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宋国在平静中度过,在非常时期中平静,往往是矛盾爆发的前奏,小巧玲珑丝毫不敢马虎。
七月初十,宋国朝堂内,别成合理地请求小巧玲珑代宋国国君往泓水行禊礼,迷信的大臣期望禊礼能给宋国带来新的福音,大部分的大臣不约而同地同意小巧玲珑行使这一神圣的职权。她没时间去考虑,形势强迫她必须去执行。
水立方、既为神、且帷等人全认为别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们能做的是准备应付突发的事故。
经考虑,小巧玲珑留下水立方看守商丘,疾如飞、韩端率五千人听候他的差遣,她本人由既为神相伴,扣仓、环封锁及四及四名童女贴身保护,潘生领兵五千军马相随,浩浩荡荡地赴泓水。
七月十四,小巧玲珑入住离泓水二十里处的包邑。由于历来有规定,国君行禊礼不宜带过多的士兵,以免吓坏“神灵”。所以她派扣仓率一千人前去实地考察,以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十五日清晨,扣仓回报泓水一带并无异常。小巧玲珑亲自点兵五百,与别成等众臣直往行禊礼的地点,潘生和三千五百士兵与小巧玲珑保持七里远的距离。
小巧玲珑虽然在宋国待了一年多,泓水却是第一次光临。
因缺少劳动力,泓水一带的土地是树木、杂草主宰着,驰目一望,尽是树木,就连接泓水与包邑的一条道路,地上也长着半寸高的小草。
身临其境,小巧玲珑才知道古代战争为什么老是打伏击战,因为你的细小疏忽都可能无法发现埋伏的敌兵。
七月刚入秋,植物还身着绿色,茂密的树林氧气非常充足,可若是一人独处,却会叫人心神不安。
久居墙城中的大臣,偶尔随队伍出来透透新鲜空气,也是件愉快的事,他们吹着温柔的秋风,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谈笑风生,全然不觉路上暗藏杀机。
杀机源自别成。一路上,他刻意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勉强应答其他人的问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耳朵上,因为他也不知笔直安排的一百伏兵什么时候出现,为避免伤及他的猪体,不得不时时做好飞奔的打算。
离泓水还有一里远,刚才那微微的秋风忽地发怒,由远而近卷来。人行中手持彩旗的士兵没有防备,有近百人被掀倒。
队伍因狂风被迫停下,突然树林中传出一声足以吓死野狗的怒吼。
一只怪物从树林里蹿出,它的背后是一百多名握剑、背弓且戴了面具的杀手。
怪物吓昏了一名年迈的老臣,吓跑了数十个胆小的士兵,队伍乱成一团。
“大家别怕,仅是只巨猴而已。”扣仓策马赶至小巧玲珑的大辂(古代贵族的专车)旁。
“巨猴”是扣仓的专用称呼,它的通用名称是“猩猩”。
“原来中国在几千年前也有猩猩的。”小巧玲珑又惊又奇,“它显然是冲着我来的。”
她眼前的猩猩不像美国电影中的那样巨大,身高约一米七,手臂和脚如成年人的头颅一样大小,它肥胖的肚子看起来像怀了五六个幼儿。
杀手中有人吹响口哨,猩猩朝小巧玲珑猛扑过去。几十名士兵试图阻止它的攻击,可惜都未能成功。
凶悍的猩猩一个拳头能打飞一个士兵的头,一脚踩下去,会使足下的士兵变成肉饼,为显示自己的威力,它更是用双臂撕开活生生的士兵,一百多名杀手尾随猩猩背后进攻。
面对残忍到极点的猩猩,大多数士兵本能地逃命,大臣们早已不见踪影,连既为神也不例外。
小巧玲珑此次虽带了一千五百人同来,可分布极广,贴身的只有五百人。要是只和杀手相斗,五百人是绰绰有余的,只因现在对方有了猩猩,人数上占优势的士兵反而敌不过杀手。
以守猎为生的扣仓有过杀虎斗狮的经历,所以没像大多数士兵那样惊惶失措。
“大家勿惊,臣猴并非神物,可乱箭射死扣仓道,“监国,草地上难制服巨猴,不如先入树林中躲避。”
小巧玲珑一时想不出对付猩猩的办法,听从了扣仓的建议。
士兵的一阵狂射未能射死猩猩,倒是使数十名杀手毙命。
在离小巧玲珑七里处的潘生也遭了别成家甲的突袭,带头的也是一只猩猩。
潘生有过与巨蟒交战的经历,所以没有让猩猩吓傻,而且他所领的三千五百人都是列队在一块草地上,故能急促击鼓应战。
若以单打独斗,猩猩PK一百名士兵是小事一桩,然而当箭雨飞来时,它就显得弱小了。
潘生看见猩猩中箭,手持长戟身先士卒,士兵们也一涌而上,把猩猩变成了刺猬。
笔直想用猩猩给家甲壮胆,一举攻克潘生的三千多士兵。令他心痛的是,猩猩如此不堪一击。没了猩猩作为精神支柱,对方又是训练有质的士兵,别成的家甲哄而散。笔直因为过于引人注目,逃脱不掉,被潘生一戟刺死。
潘生正因击败敌人而高兴时,一名传令兵却带来坏消息:包邑城门突闭,禁止外人进入。
“肯定是别成逃回了包邑,此事先搁一边,集合所有将士,去迎救玖凤凰。”潘生大声道。
却说小巧玲珑、扣仓、环封锁、四名童女及二十名侍卫迫于无奈,钻入了树林中。猩猩受了杀手的指挥,也紧追小巧玲珑。
扣仓对小巧玲珑道;“几十名杀手不足患,可怕的是那巨猴,我们几十人合起来也不是它的对手。可一旦畜生失明,杀死就容易得多。”
小巧玲珑点点头,让环封锁挑出几名百发百中的侍卫,埋伏好,伺机射掉猩猩的双目。
杀手们曾在树林中训练过些日子,所以行动十分敏捷,较快追上了侍卫。于是,侍卫与杀手开始一对一的撕杀。扣仓及童女则紧围在小巧玲珑的四周。
低智商的猩猩,瞅见它的对手只有六人,大大咧咧地走近小巧玲珑。
瞄准多时的四名侍卫忽地闪出,四箭齐发。两箭中了猩猩的右眼,一箭射着它的鼻子,还有一箭被猩猩阴差阳错的接住。受了羞辱的猩猩兽性大发,不待四名侍卫搭好箭,直冲过去,三两下地把他们抛出九霄云外。它拨出脸上的三箭,露出吃人的牙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号叫,右臂扫出,折断一根树木化成武器刺向小巧玲珑。
扣仓也不是省油的灯,捡了一根断枝,发挥他如猴子般灵活,绕到猩猩的背后,冷不防地往畜生的头上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