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嫂子了吧。想回家解痒?我知道你百日不见,急的棒棒痒!”柳仙客丢下斯文想开个玩笑让他心情缓解一下。
“我才不想呢。又不是新婚蜜月?你就好好想吧,那泉梦杨还提过你呢。那一摸一搂才叫爽!”
“泉梦杨我倒没见过,泉香杨倒是见着了!”柳仙客差点儿把泉香杨如何救他爷爷的事情说漏了,忙说,“无事也!无事也!听说人家和杨叶鸣关系非同一般。”
“那你还不急啊!让你嫂子去说说。”
“找嫂子那样俊的,身段苗条的,奶子挺的!”柳仙客说。
“没意思!她一双鞋子穿过了。唉!你嫂子生了男孩,女孩?我倒是想孩子!”
“借口!还是想吧。不过我们真的为你准备了。喝上俩盅回去和孩子挣,才有意思。”
“怎么不斯文了?”
“非也,非也!”柳仙客又来了,他忙着去赶马车,一袋烟的工夫来到了三圣庙学堂的一口教室。二人相聚各自倾诉衷肠。酒喝了七分,月正元非要回家。
柳仙客知道瞒也瞒不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看看月正元到底爱不爱杨燕?就说杨柳公把杨燕接回娘家了。自从国共结成抗日同盟,杨府大院成了望天杨和泉龙杨商议大事的秘密联络处,泉龙杨就三天两头地跑回娘家。为了这场县城之战和老柳庄之战,泉龙杨把工作带到了杨府大院,晚上就住在杨府大院的九间洞房里。泉龙杨是抗战英雄,国家干部,我看杨柳公也是有意撮合他和杨燕走在一起。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随她吧。你仙客,不用瞎操心啊!”
“杨燕回娘家,被泉龙杨的男子汉魅力和政治攻势之下,会是什么样子呢?”柳仙客一再提醒月正元,“泉营长住进杨府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非要搞抗战同盟,包括游击队的所有村姑统统收也!嫂子被骗得昏昏然不知所以然,帮着他到处宣传矣。”
月正元没有回答。他深知泉龙杨的为人,虽然友军营长,但他给予月正元的关爱和帮助,远远超出一个友军领导的身份,他好像月正元的兄长。作为杨燕的丈夫,月正元不会怀疑妻子感情上会朝三暮四,因为他坚信他们的爱情。柳仙客既然有事瞒着,又拿话试他,他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陪着柳仙客一起喝酒。
到了十点左右,月正元见他醉了,趴在桌子上睡了。月正元怕他着凉,将自己的行李打开给他披了一件棉袄,拿一条棉裤将两腿分开耷在柳仙客的脖子上,然后偷偷地溜掉。
月正元骑上红云连夜到了杨府大院的门口。看样子杨府有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前屋后院都亮着灯。他知道杨燕就在后院的闺房里,他也知道杨柳公就在闺房附近的寝室里。自从杨燕跑出来和他成了亲,这还是第一次进来。要不是凭借酒劲,他怎么也不敢进来。
月正元找地方把红云放下,歪歪斜斜大踏步进了大门,绕过竹子林直奔后院,见闺房里走出来一位少妇,那相貌、那身段和杨燕相差无二。走的时候,杨燕挺着大肚子,现在一定生了。生了孩子的女人比新婚的女人那是两重天啊!他正想着,却和那少妇撞上了。他认为杨燕思念心切,见面急得往他的怀里钻,就好不客气地搂了过来,正要亲吻,那少妇说话了,“你眼呢。我你二姐,明楼的二姨!”
“谁明楼啊?”月正元听声音不对,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定睛一看,知道那是杨燕同父异母的二姐。
“你看你这当爹的,连自己的儿子都忘了!”他二姨埋怨道。
“谁的儿子?”月正元很惊讶地问。
“你和杨燕的儿子!”他二姨越发生气。
月正元嘿嘿一笑,说:“杨燕好样的!是我月正元不对!”
“你还知道啊!那你这样的男人,把妻子一个人扔家里出外,你是想让你爷爷伺候啊!”
“所以,今晚我请她回家。”月正元非常有诚意地说,“二姐,我把杨燕带回去。”
“她和孩子都住下了。”
“这地方她没有地方住!她住哪里?”
“洞房!爹的九间洞房还不够她娘儿俩住的?”
“不是给了泉营长住吗?”
“正元!你这说错了,还先生呢。”
“滚!这家你没有资格进来!杨燕不会见你!”没想到柳莲从闺房里冲出来,赶他走!
“你还没有资格!别忘了你是特训班的学生!”月正元想好好训她一顿,可柳莲谁呀,听她说:“我是杨叶鸣的人了,你以后喊我二嫂!”
“我是来见我儿子!”月正元大喊一声,把她们镇住了。
“她姨夫,走吧。爹出来不得了!”二大姨子过来劝他。
月正元一想也是,就几步到了门口,不见她们过来,就又折回去。
杨燕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既恨又心痛。觉得他走远了,一滴泪水“啪”打在明楼的脸蛋上。
“你吓我一跳,这样你知道不?”杨燕去擦明楼的脸。
“你不喝爹喝了!”月正元看着可爱的儿子会心地一笑。
“你喝你奶奶的头!你怎么进来的?要是爹看见—”
“爹看见怎么啦!我今晚就住这儿。”
“不行!大姐,二姐,大婶,二嫂也在,商量着明天怎样治你。你却送上门来了!”杨燕把明楼放下,眼睛望着月正元,那眼光很火辣,不知是怨恨还是渴望,只有他们俩知道。
“我今晚先治治你。”月正元说着向杨燕扑来,二人便扭打在床上。最后还是月正元占了上风,将杨燕骑在身子底下,按住了一对白莲藕般的胳膊去亲。杨燕装作服从趁他不注意将他登下了床,一本正经地问:“这些日子,你是不是见过泉清扬?她是不是找过你?”
这怎么说呢?月正元知道杨燕在吃醋,一定是柳仙客那狗弄的煽风点火。与其让她猜疑,不如照实说了。月正元说:“当初,你和爷爷逼着我走,我心一狠冲出了鬼子的包围,十几个鬼子一路追杀将我逼到树林里,子弹打光了,就用飞镖;飞镖没了,就甩开鞭子。可是鬼子越来越多,这时一个影子闪过我被一个人拽到一块大石头后面,那人正是泉清扬。我们上了三圣山,她为我还受了伤。”
“伤哪儿?”她有些担心。
“前胸!”月正元有意气她,见她生气,改口道:“她没事,我们去打老柳庄了。”
“她和你一起去的。”杨燕又问。
“她有新任务,我和你大哥一起去的。你去问问你大哥吧。”
“正元,你什么意思啊?呜呜……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啊!呜呜……你太狠心了!你走为什么不带走我?明楼倒马桩,个头又大。要不是仙客,泉灵杨、泉香杨,我们娘儿俩全完了!你不想我,我挺着肚子丑,但你想你儿子吧。你不想倒也罢了,还猜疑起泉龙杨来。他三天三夜打鬼子来,早晚不见人影儿。可你盼着他把我娶走了,你和泉清扬好……”杨燕坐在床上,泪水如雨,全然没有走前的灵秀可爱。
“燕!你在家受苦了啊!”他拍了拍拿被角拼命抹眼泪的妻子,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轻声轻语地哄着,“我相信泉龙杨,更相信我的燕儿。我来的时候,听人说起,我不信。还是注意点好。”
“只要跟着先生,吃什么苦,燕儿不怕!”杨燕越发哭得厉害。
“傻啊!燕儿,你接了我的信,就应该早找柳妈看看。”
“没见什么信,只有人传言说你和泉清扬到三圣山呢。”
夫妻俩久别重逢在杨燕的哭声渲染下,让人感动。直到这一刻,月正元才恍然大悟他让杨叶鸣送到家里的信没有送到。他真的帮泉龙杨吗?这一别三天三夜!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再问了,他们都需要对方的爱,来表达痛苦的思念。他们吻在一起,搂在一起,就像那新婚之夜,各自抚摸着对方,然后解开了衣扣、腰带……
正当月正元要发起冲锋的时候,杨燕痛得叫了起来,“你伤了我还未曾痊愈的伤口了!起来!正元!”
月正元坐起来,热辣辣的黑眸落在杨燕白白的身躯,在她身躯上充盈的地方落下几滴泪水,最后难以自控的妻子哭起月氏族长来。
“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外面有女人,把我们娘俩忘了倒也可以。可爷爷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杨燕又哭又闹。月正元怎么问,她也不说只是大哭,结果把月正元惹急了,提起板凳就扔,“我爷爷怎么啦?怎么啦?哑巴了吗?”月正元大喊,感到什么不妙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屋门被咚咚地敲着。月正元不得不收下枪支弹药去开门。
“正元,你也算个男人,久别这么长时间见面就打啊!”杨柳公领着一群人过来。
杨燕一见那阵势怕男人挨了打,忙擦干眼泪对老爹说:“提起给爷爷上坟的事,我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