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群豪共论此毒,为师命立功赎罪。
卓盟主书房问事,亮书函始知身世。
“那,敢问叶姑娘,这是什么毒?”卓豪看着眼前这女子,究竟有何不同之处,令卓飞打从她进门之时,到现在未曾移开过视线,不可否认,她长得的的确确是很美,只是比不过飞儿他娘,也许是自己太过专情于他娘了吧!才看不到别的女子之好,卓豪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什么毒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此毒正在一点点侵蚀诸位的内力!”
“什么?”傅鑫恒惊讶的道。
“怎么会这样?”
“怪不得!”
众群雄全炸开了锅:“这可怎么是好啊?”
“难怪,我觉得四肢乏力,原来我的功力在消失?”裘青岩长老道。
“是啊,是啊。”
“这可怎么办?”
“没了功力不等于废人了?”
“叶大夫,有解药吗?”少林寺妙通大师问道。
丐帮弟子岳长青及众群豪也纷纷附和:“是否有解药?”“是啊,是啊。”
“这恐怕只能问下毒之人了。”叶涟漪皱了皱眉。
熊炜思索了一下:“晚辈倒曾见过此毒,此毒为南蛮所出,它是以毒物来滋养的,含有毒蛊的成分。诸位前辈的毒性是何时发作的。”
“约莫午后左右。”妙通大师说道。
“晟亮兄,莫非你有解药?”卓飞从厅后转出。
“没有,只因我在南蛮住过一段日子,对于此毒也略知一二。” 熊炜摇了摇头。
“难道是南蛮五毒教?”岳长青认为除了五毒教不会有别人。
叶涟漪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喃喃自语着:“这应该是****,但为何午后就已发作?难道这毒还有其他毒性与作用?不会是不只控制内力还会操控人心,使其成为傀儡?毕竟南蛮出这种毒药!”
“叶大夫,你说什么?”卓豪望着她若有所思的脸,觉得此女来历,并非如凌霄所言这般简单。
“哦,我是说照大师所言,我认为此毒应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毒性!”叶涟漪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怕引起人心恐慌;更重要的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怎么说古人那套练毒术,她没见过,也不清楚!
“什么?还有什么毒?”
“这下怎么办呢?”众人又叫开了。
“熊少侠,此毒究竟为何名?”妙通大师向着熊炜问道。
熊炜正要回答,从夜幕的天际划过一声没有丝毫温度、冷得可以将一切凝结成冰的声响:“蛊毒蚀筋散!”
这声音!正当大家在猜测这声音从何而来之时。
“这声音是……慕容姑娘,是你吗?”凌霄忘乎所以的大叫起来。
一道白影闪过,慕容雪已站立在卓豪面前:“盟主,这是解药。”将解药双手递呈给卓豪。
“慕容姑娘真的是你?”凌霄上前一步喊道。
慕容雪置若罔闻:“盟主……”
“哦,快救人。”卓豪把解药翻转来翻转去看了半天,才想到要救人。将要把药递还给慕容雪。
叶涟漪比她抢先一步把解药夺了过来,绕到慕容雪面前:“一个向来只会提剑杀人者,会救人?”她以一副我全然不信的眼神在慕容雪身上上下打量。可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竟然不讨厌她,对她没一丝憎恨!是因为梦里的人?
“我相信,我相信!”凌霄急急地说道,纵然他说的无人信,他也愿为她解释与承担一切。
“闭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嘛?还为她说话。”叶涟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凌霄简直要气死她,这个女人是他们的仇人耶!她这个师兄是没药救了,一看见这个女人就魂也飞了。
“是啊,妖女的话,怎能信?”
“谁知道她送的是不是毒药。”众英豪又议论开了。
“妖女,你这是解药吗?还是你想耍什么花招?”妙通大师将禅杖往地上重重地敲了下,震得整个天鹰堡摇动不已。
“妖女,”傅鑫恒喝斥道:“你要是敢玩花样,我傅鑫恒绝不会放过你!”
“我信。”大伙不敢相信的望向自慕容雪出现以来,不曾开口的卓飞。
“飞儿,这妖女的话……”卓豪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大了,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是啊,少爷……”钟管家也诧异的望着卓飞。
卓飞来到慕容雪面前看了一眼叶涟漪:“慕容姑娘的话我信,我绝对相信。”凑近慕容雪的脸,在她耳畔用叶涟漪听的到的声音低声柔语:“这样一个美人儿说的话,哪有不信的道理,就算是要我卓飞的命,我也给!”
那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及那骗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看的是慕容雪只想躲开他的眼神;听的是她红霞飞上脸、心跳也加了速。气得是叶涟漪七窍都生了烟。
凌霄望着她绯红的脸无语,心里却满不是滋味。这些都落进了叶涟漪的眼底:不行,不能让他这登徒子抢了师兄的女人。
卓飞从叶涟漪手中夺过解药瓶,倒了点在药碗里,服下,过了会说道:“诸位前辈、爹爹,这解药是真的。”
“那就快让诸位服下,叶大夫帮忙。”
“是。”叶涟漪不舒服的应着上前帮忙,拿药时看到卓飞那双挑衅的眼神,气在心底,瞥过头选择无视。
这慕容雪不是在夕霞镇吗?怎么会来这?
趁大伙救人之际,就说明一下!
那日救下叫花子之后,便回了绝心宫。
还真有归心似箭,这种说法,从绝心宫至夕霞镇慕容雪走了一天半,而夕霞镇回绝心宫不过一日光景,申时末已到达宫门口了。
这绝心宫绝非常人可近,它隐于山林间,在山林入口有座石碑,上刻隶体:绝心宫。而山林间是四季烟雾弥漫、瘴气熏天、毒物丛生。故有此一说:绝心宫有进无出!大家可得跟紧慕容雪,别迷了路出不去喔!穿过瘴气林,步上崎岖山道,约行七里地,至一沟壑深深、峡壁突石、铁链钢索悬崖嵌壁而造的石崖前。
崖下守卫拦住。
慕容雪取出腰间令牌。
守卫牵动崖顶竹笼:“请!”竹笼悬链而下。
收好令牌进竹笼,竹笼缓慢上升。
慕容雪踏进宫门走进前院落过前厅沿滴水檐穿过迴廊来到议事正殿。
殿上,正中央的台阶之上坐着一宫之主,江湖人称‘狼心无相’楚霸!
慕容雪上前一步曲腿跪下:“义父。”
老人从椅子上站起点头:“嗯,起来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慕容雪站起身子:“失败了。”简洁明了,不含一丝温度。
“什么?” 震耳欲聋的声音伴着啪的一声巨响,一个脆亮的耳光打在慕容雪的脸上,粉嫩的面颊顷刻印上深深地五个血红指印。
“你从来不会说失败二字,这次是怎么了?给我说清楚。”他的吼声摇捍着整个绝心宫。
慕容雪无语,任他叫嚣。
“一个有病在身,又身中巨毒之人,你也对付不了?你功夫白学了!”
“你闲工夫太多了是不是,管起闲事了?”
“近两年,你究竟在想什么?”
“你知道,没完成任务要受怎样的处罚?”
慕容雪不禁打了个冷颤,该来的终于来了。
怎能让这么美的人儿受这等罪呢?
此时,王虎从门外进来,他乃楚霸之亲信,虽为亲信,也不过是条狗。走上前来:“启禀宫主……”一见慕容雪在殿前便住了口。
楚霸看了一眼王虎:“小雪,你先下去,回头再罚你。”
“是。”慕容雪应了声,退下。
楚霸坐回椅子上,等着王虎开口。
“这是月怜给您的密信!”递上信函。
拆阅:“什么?”怒道:“竟有这事?”扔下信纸:“叫小雪办了他!”
捡起地上的纸张,看完全信:“要办他需等等,目下还不知他躲于何处?请月怜查清楚了,再令其动手!”
“也好!”楚霸点头:“还有什么事?”
接下来所报,便是她至天鹰堡的目的。
原来,楚霸觉得慕容雪近两年来,办事大不如前,所以命王虎前去查探她究竟在做什么?结果让王虎探得有人只因慕容雪救了他一命,便对她动了情。而此人很有可能是凌氏夫妇之子。而且还得到五毒教对中原武林下毒之事,这消息是否确实无人知晓。
所以楚霸下令让慕容雪带上解药前往天鹰堡救人,更重要地还有项绝密任务!
慕容雪自是不愿无奈身不由己,只得应了楚霸带了解药只身南下天鹰堡。临行前楚霸叮嘱过:“通知一下金护法,九月十五的事略有变动;联系你师兄,请他助你一臂之力!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只准成功不许失败。”若失败,怕只有自行了断了。
“是!”转身。
目送她下了铁锁崖,走出瘴气林,远去。心下叹气:他知道这项任务很难,她能否完成恐将是未知数!
天鹰堡
卓豪书房
“鑫恒老弟,”卓豪将视线从墙面字画上收回,回身问道:“你看这毒,是否真与五毒教有关?”
“不好说!”傅鑫恒皱了下眉,思索片刻道:“虽说五毒教历年来选择中立,但并不代表它没有染指中原武林的野心;怎么说,这些年五毒教在掌门人蓝谨之的英明领导与管理下,也日趋声势壮大,同魔宫合谋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异杰兄,你我同样清楚蓝谨之本来就是魔宫流云坛副坛主令狐若璇的人!”
“然蓝谨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叛出绝心宫,”卓豪在椅子上坐下:“当时可是令狐若旋亲自处置的,流云坛上上下下乃至整个江湖都知道令狐若旋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废了他的武功!”
“然而,为了那个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脱离魔宫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如同当年神地门,‘寒翎仙子’一样,不过是其使的障眼法、演了一出蒙骗武林的苦肉计!”
卓豪抬眼,注视了他一会,低头暗暗思量:是啊,如今也难以深探,再说老教主选谁做女婿,那是他派内务,外人又岂有过问之权!“鑫恒,此事交由你去办吧,切记万不可冤枉了蓝教主!”
“是,小弟明白!”
深夜
涟漪因无聊,闲逛后院,在松柏树后,忽见一黑物从面前掠过,翻过院墙;遂于后院门缝内窥视,见一黑衣与一戴斗笠之人低语;心下着慌时,一只野猫“喵呜”一声从屋梁上走过,而自己踩上门边花盆。
黑衣人暗器欲出手,被戴斗笠人拦下,他清楚门后是谁?也相信他们的谈话早将她吓得半死!亦了解此人对他们够不成威胁,只是他未料到此人日后竟会伙同上官樱联手挖他组织的墙角。
一轮红日缓缓地从山背后生起,穿过云层。枝叶与花瓣上的晨露,打着转滚落于地面、池塘中。
凌霄站在池塘边看着景色。
“师兄,起这么早啊!”叶涟漪穿过长廊来到他身后。
“师妹,早。”凌霄回过身。
“我们到那边的亭子里坐坐吧?”涟漪看了看斜对着池塘的六角亭。
“好。”凌霄随着叶涟漪步入亭子内。
才踏进康寿亭。
“凌公子,我家老爷请你去书房一叙。”钟管家叫住了凌霄。
“好,钟管家麻烦您带路。”随钟管家一路来至卓豪的书房。
“老爷,凌公子来了。”
“钟明你去忙你的吧,”卓豪从正在处理的事务里抬起头:“凌公子,请坐。”
“是。”钟明退了出去,关上书房的门。
“喝茶。”卓豪做了个请的手势。
“盟主,您叫我……”凌霄想着武林盟主叫他前来所谓何事。
“凌公子,这两日堡内有太多事要处理,你我都未好好聊聊。今日请你前来……”看着凌霄若有所思的脸:“凌公子,哪里人啊?令尊令堂可健安?现住何处?”
“小的原籍四川瑜州府,因父母早逝,多处流浪。”望着卓豪不明白他到底想问什么?
“凌公子目前做何营生?对了,你那位医术高明的神医师妹,是为谁家名门闺秀?”
“盟主,您想问的应该不是我师妹的出身吧?”堂堂武林盟主何来闲工夫调查户口与为人做媒?看着那张不怒而威,号令天下群雄的脸。
“既是聪明人,那我也明说了。”卓豪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儿与上官庄主之女上官樱可是有婚约的,你既然有了你师妹就该安份的点,别对樱儿打什么主意!”
“原来,盟主说的是这事啊?”凌霄笑了笑,盟主为的不过是这件事!
“怎么?对你而言是小事,对我们两家可是大事?”瞪着凌霄心想:这小子什么意思?
“呵呵,这事与我无关,若非有我师妹,我也不会认识上官小姐,前后不过见过两次面,我又怎会……”
“那就好,”没事就好,卓豪可没时间听他废话:“上官兄弟近来可好?”
“好,他老人家还惦念着您呢!”凌霄从怀中取出信函交到卓豪手上:“哦,他老人家,叫我带了封信给您。”
卓豪接过凌霄手里的信,拆信便读。
“我看定是令公子与樱妹妹的婚事。”凌霄心想着:他们两人还真是配啊!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对盟主说,怎么就忘了呢?
“盟主,我……”凌霄话还没说,就听得卓豪道:“我知道,我知道。”
“盟主,您知道,知道害我父母之人是谁?”凌霄太兴奋了,没想到自己还没说盟主竟然知道:“太好了!”凌霄高兴的叫了出来。
“是啊,太好了。”
卓豪这一说,把个凌霄听傻了:啊,什么太好了?
卓豪扶凌霄坐下,凌霄被他吓得是说不出话来。
“霄儿,真的是你?”
卓豪愣是把个凌霄问的傻乎乎地:“盟主,您说什么?”
“霄儿,我是你卓伯伯啊!”
“啊?”这傻小子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没睡醒在做梦呢?
“霄儿,卓伯伯这些年,找你找的好辛苦啊!”看着凌霄那张写满伤痕与委屈的俊脸:“我的孩子,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过的好吗?”
“我……我……卓伯伯?”凌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哎,我的孩子。”卓豪忍着泪说道。
“您的孩子,我……盟主……我……”凌霄愣愣地盯着卓豪。
“什么盟主,我是你卓伯伯,你爹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孩子?”卓豪好气得是说了半天这小子什么都没听懂:“你上官叔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啊,他老人家叫我把信交给您啊?”凌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上官叔跟他说什么来着。
“你上官叔他将你的身世告诉我了。我与你爹娘还有上官叔是异性兄弟,你上官叔没说吗?”
“上官叔信上说什么了?”凌霄自语,不明白为何盟主对他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卓豪把信递给他。
“卓兄:
一别经年,一切可安好?
此次捎信于兄,乃为霄儿,此儿为凌兄之遗孤。其自小孤苦无依、乞讨而生,到处漂泊、受尽欺凌。你、我与凌氏夫妇乃结义之兄弟,力当抚养此子。
愚弟,于日前得知云昊之身世,痛心不已。爰书速告贤兄,霄儿此到贵堡,望兄多加照料!
勿忘!
愚弟扬上
看完上官扬写与卓豪的书信,凌霄抬眼望着注视着自己的卓豪。
“霄儿……”望着眼前的傻侄子,卓豪哽咽难言。
“……卓伯伯……”凌霄双腿跪地惊呼出来。
正是:
书房问话,信函解疑。
诉之身世,伯侄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