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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分开不是分手吗

一个下午,电话来了。

“裴黎,是我。”

“艾尔?是你吗?”裴黎好像从未听到过这样低沉的声音。

“是的,是我。”听到想念已久的声音,她心头充满一种复杂的感情,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她已经不在乎艾尔是不是会和她道歉了。

“我很想早点给你打电话,”艾尔抱歉的说,“但我几分钟前刚刚从马来西亚回来。”

裴黎心软了:“你去马来西亚了?”

“是的,我们参加了雪邦大赛。”

裴黎不记得艾尔和她说过去了马来西亚,“哦,艾尔。你怎么样?”

“裴黎,我们见面吧。”

“好啊。”她屏住了呼吸。

“今晚一起吃晚饭,你想吃什么?”

裴黎几乎想脱口而出的提出一家艾尔喜欢的餐厅,但她还是婉转的说,“好,你想到哪儿去吃饭?什么地方都行。”

“7点我去接你。”艾尔说。

裴黎挂上电话,心跳的很快,啊…我要洗一下头,换一件衣服。

宝莱纳位于闹市安静区,高挑的跃层设计,将楼上楼下连为整体,即使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人们进进出出,看着别人唱歌跳舞,有吃有喝,也不会觉得失落。菲律宾乐手总在那里唱着一些令人钟情的歌曲以及电影的插曲,当这些熟悉的歌曲响起时,令人沉醉。

艾尔体贴的点了裴黎爱吃的,裴黎环顾了周围,艾尔真会选地方,在这个地方,哪怕心里有局促不安也不会让人察觉。他们边吃边听着歌曲,有时候会互相相视一笑。艾尔还是会替裴黎分拆食物,看着她一口一口吃掉。

等待,无论是等上菜还是等人都容易不是滋味,原来的不着急会变成迫不及待,原来的不饿会变成饥肠辘辘。

裴黎在等待艾尔告诉她想知道的事情,但艾尔一字未提。

她禁不住了:“艾尔,你有事要告诉我吗?”

“你指什么?”

“碰到了什么事?碰到了什么人?”

“裴黎,你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裴黎把下巴朝歌手的方向移动了一下,“她唱的真动情。”

这顿饭吃的漫长又无味。

站在裴黎家附近,艾尔停住了脚步。

“裴黎,我们就这样,分开吧。”艾尔笑着望着裴黎。

裴黎悄声问道:“什么叫分...开...?”

艾尔对裴黎微笑着说“平静的分开。暂时的分开。”

裴黎鼓起勇气,“为什么要分开?不要和你分开。”

“不要小孩子脾气。”艾尔用手掰开裴黎围在他腰上十指交叠的双手,裴黎就是不肯松开。

“不要多想,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艾尔温柔的拍拍她,“你有事随时可以联系我的。”

“你在骗我。”裴黎紧紧的抓住艾尔的衣服不愿意放手。

“不用很久的时间,你会发现,我不适合你。”艾尔十分耐心的把话说完。

她知道一切,其实艾尔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替两人做了决定。绝望的深处,裴黎仿佛看到她的悲伤像血液一样从身体里渗透出来。她是这么痴迷他,他有理由被宽容。

停顿很久,裴黎干涩的嘴唇吐出:“我可以抱抱你吗?"

艾尔伸出了双臂,还是令人熟悉的味道,裴黎深深的吸入了身体。转身离开艾尔,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心碎一地。

白天在学校的一条小路上,裴黎和刘星宇擦肩而过。

“喂,我喊你了,你怎么都不理人?”

刘星宇手里拿着一只篮球,他沿着小路慢速的奔跑,一,二,三,停步,转身,左手托举右手用非常规范的姿势,动作舒展的向空中一推,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下时又被他稳稳的接住。

刘星宇平时对纷纷投来的赞叹目光已经习以为常了,偏偏裴黎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从他身边绕开,决然的留了一个背影。

裴黎每天都在思念中渡过,努力的跟自己说,这根本没什么,只是分开而已,就好像艾尔出去打比赛了。可是她越是努力想释怀,就越做不到。艾尔,是她的初恋,所以裴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结束一段感情。

无数次,她拨打他的电话又挂掉。她害怕他的电话接通,但事实上不会。在她最沮丧和绝望的时候她还会不停止地继续给艾尔写信,把每天发生的事情都写下来。她总是期望在分开的日子结束后可以给艾尔看。有一次,她睡梦中遇到了他,他还是那么安静而温和地看着她。她一时失措,竟然慌张地掉下了眼泪。

下课后,裴黎侧身、抬腿,正要跨出一大步离开课桌。有一只手从身后轻轻的,却不容置疑的按住了她的肩头。

裴黎回头,怎么又是你?

“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失恋了?”

“你怎么知道?”裴黎瞪大眼睛反问刘星宇。

“他叫艾尔?我看你一直在写这个名字。”

裴黎张目结舌,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艾尔是我的男朋友。”

“过去的情人?”

“不是过去的。”要怎样才能说清楚?裴黎自己也觉得不明所以。“只是遇到了一些事,我们分开了。”

“他一定是有了其他女人。”

裴黎后悔了,干嘛要和他说起艾尔,他这样雪上加霜的打击她,令裴黎感到非常不快。她加快脚步,独自走到前面。

刘星宇并不追过来,不离不弃的维持着两三米的距离,大概就这样走了五六分钟。裴黎忽然停住脚步,慢慢的回过身,对刘星宇说:“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刘星宇陪着裴黎坐在公寓楼下的花园里。裴黎一句话也没有说。

“要喝水吗?”刘星宇可有可无的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裴黎摇摇头。

“你在这里等谁?”

“一个可以让我死心的答案。”

裴黎拨通了威廉的手机,“威廉先生,我想见裔蕾小姐,你能否替我安排一下。”

“你现在在哪里?”威廉低沉的问道。

“我现在就在裔蕾公寓的楼下。”

“我过一会打给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裴黎看着握在手里的手机屏,感觉像等候了一个世纪。

电话毫无征兆的响起,裴黎接起电话。

“你可以上去了,她只给你30分钟时间。”

“谢谢你。”

裴黎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刘星宇。

“需要我在这里等你吗?”

裴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你回家。我可以的。”

“你确定?”

“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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