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身份?聋人水中月?”
水冥很是疑惑,“为什么要我扮作聋人?”
“这个,你还是问咱们的师傅去吧!”
牧灵耸肩,表现的很是无辜,然后调头看向那个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陌生少女,诱惑道,“莲心妹妹,这黄鹤楼有好多好吃的,刚刚我吃了一个奶油制作的冰冰的东西,叫什么圣代,很好吃,你要来一起吃吗?”
“真的?”陌生少女瞬间喜上眉梢,然后蹦蹦跳跳的就跑到了牧灵身边,抱着她的右手半撒娇道,“灵儿姐姐,我们快去吧!”
“小野怪,那你先休息一下!莲心,我们走吧!”
“小野怪,再见咯!”
说完话,牧灵转身就带着这个名叫莲心的少女一起离开,而在离开前,这个陌生少女还不忘对着水冥吐舌头扮鬼脸。
随着“吱呀”一声关门声,空荡荡的房间只留下了水冥一个人。
“唉!”
看着离去的二人,水冥叹气声便压在嗓子眼,随着这声门响,终于无奈的吐出,和“滋滋”的烛火声遥相呼应。
“唉!真是苦了你了。”
随即,又是一道轻叹在耳边响起。
“师尊?”水冥两眼放光,重新燃起来了希望。
口说无凭,任凭牧灵说的这件事师尊是如何无可奈何,其实在水冥内心深处,依旧是愿意相信着他这个神秘莫测的师尊大人。
牧歌一如既往的随风一样出现。
今天的牧歌身穿黑金相间的袍子,配着白玉轩辕冠,面白若玉,剑宇轩昂,依旧是从前那般超凡脱俗。
牧歌墨黑的瞳孔很是沉静,一向是古井无波,然而当他看向水冥的时候,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再难保持平静,“唉!真是苦了你啊!”
“徒儿不苦,还请师尊可以帮帮徒儿。”
水冥挣扎着想起身行礼,但是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起身。
“你还很虚弱,就躺着不要乱动吧!来,吃下它。”
牧歌递给水冥一粒透着青光的丹药,随着这枚丹药的出现,房间里开始弥漫着阵阵的丹香。
“多谢师尊。”
水冥伸手拿过丹药,然后仰头便吃下。
丹药一入体,顿时便化开,然后融合进水冥的体内,一时间,水冥嗓子眼那隐隐干疼的症状也减轻不少。
吃完丹药,水冥眼中的惊奇更胜,一粒丹药便是如此神奇,师尊大人必定是来历不凡,那么······
仿佛是洞察了水冥的想法似的,牧歌再度叹口气。
“你的外伤虽然严重,但是还难不倒我!但筋脉萎缩却属于严重的内伤,我却是着实没有办法。”
“师尊,你真的没有办法?莫非弟子这辈子注定就是个废人?”
水冥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小小的失望。
牧歌轻轻地摇头,“也不尽然,正如灵儿所说。你这修为,还有希望。”
“可是师······大小姐说那人即使是你亲自出面都是肯定不会成功。”
“没错,我出面必定不会成功。”
牧歌又是轻摇头,唏嘘不已。
“师尊,莫非那人是你的仇家?若真是如此,那么弟子的修为不恢复也罢!”
“不不不不!”牧歌无奈的笑道,“他不是为师的仇家,正相反,他还是我唯一的师弟。”
“啊!”
水冥懵了,“唯一的师弟?”
“此时说来话长,其实我和他都是拜在同一师门,我们的师尊大人剑法和医术都是高深莫测,或许是兴趣爱好的使然,我酷爱剑法,所以习得师尊剑法的十之一二,而我这师弟,则是喜欢医道,所以便修的师尊医术的十之一二。所以你的病,我没有办法,但是他却肯定有办法治疗。”
说到这,牧歌脸上笑意不减,仿佛是回到了以前那段快乐时光中一般。
“我这师弟,性格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为人也比较随和,但是他认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唉~~~再说十三年前的那件事也确实是我的错,所以他怨我也是应该的。”
牧歌说话间几度叹气,不住的摇头。显然,他对这个唯一的师弟也有不小的愧疚。
“师尊,师尊。”
轻喝声打断了牧歌的沉思。
“咳咳······不小心走神了。我们言归正传。”牧歌尴尬的咳嗽几声,然后继续道,“现在师弟居住在隐庐之中,他这隐庐有个规定,那就是‘无残不要,无仁不留’。”
“无残不要,无人不留?既然是没有残疾就不收下,那么干嘛还要说任何人都可以留下?或者是说没有人的时候就不会收留?真是个奇怪的规定。”
水冥小声地嘀咕道,虽然他自认为小声,但是无疑牧歌还是听到了。
“并非是你想的那样,所谓的‘无残不要,无仁不留’。指的是没有残疾就不会救治,这个人虽然是残疾但是没有仁心他同样是不会救治。”
牧歌有些无奈的道。
“哦哦?可是这个规定同样很是奇怪啊!莫非他是个残疾人?”
“不,他四肢俱在,完整地很,至于他的这个规矩······他这个规矩是从十三年前开始的!想来也是因为那件事而为我而设定的,唉,我这师弟啊!”
虽然不知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够让师尊他们师兄弟之间关系决裂的事情,想来肯定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所以虽然心中万分好奇,但是水冥还是识相的没有问那件事。
“如果你想恢复实力,就必须换个身份。这个聋人,你是不做也得做了。”
牧歌微微叹息道。
“聋人!”水冥自言自语,然后两眼放光的看向牧歌,“若是实力恢复如初,那么我就可以再度变回正常人?”
“那是自然。”
“好,那我愿意做聋人。只是······”
“莫非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师尊,我既然是装作聋人,那便是假的;而那位师叔可是你的师弟,想必观察必定入微,我怕久而久之就会暴露。”
水冥把心中的担心一一道来,听完之后,牧歌不免的哈哈大笑起来。
“若你没有我的帮助,根本就不会被他收留下来,既然没有开始,又何谈久而久之?既然这又是我想出的办法,那么我肯定有办法让你过关,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说到这,牧歌突然转身看向水冥,有些担忧的道,“只是这要苦了你啊!聋人,虽然你是假装,但是依旧是要真正经历那个听不见世界的阶段······这可是很磨人的一个经历啊!”
“师尊,即使我只能生活在无声的世界,我也愿意重新恢复实力。”
水冥很认真的道。
“我尊重你的选择。”
“多谢师尊。”
牧歌叹气,接着从伫立在窗子边看向外面的蓝天白云,良久之后,才又收回目光看向水冥。
“虽然我不想欺骗师弟,但是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同样的我也不想隐瞒你什么。”
“额?”
“我要你去隐庐,还有一个要求。”
“请师尊明教。”
“很简单,也很难,那就是你要拜我师弟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