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月正元不敢怠慢去绘地图。由于白天搜集的材料充实,夜里绘起来十分的方便,不到半个小时,一张详实的老柳庄作战地图绘制完毕。月正元把地图藏好正要走出篷子,一阵滴滴嗒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杨燕跳下马说:“月正元,快进篷子!”
月正元一看傻眼了:在杨燕的马后跟着十个姑娘,一色的年轻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风骚有风骚……
这从哪儿搞来的窑儿?月正元正纳闷,杨燕用手挡了挡月正元的视线,说:“今天下午,七八个鬼子押着这些姑娘路过蝶谷山庄,被我们游击队劫了,送你们特训班来当新生。”
“什么?我们特训班是三十个姑娘够烦的了!是你说送就送进来的?”月正元当场拒绝。
特训班的姑娘们看着新来的姑娘们,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看着一个个鲜花怒放的姑娘们,有的惊叹,有的妒忌……
这时候,杨叶鸣大踏步过来,也顾不得特训班的姑娘们,从第一个看到第十个,那眼都看绿了,朝着杨燕说:“都够水灵的!把送家里去哥哥享用,送这儿人家未必领情,还装着呢。”
“快让姑娘们进屋!快进屋!”柳玮也跑过来说,“望天杨早安排好了,让你们加入特训班临时小组。”
杨燕看看月正元,月正元看看杨燕,谁也不信消息这么快就传到望天杨那里去了。杨燕把月正元拽到一边,问老柳庄绘制地图的情况,月正元如实说了。
杨燕立即决定:“我们今晚就打进老柳庄!”
“什么你疯了?现在打过去?”
“今晚是最好的战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那也要请示望天杨和柳玮吧。”
“请示个屁!他们又是开会又是研究的,望天杨和柳玮一个姓共一个姓国,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杨燕对两位领导颇有成见,但相信月正元,“是骡子是马你们特训班该拉出去遛遛!”
“香杨、香杨和柳迪……他们枪打得还行,可我们没有武器弹药啊!”月正元说的不错,特训班除了几个教官有枪有些子弹之外,所有学生没有武器,也就在军事训练动真枪实弹的时候使用。
“枪支弹药我们游击队也不多,但是……”杨燕想了想说:“爆竹总有吧,关键时候可以向鬼子要!”
“小鬼子不是那么好骗的。”月正元说着要回去看看十个姑娘如何安置。
“你回来!”杨燕一把将月正元抓住,说:“有柳玮和杨叶鸣,你过去做什么啊,看女人!”
“好好!我在这里看你——”
“谁让你看俺……”杨燕觉得脸蛋发烧,不能再和月正元兜圈子了,干脆直说:“你有了作战地图,摸清了鬼子多少人。我们送来了十个姑娘,你只需要从特训班选出十个学生送到柳泉宫……”杨燕伸手去摸月正元的胸,月正元觉得好痒退后一步,说:“胆小如鼠,杨燕看错人了。”还没等月正元明白过来,那张地图已在杨燕的手里了。
“出了事你向望老师解释。”月正元向要回来。
“一切我早安排,只要你保守秘密就行!”杨燕转身回到篷子门口,也顾不得和大家打招呼,跃马便走。
月亮出了三圣山,月正元和柳仙客化妆成鬼子的模样,押着有特训班选拔出来的十个姑娘,杨燕加入到这姑娘当中。他们从蝶谷山庄的河段过河,杨燕带着姑娘要去柳泉宫,被月正元拦住,说:“你想把姑娘送给鬼子啊!现在正是县城的鬼子来宫里享乐的时间。柳树王是一簇大柳树组成,我们先到里面隐蔽。”
杨燕带姑娘隐藏起来,月正元和柳仙客爬到大柳树的主干观察柳泉宫里的动静:
一群日本妓洗完了身子,被几个鬼子赶进一间大棚里;大棚里放着十几张床板,两边站着十几个穿白大褂的日本鬼子,日本妓被命令光着身子躺到上边去。一名日本妓像是动作磨蹭了一点,被鬼子的枪托重重地砸了一下,疼得捂着屁股原地乱跳乱蹦,死也不不乐意躺下,又过来两上鬼子拖过来竖到柱子上,用两把刺刀从锁子骨穿过去,活活给钉到墙板上,疼得喊爹叫妈,鲜血直流。
“这鬼子对日本姑娘也如此残暴、狼毒!”柳仙客不解鬼子为什么这么做。
月正元告诉他:“日本人民也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许多姑娘、媳妇也被鬼子用各种手段抓来充当他们的工具。这些女人大都性情刚烈,每次遭遇这样的糟蹋都是挣扎。”
“你看,被捆着的那个姑娘前面,排了那么多鬼子!”
月正元看到这几个鬼子比穿白大褂的鬼子还要野蛮,浪泉像狼一样大皮靴狠狠地踢她的脑袋;然后一个个鬼子上去。日本妓只好忍痛含泪任他们糟蹋完,鬼子连自己的姐妹都这样没有人性,又何尝放过特训班的学生?不行!月正元犹豫了……
渐渐的,渐渐的,柳泉宫没有了声音,接着一束束强烈的摩托车的灯光离开了柳泉宫,然后从大柳树下往县城奔驰。
月正元和柳仙客从树上下去决定要回杨树湾,谁料杨燕带着姑娘们正向柳泉宫走去,月正元只要拽着柳仙客跑到了她们的前面,正要劝阻,浪泉带着一群鬼子走出了柳泉宫的大门。
开弓没有回头箭,月正元用日语和浪泉交流,大意是:“我们从山外带回来十个中国姑娘,在蝶谷山庄遭到了伏击,好容易逃了出来,连饭没顾得及吃。来的晚了,请包涵!”
浪泉大怒:“你们才来?柳边等不到这群花姑娘,非常地生气,樱子被捆在柱子上。”
“别生气啊!他们没福气,让我们伺候你。”杨燕走了过去娇滴滴地说:“姐妹们还没吃饭呢,总该准备好酒好饭,我们才有心情、干劲不是?”
浪泉一听毫无警觉就让月正元带着姑娘们大摇大摆进了柳泉宫。
月正元见姑娘们顺利到了各个房间,凭她们的本事都完全有能力控制鬼子,拿走武器弹药。月正元突然想到浪泉可能向县城报告,担心城里的鬼子回来增援,就让柳仙客留下见机行事,然后越墙逃走又爬上老柳树上,一是观察,二是接应。
月亮爬上大柳树梢的时候,柳仙客带着十个姑娘安全地出来了,带足了武器弹药。月正元不见了杨燕,急得火上眉毛从树上跳下来了,急切地问:“杨副队长呢?”
泉香杨说:“她去了浪泉的房间,怎么也拦不住。本来安排我去的,杨燕怕他认出我,临时就和我换了!”
“放心!我已经和柳妈联系上了,她跟踪着呢。”柳仙客说。
“你们马上离开!我等她们!”月正元见大家不愿离开,说:“这是命令!柳仙客马上带她们走——走啊!”
姑娘们在柳仙客的带领下安全地离开了。
月正元回到大柳树上,却见杨燕过来了,就下了大树,把柳仙客和姑娘们的事情说了。
“多亏了柳妈,不然我出不了。快走——鬼子快来了!”杨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