息:齐国愿与宋国联婚。
离众诸侯约定相聚的时间已不多,思考多时的小巧玲珑做出重要的人事“任命”:留水立方守国,疾如飞为主将。出征的三军:她本人自任司马,扣仓为副将;右军司马是孙艺,潘生任副总将;左司马由终无期担当,王进良辅助。既为神与小巧玲珑随行。韩端因还在待产,只能安心留在家中。
七月底,小巧玲珑率三军共一万五千人,(其中三千骑兵由小巧玲珑直接调度)浩浩荡荡地奔赴晋国。此行,她还特地带上蓄养多月的小猩猩、训狗多时的艾犬,希望猩猩、及良犬能在战场上能精彩亮相。
一路无事,小巧玲珑于八月十五日到了晋国曲沃。
原本普通的城池,因多个诸侯国国君的光临而变成世人的焦点。东道主晋侯已于数天前入住曲沃,他亲自出城门迎接远道而来的宋国国君。
小巧玲珑入了馆舍,马上从宋国间谍口中获知最新的消息:郑、卫、陈、许、曹五国国君、刘卷均先后来到,事先没有约定的齐国,也派来代表:晏子。各方出兵数量:晋国兴兵五万,为众诸侯中最多;郑君率兵一万;刘卷也带来了一万士兵;卫、齐、曹、许、陈五国各五千人马。数国士兵人数约共十一万人。
宋国发兵一万,是众诸侯所意料不到的,各国国君忽地对小巧玲珑刮目相看,一时间,曲沃的街头巷尾,都猜测宋国兴师动众的原因,对好奇者的提问,小巧玲珑是避而不答。
八月十七日,六国国君、刘卷、晏子会聚一堂,举爵共饮,为明日的结盟伐秦事宜作最后的磋商。
如果会堂内是清一色的“纯爷们”,各国代表会坐出各自的姿势,举手投足间也无须刻意掩饰,现在来了一位漂亮的女国君,爱面子的男人们都努力装出“君子”的风范,就连最年长的晏子也不例外。
第一次参加“会议”,小巧玲珑去做的第一件事,是打量一遍身边的中老年男人,他们的服装倒是出奇的统一:国君们皆头戴玉冠、锦衣配狐裘;刘卷、晏子则是黻衣绣裳,每人腰间都系了一块玉佩。
虽然大家全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几张脸却是各具特色:晋君的圆脸上的肥肉险些堵住了双目;卫侯的左脸明显比右脸瘦;陈侯的两耳几乎伸到眼角;许君的头跟金字塔一般;曹君不知什么原因,双腮突出;唯独郑侯的五官还算端正,却是满脸的黑斑;刘卷扁平的鼻子可申请吉尼期世界纪录;晏子的嘴巴因为少肉,而露出下排的牙齿。
“原来现实的国君与电视剧中的国君相差千里!”小巧玲珑感概。
几人分别行过礼,晋君致开幕词:“承蒙诸君抬举、天子厚爱,寡人位居伯主,深感荣幸,明日将对天而盟,讨暴秦立天子之威,诸君可畅所欲言。”
靠近晋君旁边的郑侯先了口:“数国共八万馀众,不知晋君如何调遣?”
晋君道:“寡人欲将八万之众作三军:晋国众将士为中军;卿士(刘卷)、郑、齐、曹为左军,卿士为左军元帅;卫、宋、许、陈四国为右军,卫侯为右军元帅。”
晋君的话刚落,小巧玲珑就提出反对意见:“寡人以为,卫侯无力担当右军元帅一职。”
卫侯正为元帅的头衔沾沾自喜,听见小巧玲珑的异议,板着脸道:“宋侯何出此言?”
小巧玲珑道:“以爵位而论,宋为公爵长于卫;右军共一万馀众,我宋军士兵过半,你任元帅何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