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十八公为讨龙霸天欢心,挖空心思,投其所好,献上了精心炼制的两粒迷情丹……
而龙霸天自从在大殿上见了秀姑一面,心海之中顿起波澜,此时得到迷情丹,可谓正中下怀,春心大悦!
“十八呀,这丹药是他娘的不错,可以增加不少情趣,可老子看上的这个妞,她能乖乖地吃吗?”谈笑间,龙霸天忽而又有了一丝隐忧,
“帮主您多虑了,您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将来还要做全宇宙的大皇帝,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不想嫁给你?退一万步说,就算这马秀姑不识抬举,咱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来个霸王硬上弓,找几个人摁住她,把丹药往她嘴里一塞不就得了!”十八公口喷白沫,大放厥词。
“万万不可,以前他娘的可以硬来,这次得明媒正娶!”龙霸天若有所思,似乎有些瞻前顾后,“十八呀,这件事必须慎重,你小子最机灵,老子就全权交给你了,你找人去提亲!”
“提亲?”十八公一听,立刻咧了嘴,“帮主,您不知道,这马秀姑有些倔强,而她那个疯妈又甚是怪异,另外,碍着副帮主的面子,一旦要是谈不拢,恐怕没有回旋的余地呀!”
“所以才让你去办嘛!记住,他娘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龙霸天阴沉着脸言道。
“属下遵命!”十八公赶紧应承下来,“帮主,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两粒迷情丹,红丸您留下,现在就揣怀里,黑丸我拿走,我想方设法让那秀姑给吃了,这样不用您费事,她自己就会前来投怀送抱,到时生米做成了熟饭,再说明媒正娶的事,她还能不答应吗?”
“好,他娘的这个办法好,你放手去做吧!越快越好,最好今天下午就办妥!”龙霸天把手一挥,最后又嘱咐道,“十八,你要记住,这次只可智取,绝对他娘的不能硬来!”
“是,不能硬来……”十八公诺诺领命,拜别了龙霸天,回到了南跨院。
沏了一壶茶,反复琢磨着龙霸天的叮嘱,十八公百思不解:这回帮主是怎么了?以前娶的八房姨太太,哪个不是硬抢来的?怎么偏偏这个弱小的马秀姑就不能动粗呢?即使碍着新任副帮主的面子,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吧?还得找人去提亲,找谁呢?
“诶?!”思来想去,十八公忽然一拍大腿,“长青,长青呀,去,马上把你姑姑找来!”
“找我姑姑,是找我姑姑吗?”长青欢快地跑进来,兴奋地言道,“师父,找我姑姑是给我提亲吗?王员外家的大小姐……”
“王员外家的大小姐能看上你吗?哎?我说长青,你一个出家人,不好好跟着师父修炼,净想些男女之事,能成正果吗?”歪鼻道人把眼一瞪,一本正经地训斥道。
“您不是说炼好了迷情丹,我们大伙儿都能讨个老婆吗?您自己不也想再找个女人嘛!”长青低着头嘟哝道。
“找个鬼呀!少说屁话,赶快滚吧!”十八公说着挺身站起,想踹长青一脚。长青见状,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吐吐舌头,转身形一溜烟去了……
去得快,回来得也麻利,不到半个时辰,长青便领着一位中年妇人回到了南跨院。
这妇人徐娘半老,年纪约四十上下,长得还算标致,只是脸上抹了很重的粉底,白的有点吓人。刚进院子,妇人便大喊道:“歪十八,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又想讨小老婆了是不是?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吗?”
“妹子,你来了,你这是听谁瞎说的,我已经入了道门,怎么还会想那种事?快随我进屋吧,酒菜都给你备好了!”十八公闻言,赶紧迎出屋外,满脸赔笑之余,狠狠瞪了一脸坏笑的长青一眼,而后将妇人让进屋内,分宾主落座。
“妹子,这是你最爱喝的女儿红,我们帮主珍藏了五十年的极品,你尝尝地道不地道?”十八公满满斟了一杯酒,捧到那妇人的面前,笑道。
“歪十八,少来这套,说,你为什么要讨小老婆?”那妇人阴沉着脸,把酒一推,怒道。
“哎呀,妹子,你别听长青胡说八道,谁要讨小老婆呀?!”十八公有些无奈地言道。
“长青这孩子最老实,他能骗我吗?”那妇人眼睛瞪得溜圆,看样子很是生气,但又似乎醋意十足。
“长青这小子现在坏着哪,嘴里没一句实话!愚兄今日请你来,是要你给我们帮主去提亲!”十八公说着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哎呦,哥呀,你怎么不早说?”看见白花花的银子,那妇人立时喜笑颜开,端起面前的女儿红一饮而尽,“嗯,好酒,我再来一杯!哥呀,你们帮主看中了哪家的小姐?”
“我们帮主看中的是个大家闺秀,只是这位小姐有些精灵古怪,怕你说不成!”十八公眼珠一转,用上了激将之法。
“哥呀,你也太小瞧我柳如花了!”那妇人眼眉一挑,“谁不知道,姑奶奶是这十里八乡首屈一指的媒婆!不瞒哥哥说,前段时间,我给人说了个奇媒、怪媒!”
柳如花说着笑嘻嘻地自斟自饮了一杯,接着言道:“男方是个大财主,样样都好,就是没鼻子,可他还想娶个没毛病的,女方也是有钱人,但是个豁嘴,她也是有毛病的不嫁!就这桩棘手的婚姻,姑奶奶三两句就给他们说成了!”
“那你是怎么给说成的?”歪鼻道人摸摸自己的鼻子,顿时来了兴趣。
“我先到女方家,我说小伙子人没的说,就是眼下没什么!女方一听,眼下没什么不是毛病呀,咱有的是钱,多给姑娘赔点不就得啦!”柳如花巧舌如簧,说起话来异常生动,“然后我再到男方家,我说姑娘哪都好,就是嘴不严!男方一听,嘴不严没事,不就是爱说嘛,以后结了婚,肯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在家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哈哈哈……”十八公抚掌大笑,“妹子,真有你的,这两家最后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气死!”
“气死他们活该,事先我都说明白了,是他们自己理解有误嘛!”柳如花把嘴一撇,“哥呀,你说这没鼻子、豁嘴的我都给说成了,你们帮主这个没耳朵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妹子不可乱讲呀!小心隔墙有耳!”十八公见柳如花口无遮拦,赶紧制止了她,“妹呀,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我们帮主看中的是咱们县里有名的大财主马善人的女儿马秀姑!”
“什么?”柳如花刚饮了一口酒,还未咽下,便喷了出来,吐了十八公一头一脸,“我说歪十八,你什么意思,谁不知道,那马府前两天被官府满门抄斩,马家的人都死光了,你是让姑奶奶去阴间找阎王爷给你们帮主提亲呀?”
“哎呀,妹子,你有所不知,那马家的大小姐马秀姑并没有死,她和别人一起逃到了我们丐帮,就住在北院!”歪鼻道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言道。
“嗐!那还让姑奶奶提什么亲,保什么媒呀!直接把那小妮子往你们帮主屋里一送不就得了!”柳如花有些失望地言道。
“不行,妹子!”歪鼻道人眉头一皱,“你有所不知,和那马秀姑一起来的,有个大汉叫金山,是帮主的故友,现在还做了副帮主,所以,帮主说了,必须要明媒正娶!”
“哎呀,你们帮主怎么婆婆妈妈的!这婚姻的成败主要看当事双方,关他金山银山什么事儿!俗话说,父母在,父母做主,父母不在,自己做主,只要小妮子同意不就行了,这件事就包在姑奶奶身上了!”柳如花说着顺手将银子一划拉,揣进了自己的袖筒里。
“那太好了,等到马秀姑同意后,有一件定亲的礼物需要送给她!”十八公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檀木盒子,递给了柳如花,“这是我们丐帮秘制的丹药,服用之后可延年益寿、飘飘若仙哪!”
“是嘛?”柳如花接过盒子,托在掌心,顺手打开盖子,只见乳白色的衬布上,放着一颗黝黑的小药丸。
“咦?这药丸好香呀……”心念一动,柳如花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霎时间,她心魂飘荡,脸上飞起了红霞。
“妹子,这药丸虽是大补之药,但服用不当,是要走火入魔的!”十八公一见,赶紧把盖子盖上,颇为疑虑地嘱咐道。
“姑奶奶知道了,谁稀罕你这玩意儿!”柳如花站起身来,有些娇嗔地言道:“现在我就过去给你们帮主提亲,你让长青带我去吧!”。
“有劳妹子了……”十八公唤来了长青,将她二人送出了南跨院。
望着两人渐去的背影,一向游戏人生的十八公忽然有了些许不安:我这小姨子能办成吗?自己是不是不该找她来办这件棘手的事?如果办砸了会不会惹恼帮主?要是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很久很久了,自己和她总是这样若离若即,相依为命……而这一次望着她离去,怎么会酸楚无比……
越思越想心越乱,不知为何,十八公竟把这次理应短暂的分离,渐渐臆想成了一世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