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请罪言失败,办事不力追其过。
请柬邀众赴婚宴,安平客栈遇新娘。
绝心宫
议事正殿
霹雳坛坛主陶毅骋及他四名手下跪于殿前,诉着华山行失败之事,楚霸锁着他那双粗眉,听完全部过程:“你们起来吧!”淡淡道:“‘石鬼’也说过此事,陶坛主,你怎么看?你认为小雪真的背叛我了?”语气平常听不出愤怒;面无表情看不到欲发火的症状,不知是暴风雨前宁静,还是深谙此事的真伪!
“属下不敢妄下定论,因为当日右使半字未言;只是有一事毅骋不明,右使那日所用之招式,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且与她本身所学大相径庭,试问,一个常习水暗系武学之人,如何能并用火系招式,而且据在下看来,那应是她近日新练之武学,在怎样天赋异秉之人,短期内也不可能有此造诣?”
楚霸双眉,越挤越紧,都块揉成一团了:“可知那两招叫什么名?”
“若属下没听错的话,上官樱说的是‘彩凤燃羽’, ‘凤舞九天’!”
“‘彩凤燃羽’、 ‘凤舞九天’,”楚霸念叨着:“‘凤鸣朝阳’!”想着石鬼告诉他的招式名称:“这什么武学?凤?还龙呢!我倒要亲自试试小雪,看她武学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好像上官樱也说过龙,叫什么来着,”陶毅骋思索着:“‘纹龙吐珠’ ,‘龙游八方’!”转念道:“上官樱此人不可小觑,她精通天下武学,这不会是什么失传久远的武学吧?”
“是吗?她精通天下所有武学,还不是没能找出破解‘千漩指’的武学,为此毒还是奔走千里,又求‘妙手观音’,又寻‘回魂仙医’!”楚霸嘴上不以为意,可心里对上官樱还是忌惮三分。
“莫非这就是克制‘千漩指’的武学?”陶毅骋提出假设。
“没这可能?”上官樱此人精明狡黠,凡事深思熟虑;如她父亲一般!甚至青出于蓝而甚于蓝:“若有这等武学,她会让小雪来练,她放的开她的身份?”她玩什么?楚霸直觉没这好事!
“为凌霄无不可能!”陶毅骋道。
“为那小子?”楚霸一脸不悦:“这丫头在干什么?到现在还没动手?”
“也许等时机吧!”陶毅骋想起叶涟漪当日所言。
“时机,这么久都等不到时机?”这丫头办事越来越不力了!
“这等事,她哪行?一没经验;二也不懂,若换‘千面娘子’就不一样了!”是男人哪个不着她的道!
“‘千面娘子’不行,若换人,这小子不会上钩!”
“宫主,怎生知道?”那风情万种,百媚横生的女人不行,难道乳臭未干的娃行?
“风情妩媚的女人,鲜少会让男人动真心,只会与之逢场作戏!”
“有理!可倘若那丫头所言属实,右使到底还在等什么?”
“哪个丫头说什么?什么属实?”楚霸疑惑的望着陶毅骋。
“当时就是那个叫涟漪的丫头坏我们好事,”陶毅骋道出当日叶涟漪的离间计:“言语扰乱我们,才使我等以为右使已投靠他们,最终铩羽落败;那丫头说,凌霄曾言:今生有尔相伴,余愿足,夫复何求! ”
“那就是说,那小子已经上钩了?”
陶毅骋点头。
“那炜儿何意?他为小雪求情,要宽限数月,让她好有充裕之时间,这两人联合起来瞒骗于我!”楚霸大掌拍于案几上,顷刻,案几被劈开,碎成数块:“你,下去吧!来人,把熊左使,给我叫来!”
不到片刻,熊炜立于殿前:“义父,唤孩儿前来,可是有事吩咐孩儿?”
“你还知道我是你义父,那你近半年多来,干的什么事?说小雪那边为何没进展,你跟她瞒了我多少事?小雪是不是爱上那小子了?”
事实如何,他心里有数,只是不能言明:“义父,这事您该问冰丫头,您知这丫头从没把我这师兄放眼里,又怎么会把心事诉与我听,我又怎会知道丫头有否动心?”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不知道!
熊炜推的干干净净,楚霸那个气啊!却扳不了他的错,毕竟这两人关系不好,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名为师兄妹,可从小到大没什么感情,堪与陌人相比!
“你,给我盯着那丫头去!”良久无言后,楚霸复道:“顺道给我查一下那个叫涟漪的,什么来头?三言两语便能让陶坛主等五人落败!”他倒想会会此人。
熊炜皱眉:这关叶丫头什么事?为了让陶毅骋败北,搞不好她是会捏造与诋毁冰丫头名节!
这个叶涟漪尽惹事生非!这下好了连楚霸都对她感兴趣了!
“是!”简单的应了声,转身出殿。上哪查去!上官樱早查过,这里没有任何证明她身份的事物。我总不能告诉义父,她来自千年后!
楚霸不把他当疯子才怪!
华山派
云篱轩
一盏茶炉上,壶中的水已沸腾,水气“突突”掀着壶盖,蒸汽袅绕。
叶涟漪和上官樱对着局,棋局下成啥样,自己是输是赢,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围棋上面,一双美眸始终没离开过在院里练剑的慕容雪。
“樱儿,你说那陶什么的,回去后是不是会如实告知楚狐狸,雪相助华山之事?”事后上官樱告诉过她陶毅骋此人,所以她知道那个使银戟的为何人。
“你心疼?楚霸若除了她,我们也安心了,不是吗?”她会担心,在她眼中不是有人会保护她吗?
“我怕那天的离间计,并未奏效,我们在做戏,雪也同样在演戏,她是将计就计,麻痹我们大家!”叶涟漪蹙着细长且淡淡的蛾眉。
她没有描眉的习惯,所以敛妆时,都会忘记画眉。确切的说,她在现代鲜少化妆,做为学生她也没这闲工夫!至宋代后,她才真切的明白到,‘当窗理云妆,对镜贴花黄’是怎样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
“所以你得帮我挖那只老狐狸的墙角!”
“挖她并不难,难的是二哥未必肯合作!”樱儿犯难道。
“简单,只要能抱到美人归,我相信他一定乐意,且没人会拒绝!”
“那种不义之事,二哥不屑为之!”
粉唇微启,半晌无语。她怎会有这么正直,这么傻的师兄!
“樱儿,”卓飞从外进屋,笑意堆在俊颜:“收到蜀山和昆仑的请帖了,下月十六,我们就能观礼和参加欧阳少侠和夜女侠这对佳偶的喜宴!”
“真的,”涟漪忘形的勾上卓飞的脖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卓飞抱着在他怀里雀跃的涟漪,眸中全是宠溺:“不知道,你嫁给我的那天,会不会也这么开心?”
“飞!”涟漪不依的叫道。
她该怎么办?她早晚都要走的,她不是这里的人,她跟他没有未来,到时有的只是无尽的伤害与遗憾!可是她与他一样控制不了心底汹涌与泛滥的感情,他们已然坠进爱情的陷阱与巨网中,不想,亦不奢望有人救赎他们!
“咳!”樱儿笑着:“大哥,我不想当隐形人,烦请二位在人前注意自身言行举止!”
“樱儿!”叶涟漪叫道。
“下月十六!”樱儿算着日子:“那我们现在就得向于掌门辞行了!”
卓飞、涟漪点头。
打点好一切,向于掌门请辞,下山!
回蜀山途中
“师妹,”凌霄开口:“我有一个疑问,你怎知师叔一定会应这门亲事?你明知他二人是清白的,并非如你所言私相授受!”
“唉!”叶涟漪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当然明了他们之间皎洁如明月;清澈似溪泉!我不知道欧阳少侠一定应这门亲事!但我晓得他一定会帮助夜女侠,因为他也是个好人!”
无言,面对这两个傻人儿,大家能做的只能在心里祝福他们,一路好走,一生幸福!
安平镇
才至斜对安平客栈的拱桥,百姓如洪水一般涌向镇口。
卓飞拦住一人问道:“何事这般热闹?可是庆典、庙会?”
“庆典、庙会,也不会如此热闹,这小镇还是头一次发生这等好事,蜀山派和昆仑派联姻,你
知道吧!听说这昆仑夜女侠,在武林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大家就是想去瞧瞧这传言的真实性,看新娘子的!”
“人家盖着红头巾,你看的到啊!”涟漪笑这位镇民的朴实。
这人笑着没答话,返身往人群里跑去。
“我们也去看看?”涟漪看着大家问道。
“安平镇,就一个客栈,迎亲队伍和新娘总要落轿住店,等候明天吉时,欧阳俊来接新娘上蜀山,难不成让新娘今天自己上山吗?”慕容雪语气冰冷的道,她才不愿去人挤人!
“我怎么没想到,直接去安平镇客栈等不就行了!”涟漪笑道,忽得脸色一转:“不对啊!你欧阳师叔怎么没在迎亲队伍里,他可是新郎欸?”
“他好像有事要办,今天就会回蜀山了,不会错过吉时的!”凌霄也不是很清楚。
“有什么事比结婚还重要!掌门和余前辈怎能这样?”
“好啦,又不是你做新娘,人家夜女侠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欣儿笑着损她。
“是哦,关我什么事!”她也明白人家欧阳俊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夜语萱。
说话间,已到客栈门前,听着吹吹打打的声音离客栈越来越近。
在店门外面,吹打一盏茶后,喜婆撩开轿帘,从里面站出一身喜红色,头带凤冠,身披霞帔娇媚可人的女子,从凤冠垂下的珠帘可隐约见到那张雅致动人的芙蓉面。
镇上的百姓人人称赞,个个点头,都说能娶到这么美的新娘这欧阳俊真是好福气!可又有谁明白,为大义而换来的爱情,有几分真心,这情路难行,前途迷茫啊!
“夜女侠!”叶涟漪跳到她面前:“哦,该改口,”斜睨凌霄:“叫婶婶!”
“去!”夜语萱啐道。
“你今天好漂亮!真的是美丽动人啊!”涟漪满脸笑意。
“新娘子不美,谁美啊?”喜婆走过来,搀扶着夜语萱进客栈。
起更,一轮皓月斜挂天际,已到十五,圆形的月盘莹亮无比,银光洒下,客栈院里一地洁白。
涟漪远远见夜语萱坐在院中石椅上,对着月光读书。
“夜女侠,这么认真!明天就大婚了,放自己一天假不行啊,没有要举行婚礼的人,像你这样,你一点都不紧张?!”夺过夜语萱手里的书翻看着。
“有什么紧张的,一生一次,人人都要经历!”淡淡的话音,听不出一个新嫁娘该有的羞赧担心、兴奋喜悦!
叶涟漪在心里叹道:委屈亦为难你了!“这什么书啊!我怎么看不懂?”
语萱拿过她手里的书:“你当然看不懂,这是我昆仑的内功心诀!”
“呵!”涟漪笑道:“夜女侠真是气定神闲啊!明日大婚,今晚还看的进内功心诀!佩服!佩
服!”抱拳一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