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忍心伤闹情绪,无奈此情终无果。
师命感情两难全,唯有留书再出走。
看着还在练功的飘虹:“她怎么还在练,不累吗?”涟漪道。
“费同材说她,学艺不精!”欣儿笑道:“她当然不想给她爹丢脸,要好好练嘛!”
“这么认真,是为对付楚霸做准备吧!” 涟漪笑道:“她练的不是招式是内功吧?”
“不错嘛!”樱儿赞道:“眼睛够尖,从招式的精纯与力度上,看的出内功的深浅!说你什么时候看懂这些的?”
涟漪笑笑:“她又不是初学者,用的着拿着招式左练右练吗?”
飘虹收招落地,返身走向屋子,去房间。
“师哥和雪谈完了吗?氧死了!”抓着手肘处及颈后发氧的地方:“他们甜甜蜜蜜,我却在这喂蚊子,该死的蚊子,怎么不咬你们啊?欺负我这外来人吗?”挠着小腿肚:“我要他们陪我损失费!”
“什么损失费?”欣儿笑问。
抓着、挠着身上被蚊子咬着的左手背、肩头、右手腕:“蚊子吸了我的血,要不要补啊?我因为痒而抓破的皮肤,总得上点膏药吧?抓痒,我的手不要用力气,力气费得给吧?”
三人大笑,她什么都想的到!
房内
“我该怎么做?”白翎雪脸颊贴着他胸膛:“明知道,明天不是我们负担的起的!可我依旧贪恋这份温暖,迷恋它带给我片刻安宁与心静!”
“为什么仅是片刻,何不让它成为永远?”轻轻拥着她,他知道她的心在痛、在滴血,可拒绝他为她疗伤!
“不,我不能!”她做不到,也无力做到!
“你所面临的困难和险阻,由我来替你面对!”搂着怀里的人,心都快碎了!
“那我呢?”抬眸:“只需躲在你的羽翼下,受你呵护吗?”自嘲,也许来世可以;但今生恐怕没机会!
“你可以不接受我对你的守护关爱,但是你无权拒绝我为你遮风挡雨!”
无言!深深偎进那个怀抱,所有的语言化成满腔柔爱;及千万年来,那句永恒不变的誓言!
“该死!”飘虹低咒一声:“开着门也敢亲热,也不知道避嫌!”心急慌忙的想离开,肩膀撞上房门,脚尖碰上门栏,重心不稳趴在门槛上。眼睁睁的看着倒下去,瞬间自己功夫失踪了:“啊……”
“飘虹!”翎雪听到声响从凌霄怀里探出头:“你没事吧!”
听到屋子里的叫声,四人起身跑进屋内;在房门口,见着凌霄和雪搀扶着飘虹起来。
涟漪取笑:“你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了吧?”
飘虹涨着通红的脸:“全他们害得,真没见过还有像他们这样厚脸皮的,开着门就在那……”
“哈……哈……”涟漪大笑:“关着门还了得啊!”
“涟漪!”这丫头,一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凌霄急道:“小师妹,你没事吧?”
想帮忙掸去衣裙上的灰尘,被飘虹挡下,口气酸中带着怒:“不用了,我自己来!刚跟个魔女海誓山盟过,就对别人这般大献殷情,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吗?”说到后面已开始语带哭腔。重重的拍掉身上的灰尘,进房拿起包裹里自己的衣服,托在手里,至门口,大声嚷道:“让开,借过!”
“飘虹,”拉住她袖子:“你怎么了?”她今天脾气怎会那么冲!
“放手,别拉我!小心她吃醋!”重重甩开:“搂着你的翎妹妹,继续说你的甜言蜜语去!”大步离开众人视线。
“她吃火药了,怎么这样说话?”欣儿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她不会……”一下子心中了然,抬脸凝视那张胜若冰雪的容颜。
外表看似坚实的冰山,里层流动着一种名为不安静的液体,慢慢地,慢慢地,从冰山顶一点一点的溢出,直至铺满整个冰面:“我好累,我想休息了!”语音有着明显的酸意和怒火,坐上床。
“雪儿!”凌霄完全不明白,一个个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师哥,”涟漪敲上他脑瓜:“你个大笨猪!”
“啊?”凌霄愣愣的望着涟漪。
“懒得和你说话!”走进房间:“两位,可以出去吧!我们要睡了!”
“二哥!”樱儿踏进房内:“有些话要说清楚的,不要令人误解,若不想飘虹步秋怡前辈同样的后尘,记得早点说明你的心意!”
涟漪至桌边,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上一杯茶喝下。
“啊?”懵了,他从来不知道,也不晓得从何时起,飘虹的心已遗落在他身上:“我现在就跟她说清楚!”转身出去。
“噗!”涟漪才进口中的茶,全数回出来:“你没看到她拿着换洗衣服出去的,她去洗澡,你去干嘛?你个白痴!”
翎雪玉指抵上鼻翼轻笑出声。
卓飞进前拍上他肩头:“走吧,去休息,明天再跟她说!”
凌霄回脸看了眼翎雪,随卓飞出房。
见他们二人离去,欣儿进房坐在床边:“雪姐姐,”握着她的手:“你应该很清楚,一个人的心付出去了,想要再收回是很难的!不要对飘虹那么残忍,也许换一种解决方式会更好!”
“什么叫不残忍,换一种方式?换什么方式?”涟漪走到欣儿面前:“二女共侍一夫吗?那根本不公平,反而更残忍,师哥的心满满的只有雪一个人,容不了别的女人!勉强让她进驻,对她没好处,那份绝对的爱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字字珠玑、句句有力,像雨水打在石阶上;滴滴敲在她心上!无言!欣儿心叹一声:是啊,绝对的爱里容不下她;她也进驻不了!收起幻想不语!
“她怎么也这么奇怪?”涟漪望着她孤独离开,步向院子的背影:“她不会是对师哥也……”想起飘虹说过,第一次见面,欣儿救过师兄的命,越想越觉得是。
“不,她心里的人不是二哥!”樱儿桌前坐下:“她从始至终都在压抑与隐藏自己的心,因为她知道这个人,永远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只能带着失落和伤心过每一天!”
“她……她……”涟漪呆愣愣的站着,她以为籽潆,才是她最大的情敌,却忽略身旁的小女孩!
浴室间
飘虹坐在浴桶里,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莫名其妙的举止、酸中带怒的说话口气,动作很大的将桶里热水扑上自己的脸,用劲的摇着洒开脸上和黑绸上的水,双手狠狠的拍打着浴桶里的洗澡水,双脚蹬着沐桶的桶壁:“嗯嗯嗯……啊……”
翎雪一愣,想下床,听清楚声音的主人,才明白怎么一回事!
“什么声音?”涟漪放下茶杯。
“没事!”樱儿笑道:“是飘虹!”
心下释然!拉起桌边的椅子坐下。
“谁出事了?”凌霄起脚就要往外冲。
卓飞拉住他:“没事,让飘虹发泄一下!”望望院里的天空:“晟亮兄怎么还没回来,我去看看!”步出房间至院内。
“欣儿!”望见站在大树下发呆的欣儿,开口唤道:“怎么了?”
欣儿回过身,低着头走着:“没什么!”
卓飞拉住她袖子:“怎么出什么事了?”
欣儿起手划了个弯弧,绕开他的手:“没事!”擦身而过,匆匆向屋子走去。
“大家都是伙伴,”望着她背影说道:“有什么不能说?”
“有些事,不方便和你这个伙伴说!”快步离开进屋里。
卓飞笑着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有心事了!”心念一转:不会……
飘虹绸发上淌着颗颗水珠,进房间拿起自己的包裹、刀剑随身物,跨出房门:“我去隔壁房间睡!”
“不用跟躲仇人一样吧!”涟漪笑道。
“是仇人!”樱儿取笑道:“楚霸是整个正派武林的仇人!”
“樱儿!”涟漪轻捶她肩膀。
迎面与正准备进房的欣儿撞了满怀:“对不起,欣儿!”飘虹无力的道着歉。
发间的水珠因相撞而溅在她眼角,水滴沿脸颊顺淌而下,好似从她心间滴落的一滴心泪!
“欣儿,陪我好吗?”飘虹征求着,说征求,不如说语气里更多的是央求!
“哦!”木讷讷的回应着。
未旦
翎雪胸口一阵阵犯着疼痛,睡不下,起身下床。至院内,突然感觉周遭空气有股杀气逼近,跃出院墙,二里外,有生人靠近,夜视郊野,知其是为寻自己而来。三五次起跃换气,数十名黑衣人至面前。
“你还知道来!”领头的怒道。
“不用废话了,”另一人道:“做了她!”
“想死是吧!”领头怒喝:“宫主是要我们带她回去,没说要取她性命!”
“可密令会那么多弟兄……”那人不满道。
“那也没法子,谁让宫主还念这父女之情!”领头的叹着气。
“那不要惊醒他们,行个方便,我回去收拾一下跟你们走!”在院墙门边,挥手撒开一阵迷烟,服下解药,抬起莲足进院,站在月光里,仰头凝望浩瀚星空。
清晨
睁开惺忪的眼眸,涟漪打着哈欠,这一夜,可真沉!坐起穿衣,瞥见枕边有一戒尺素,展笺心念:
“吾师授命近尔侧,心为一朝逐武林!
汝之深恩难相报,知君情重来世还!
涟漪,你我下辈子再做姐妹!
翎雪 绝字”
正是:
潜伏正派近廿载,护法隐身难掩心;
问鼎武林在眼前,寄笺各位早决断。
藏意藏情难藏心,情生心动不忍弑;
正邪殊途难圆梦;来生再续今世缘!
推醒樱儿:“樱儿,不得了,雪,走了!”
“什么?”樱儿霍的坐起身。
涟漪递过信笺。
锁眉念完全信:“涟漪收好,此信现下不宜让二哥过目!”
“嗯!”收起信纸。
卯时
雇来马车马匹,客栈门口,众人打点准备上路。
“樱儿,”卓豪扶幽璇上了马车,回头喊道:“你陪你璇姨坐马车,也好聊聊!”
“好!”樱儿应道,至卓飞身旁:“熊大哥还没回来?”
卓飞算完房钱出客栈门,摇头:“是啊!留下字条,说有私事要办,去去就回,可……”
“走吧,不用等了!”步向马车:“给客栈掌柜说一声,帮他留个口信!”
“我说了!”叫住樱儿:“还有白姑娘呢?现在怎么学会赖床了?我们要起程了!”
樱儿回身,凑近他耳畔。
“什么?”
“嘘!”
凌霄拉过飘虹手肘处的衣服,拉她往边上一点。
甩开他的手:“放手,干什么?我怕她吃起醋来把我一剑解决了!”
脸上的表情是无措,亦不晓得该怎么措辞:“你听我说,我……”
“不用说,”飘虹望着天心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明白那个天堂、那个世界里,没有我的一席之地;那个天空不属于我,也不是我拥有的起的!你永远都是我师兄,只是我师兄!”走了两步回头,灿烂的笑颜,挂在那张秀气的脸上:“记得,无论走到哪里,不要忘了我这个妹妹!”
“会的!”回她一个会心的笑。
涟漪跨上马镫,挺挺了身,欲骑上马背;卓飞快步至涟漪身后,抱她上马,自己也踏上马镫子。
“下来,丫头马车里去!”卓豪一脸不悦:“成何体统!”
涟漪无谓的耸耸肩:“让我下去!”
卓飞依言抱她下马。
欣儿站在马匹旁,怔怔的望着这一幕,心道:“是时候该收心放手了!感情的世界不存在妥协,因为它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
樱儿看着一脸落寞与受伤的蓝欣儿,心叹:情字伤人!“欣儿!”上官樱唤道:“去看看雪怎么还不来!”
“好!”转身进店堂,至后院客房,不一会儿,冲出店堂:“不好了,雪姐姐走了!”
“什么?”凌霄心急如焚,焦急万分的叫道:“她怎么又不辞而别?她要上哪?”跨上马背,握紧缰绳,扬鞭想走。
卓飞拉住缰绳:“你都不知道她去哪,上哪找?”
涟漪从马车里探出头:“还不因为你,昨天惹她生气,今天选择不告而别!”
“我惹她?”凌霄直着一根筋愣是反应不过来!
“她吃醋!”涟漪大叫道,天呐,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师兄!
“她会上哪?”终于明白过来:“我该上哪找?”
“沿途打探吧!”樱儿跨上马车:“可能去紫梨林,向她爹告状了!”
“樱儿,你知道紫梨林在哪吗?”
那焦急样,见了令谁都动容!可是……
“我不知道!”
“那我怎么办?”
“所以,我说大家一起沿路打探嘛!”樱儿在心里摇头,这个白翎雪,说难听点还真像个妖精:“一起找,总比你一个人像无头苍蝇乱撞,强的多!”
卓飞放开缰绳,安慰着他:“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霄儿,”卓豪看着这个侄子说道:“是啊!我们帮你一起找,况她名声在外,要找她也不是难事!”他明白樱儿和卓飞的用意,知道此人于他们很重要,也加入劝说行列,他了解此时倘若自己拿长辈身份压制他,只会增强他的叛逆心理;唯有顺着他,才能令他定下心!
出了古泉镇,一条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官道,两旁的树木冈峦沐浴在晨曦的阳光里。
“飞儿,”卓豪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查证据!”卓飞回道:“查小茹的下落;红儿的身份,再见机行事!”转脸:“爹,娘有没有跟你说她到底知道什么?”
“没有!”
她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晓得,当年她之所以离开她,并非如外界所言,不愿陪他吃苦,嫌弃那时的他及不愿一人呆在天鹰堡,而是只为报那份恩,是他欠那个人的,却让她来还:当年大意,在米峪镇为贼人所害,内伤严重,身无分文可治,且医馆大夫更告知有钱他也医不了,这内伤需一味上等之药材——紫气灵芝!此药天下难寻,幸好当时一李姓商人途经楼兰,此人日前做了笔大买卖,卖家为表谢意而赠其紫气灵芝以作酬谢!然因之前曾在酒楼听过她唱曲,对她甚是仰慕倾心,乃言赠药医治可以,条件却是她必须跟他走;否则免谈,幽璇无奈为治命惟有舍爱!
虽说是机缘巧合给了她这个隐藏秘密的机会;也同时还了这份恩情,可一想起这么多年她在外受的委屈,他的心就疼:“你自己问你娘吧!”
“听爹爹的口气是不愿再理江湖仇、武林事了?”