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舒痕晃了晃手中的那只烤鸟,“这不就得了!没有严禁你们杀生,又没说不能食肉,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吃呢?”
似乎是没了理由了,但是没有理由她也要找个理由出来!不是理由也得把它添油加醋的弄成理由!
“有!当然有!”白瑾抬头挺胸,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鸟儿这么可爱,还吃虫子,能保护花草树木,所以我们不能吃它!吃了它就是伤天害理!”
凌舒痕差点笑喷,没想到她想来想去,想了个这么破烂的借口,何必呢……挨饿的只会是自己,何苦为了些无用的东西苦恼,还拐弯抹角的想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折磨自己的小脑袋。
凌舒痕笑着问道:“你不吃这个,你能吃什么?还是继续挨饿么?”
这可不是他阴险狡诈的要威胁她吃,而是将眼前的事实告诉她。不吃烤鸟,就得挨饿,而且还不知道得饿到什么时候,如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谁知道第二天要赶多久的路才能找到舒适的地方安歇进食。
白瑾咬着嘴唇想了想,“对了!我、我可以吃点心!清歌她们为我准备的点心!我有干粮!我吃干粮!”想吓唬她?!不可能!她白瑾就是不怕!她早就有准备了,想逼她吃烤鸟是不可能的!
“真是非常遗憾了,那些糕点和干粮在那个竹木屋里便已经粉身碎骨、全军覆没了,一个都没留下来。”凌舒痕隐忍着笑意,很是抱歉的说道。
“你说什么?!全都没了?那么多的啊!满满一大包袱的呢!”白瑾大惊。这不是害她嘛……她才想起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在这么三言两语间,没了,还连个渣子都不剩。
这么残酷的现实,让她怎么接受得了!怎么受的了啊!
白瑾怒指他,“你故意的!”
“冤枉!”凌舒痕装做委屈的样子,“你不能要求我一边保护你,一边还要顾及那些吃食,我不是万能的,也没有三头六臂,因此只能专注的顾着你。”
“真的一点都没了?”白瑾期期艾艾的问道。
凌舒痕摇摇头,非常遗憾的看着她,“对不起,真的没了,尸骨无存、无一幸免,包袱都不见了。”
凌舒痕的语气是的确很惋惜,可是字句间尽是玩笑之意,似乎就是怕打击她打击得不够,故而生动形象的用尽了很惨烈的语句,添油加醋的形容。
白瑾气结,郁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就想一脚将眼前这人踢开。
她如今气得真想蒙着头睡死过去!只要不再看到凌舒痕这只气死人的臭狐狸。她如今才发觉,原来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了十六个年头,到现在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又悲又愤。
见她一副又气又憋屈的模样,凌舒痕真想放声大笑,可毕竟还是担心她不吃东西,小小的身体必定会受不了,心疼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你果真不吃?”凌舒痕又晃了晃手中的烤鸟。
“不吃!”白瑾没好气的回答,眼睛都懒得扫向他。
她气死了!不想说话。这只该死的臭狐狸最好现在不要再来招惹她。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要抓狂得想咬人了!
“行!” 凌舒痕非常干脆的接了她的话,不再劝她,随即又附加一句让白瑾更加为之气结的话,“那我吃好了,正好担心这些烤鸟不够呢!这么点瘦弱得没几两肉的小烤鸟,用来塞牙缝都嫌少了。”
“……!”
白瑾一双黑亮有神的双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记,似将要把他刺穿了才好。
落井下石!这只臭狐狸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显摆,故意当着她的面刺激她!真的应该遭天谴!遭天谴啊!
亏她刚刚还担心他真的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让她快要不认识了,原来,这只臭狐狸是在这里等着她的!
“真香啊……”凌舒痕拿着手中的一只烤鸟,先放在鼻尖轻轻地晃了晃,然后又张开嘴在上面轻咬了一口,“唔!真是美味极了!外焦里软,肉质不紧不软刚刚适中,还有肉汁溢出。唔……真是一口下去,满口浓香,野味果然是野味,口感就是不一样。”
凌舒痕每咬一口便还要摆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无论是神情还是感叹都是那么的意犹未尽、欲罢不能。
白瑾虽然是扭着头看向另外一边,可是眼睛却总是不能受控制的,时不时偷偷的向凌舒痕的那边斜瞄一眼。
只见他吃完一只又一只,刚开始还会说些引诱她的话来,如今是一心一意忙着消灭眼前的烤鸟,压根就没空搭理她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