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名秦人因没有无厘头的吩咐,有些人跟随着宋人拨出剑,有些人则认为是宋人神经过敏。无厘头也认定纯粹是误会。
一百五十人从树林里冲出,将蔡府的车队圈住,他们的脸上全遮了黑布,仅露出两只眼睛,一马当先的正是牛黄散。
“大胆盗贼,蔡相国的商队也敢阻拦,活得、、、、、、”无厘头习惯性地叫骂,可惜这回不凑效,一支箭飞来,吓得他摔下马来。
蔡相国与冯相国两家的家甲不宣而战。
几名杀手袭来,想先取下无厘头的猪脑袋,却没料到猪脑袋身边有几名出色的剑客,四剑砍下,四具肉体变成八块。
牛黄散左手一扬,杀手们蜂涌至宋人组成的铜墙铁壁,双方都是先弓箭狂射,然后是刀剑相交。箭雨射过,宋人凭借坚硬的衣甲,伤亡极小。牛黄散的手下却倒下了几十人。
面对不利的状况,牛黄散的虎性被迫爆发,他一心想拿走尉迟释义那吃饭的家伙,不去想想为何自家的箭穿不过宋人的衣甲。
疯虎果然极具杀伤力,每剑落下,总能结果一人或削下一条脚、一根胳膊。
“我的地盘,你也敢放肆。”骑士剑出鞘,从马上跃起,去战牛黄散。旁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主动让开场地,供两人厮杀。
再强大的老虎在老练的猎人面前,还是无能为力,八个回合下来,牛黄散发现今天遇上了克星,欲抽身离去,可是猎人没打算放走到手的猎物。
“首领,快走!”牛黄散的四名同伙直冲了过来,分散骑士的精力,五虎总斗一猎人,场面煞是壮观。
牛黄散与宋人、蔡府家甲双方杀得昏天地暗,林子里又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不留心的人根本无法觉察,然而脚步到了树林边上,却停止了挪动。
望望同伴渐进减少,牛黄散知败已定,于是朝四名同伴使了个眼色,那四人玩命地向骑士扑去,牛黄散借机溜走。
这是一群训练有质的杀手,没有因为首领的离去而乱成一团,他们有节奏地后退,最后,用几十人的死亡换来十来人的逃生。
留下的杀手都永远地闭上了眼,无厘头的出随从未能从他们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打斗停止,尉迟释义才从马车上下来,从厮杀开始至结束,他都是一名旁观者。无厘头的身体还在颤抖,他的高傲、肆无忌惮早消失得无影无踪。尉迟释道:“无管家,处理一下遗体,继续赶路吧。”
无厘头道:“嗯、、、、、、嗯,来人,自家兄弟的遗体埋藏,动作利索点。”
尉迟释义道:“杀手的遗体不作掩埋?”
无厘头道:“让他们喂野狼,如有时间,我恨不得将每一个杀手都分成八块。”
尉迟释道:“死者共有一百多人,只怕野狼一夜间未能食完,若明天有行人经过,事情必四处传播,恐怕会影响我们一路的行程。”
“先生所言有理,其实本人也并非冷血之徒。”,无厘头道,“大家听好,尸体全部埋好。”
牛黄散如惊弓之鸟逃离险地,午夜时分与侥幸逃生的十来人汇合,直等到天亮,雍邑开了城门,飞似的回报冯岳。
刚从床上爬起的冯岳听了,惋惜道:“我低估了尉迟释义,本以为他仅是一名逃犯,能轻易除掉,却想不到抓鸡不成,反折把米。”
急急赶来的淅炎也开了口:“尉迟释义仅是一名逃犯,怎会有如此多的死士相随?”
牛黄散道:“若单打独斗,宋人也不见得强于府中的家甲,只是宋人中有一人武艺相当精湛,属下也不是他的对手。”
“哦,能让你佩服的人,想来非凡人。”淅炎道。
牛黄散道:“宋人中有骑士,有万夫不敌之勇,好像是宋国剑客浪迹天涯。”
冯岳道:“浪迹天涯,我亦听说过,耳闻此人走遍诸侯各国,均未曾遇上对手。”
牛黄散道:“的确如此。数年前,浪迹天涯行至秦国,与秦国一剑客比试,我去观看,所对他的剑术略有熟悉。约两年前,他在诸侯国中销声匿迹,听说是回了宋国。由于夜色朦胧,他脸上又隔着黑纱布,故不能肯定那骑士就是浪迹天涯。他为人高傲,理应不会跟随一名逃犯。更我不解的是,昨晚与宋人打斗时,树林中又来了一批不明身份者,由始至终他们都置身事外。”
淅炎道:“我总感觉尉迟释义秦国之行另有目的,不如再加派人手,前去追杀。”
冯岳道:“昨晚刺杀未成已打草惊蛇,他必有所备,再派人前去也无济于事。”
淅炎道:“臣有一计,派人前往成周散布蔡漫将领兵夺取宝鼎的消息,成周有了准备,蔡漫的计划就胎死腹中。”
冯岳摇摇头:“蔡漫取鼎一事,朝中只大王、我,蔡漫三人知晓,如散布消息,大王必会怀疑我,得不偿失。”
淅炎道:“难道就凭由尉迟释义引灾祸来秦国?”
冯岳道:“我正愁寻不着机会除掉蔡漫,如九鼎入秦,天子必引众诸侯来伐秦,蔡漫便是第一个罪人,他一死,大王则会对我言听计从,那时,我冯岳就能在朝中呼风唤雨。”
淅炎、牛黄散皆向冯岳投去敬佩的眼神。
没了冯岳的骚扰,又有蔡府的旗号,尉迟释义领着八十人安全地出了秦国,经数日的劳累,于四月又回成周。
尉迟释义的目的是帮助刘卷利用天子的力量来消灭秦国,为了瞒住秦国,他事事得小心谨慎。
刘卷确信蔡漫这条大鱼已上钩,马上着手他的“卖国”行为,成周中的君民,无一人觉察重大变故一步一步逼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